咸阳城外五十里的 “黑风坡”,狂风卷着黄沙,像无数把小刀刮过岩石,发出 “噼啪” 的锐响,坡上的矮树被吹得弯下腰,枝条互相抽打,竟有几分像兵器碰撞的杂乱声。嫪毐骑着匹汗津津的乌骓马,马腹上还缠着渗血的布条 —— 昨夜突围时被秦军弩箭划伤。他身后跟着两百余名残部,个个衣衫褴褛、甲胄破碎,有的光着脚,脚掌被沙石磨出鲜血,却仍死死攥着染血的兵器,眼神里满是亡命之徒的狠戾。
嫪毐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腰间的弯刀锈迹斑斑,刀鞘上还沾着百姓的血迹,脸上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疤从额头划到下颌,是前日被秦军先锋营的士兵砍伤的,此刻伤口裂开,渗出血珠,顺着脸颊滴落在衣领上。他勒住马缰绳,乌骓马不安地刨着蹄子,扬起的黄沙迷了身后残兵的眼,却没人敢抬手擦拭 —— 连日的逃亡已磨掉了他们最后的锐气,只剩下对死亡的恐惧。
“将军,后面的烟尘越来越近了!估摸着不到半个时辰就会追上!” 一名亲信催马跑到嫪毐身边,声音发颤,他的左臂空荡荡的,袖子在风中飘动,是昨日为了掩护嫪毐突围被砍掉的。“咱们还是快走吧!再往前就是赵国边境,只要过了‘界碑岭’,嬴政就不敢派兵追来了!”
嫪毐却猛地一扯马缰绳,乌骓马吃痛嘶鸣起来。他回头望向坡下,远处地平线上果然有一道灰黄色的烟尘,正以极快的速度逼近 —— 那是林越带着墨家弟子追来了。他咬牙切齿地骂道:“走?往哪走!沿途的关卡全被秦军封了,连口水都喝不上!若不是那林越紧追不舍,老子怎会落得这般田地!” 说罢,他翻身下马,将乌骓马的缰绳扔给亲信,拔出腰间的弯刀,刀刃在昏黄的天色里泛着冷光,“今日便在此地,跟他们拼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若能斩了林越,说不定还能拿着他的首级去赵国换个官职!”
残部们面面相觑,有的眼中闪过一丝动摇 —— 他们本是吕不韦的私兵,跟着嫪毐叛乱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如今连命都快保不住了,哪还有心思拼命。但看着嫪毐凶狠的眼神,没人敢反驳,纷纷下马列阵,将手中的长矛、斧刃插进沙地里,形成一道简陋的防线。风沙吹起他们的头发,露出一张张满是血污的脸,有的还在小声啜泣,却不得不握紧兵器,摆出抵抗的姿态。
没过多久,林越带着百名墨家弟子赶到坡下。他们骑着清一色的黑马,马身上裹着防沙的麻布,行进间几乎听不到马蹄声。林越翻身下马,青铜剑斜握在手中,剑刃上还残留着昨夜激战的剑气,在昏黄的天色里泛着淡淡的白光 —— 面板上 “墨氏快剑” 的熟练度已升至 28.9%,昨夜在 “落马坡” 围剿嫪毐的先头部队时,他靠着这门快剑,在半个时辰内斩杀了三十余名残兵,剑速与剑气控制都精进不少,甚至能在风沙中稳定锁定移动目标,不会被扬起的黄沙干扰判断。
“嫪毐,你勾结吕不韦叛乱,在咸阳城内残害百姓,连老弱妇孺都不放过,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林越的声音穿透风沙,传到坡上,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他踩着 “踏雪步”,一步步朝着坡上走去,脚步轻盈得像片羽毛,每一步都精准地踩在风沙的间隙里,竟没扬起多少沙尘,只有衣角被风吹得微微摆动。
嫪毐冷笑一声,挥刀指向林越:“黄口小儿,也敢在这里说教!你以为凭着这点本事就能杀我?兄弟们,给我上!谁斩了林越,老子赏他黄金百两!” 他知道残兵们早已没了斗志,只能用黄金诱惑他们 —— 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兑现,但眼下先把林越拦住再说。
残部们被 “黄金百两” 的诱惑冲昏了头,嘶吼着冲了下来,长矛、斧刃朝着林越招呼过来,风沙中满是兵器的寒光,还有他们粗重的喘息声。林越却毫不慌乱,青铜剑在手中微微颤动,“墨氏快剑” 的剑气在刃尖凝聚,形成两尺长的白色光弧,比此前又长了半尺,光弧边缘还泛着淡淡的青色,是剑气强度提升的征兆。
他深吸一口气,将内力灌注到剑刃上,剑刃瞬间出现四道残影,同时 “劈” 向两名冲在最前面的残兵 —— 这两人一个举着长矛刺向林越的胸口,一个握着斧头劈向他的肩膀,动作却慢得像慢镜头。“咔嚓!” 两声脆响,长矛与斧头同时被剑气斩断,断口平整如切,剑刃余势未消,继续向前,“刺” 进两人的胸口。鲜血顺着剑刃滴落,落在沙地上,瞬间被滚烫的黄沙吸干,只留下两个暗红色的印记。
剩下的残兵们见状,眼中的狂热瞬间褪去,只剩下恐惧,冲锋的脚步慢了半拍,有的甚至悄悄往后退。林越趁机向前疾冲,剑刃在身前舞成一片银白色的光幕,“墨氏快剑” 的多目标攻击效果展现得淋漓尽致:
他先是转向左侧,剑刃带着三道残影,“撩” 向三名残兵的手腕 —— 这三人正举着长矛想刺向他的后背,却没想到林越会突然转身。剑气划过,三人手中的长矛 “当啷” 掉在地上,手腕上出现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他们的衣袖。三人惨叫着跪倒在地,捂着伤口翻滚,很快就没了声息。
紧接着,林越又转向右侧,剑刃横扫,“扫” 向两名残兵的膝盖 —— 这两人想从侧面偷袭,却被林越的精神感知提前察觉。剑气带着凌厉的力劲,将两人的膝盖骨击碎,“咔嚓” 的骨裂声在风沙中格外清晰。两人倒在地上,抱着膝盖惨叫,声音凄厉得像鬼哭。
最后,林越转身,剑刃直刺,“刺” 向后方一名想逃跑的残兵 —— 这人身穿黑色劲装,是嫪毐的亲信,正想趁着混乱溜走。剑刃穿透他的甲胄,带出一股黑血 —— 残兵们已数日未进食,又一直在风沙中奔波,血液变得粘稠发黑,散发出一股腥臭味。亲信倒在地上,抽搐了两下便没了动静。
墨家弟子们也冲了上来,他们举着长剑,与残兵缠斗起来。墨家剑法讲究 “以巧破拙”,剑尖专挑残兵的关节与要害,如手腕、脚踝、咽喉等,不与他们硬拼力气,刚好能克制残兵们杂乱无章的攻击。再加上 “墨氏快剑” 吸引了大部分火力,残兵们根本招架不住,惨叫声此起彼伏,沙地上很快就铺满了尸体,有的尸体还在被风沙慢慢掩埋。
嫪毐见势不妙,知道再等下去只会被活活耗死,他提着弯刀,朝着林越冲来,脚步踉跄却带着一股狠劲。他的刀法没有章法,全是市井搏杀中练出来的拼命招式,每一刀都瞄准林越的要害,如头颅、咽喉、小腹等,完全不顾自己的防守 —— 他知道自己不是林越的对手,只能靠这种同归于尽的打法才有一线生机。
“去死吧!” 嫪毐嘶吼着,弯刀带着呼啸的破空声,直劈林越的头颅,刀风刮得林越的头发都竖了起来。林越侧身避开,青铜剑 “刺” 向嫪毐的小腹,剑气带着白光,速度快得让嫪毐根本来不及反应。嫪毐慌忙后退,却还是被剑气划伤了小腹,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袍,顺着衣角滴落在沙地上。
“我不甘心!我嫪毐一生叱咤,从一个市井无赖做到长信侯,怎会败给你一个无名小卒!” 嫪毐捂着伤口,眼神里满是怨毒与不甘,他拼尽全力,再次挥刀朝着林越的脖颈砍来,这一次他没有留力,连自己的胸口都暴露在外,显然是想与林越同归于尽。
林越眼中寒光一闪,将 “墨氏快剑” 的剑速提到极致,内力在体内疯狂流转,剑刃瞬间出现五道残影,“劈” 向嫪毐的手腕。“噗” 的一声,嫪毐的手腕被剑气斩断,鲜血喷涌而出,像道红色的喷泉,弯刀 “当啷” 掉在地上,在沙地上弹了几下,滚到坡下。
嫪毐惨叫一声,捂着流血的手腕跪倒在地,脸上满是痛苦与绝望。他想要求饶,嘴巴张了张,却发不出声音,只能看着林越一步步走向他。林越的剑抵在他的咽喉上,剑刃的寒气让他浑身发抖。
“你残害百姓,叛乱谋逆,罪该万死,没人能救你。” 林越的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温度,剑刃往前一送,刺穿了嫪毐的咽喉。嫪毐的眼睛圆睁着,满是不甘与怨毒,身体却软软地倒在沙地上,再也没了动静,只有鲜血还在从咽喉处汩汩流出,染红了周围的黄沙。
随着嫪毐的死亡,剩下的残兵们彻底崩溃,再也没了抵抗的勇气,纷纷扔下兵器,跪倒在沙地上,不停地磕头:“饶命!我们投降!我们只是被嫪毐胁迫的,不是故意叛乱的!” 有的甚至哭了起来,像个孩子一样,祈求林越能放他们一条生路。
墨家弟子们上前,将投降的残兵一一制服,用绳索捆住他们的手腕,押解到一旁。一名墨家弟子走到林越身边,递过一壶水:“林护卫,嫪毐已伏诛,残部也已全部抓获,一共俘虏了八十七人,没有一人逃脱。我们现在回咸阳复命吗?”
林越接过水壶,拔开塞子喝了口温水,温水顺着喉咙滑下,缓解了刚才激战的干渴。他点了点头,目光望向远处的咸阳城方向:“回咸阳。嬴政还在等着我们的消息,只有彻底肃清吕不韦与嫪毐的残余势力,大秦才能真正安稳下来,百姓才能过上好日子。”
就在这时,眼前的面板突然亮起,淡蓝色的光芒在昏黄的风沙中格外醒目,提示文字清晰地展现在林越眼前:
【实战奖励:
墨氏快剑:熟练 28.9%→熟练 32.6%(剑速提升至 2.3 米 \/ 秒,可同时锁定 3 名敌人,剑气覆盖范围扩大至 2.5 米,“剑气穿透” 效果强化:可穿透双层青铜甲胄,伤害衰减从 15% 降至 10%,剑气持续时间延长至 10 秒);
基础搏杀:进阶 100%(解锁 “搏杀直觉” 被动效果:在近身搏杀中,可提前 0.5 秒预判敌人攻击轨迹,基础攻击力提升 15%,受到的伤害降低 10%,对亡命之徒类型敌人的伤害额外提升 5%);
解锁 “叛乱肃清者” 称号(特殊效果:在秦境内,可优先调阅叛乱相关卷宗,无需经过官府审批;对叛军残部的威慑力提升 80%,可直接命令投降的叛军残部配合行动;秦军士兵对其服从度提升 50%,可临时调动百人以下的秦军小队)】
夕阳西下,金色的光芒穿透风沙,洒在黑风坡上,将沙地上的血迹染成了暗红色,也给林越的身影镀上了一层金边。他收起青铜剑,剑刃上的剑气渐渐消散,却仍泛着淡淡的白光。墨家弟子们押解着被俘的残部,跟在林越身后,朝着咸阳的方向走去。
风沙渐渐平息,远处的咸阳城轮廓隐约可见,城墙上的秦军旗帜在夕阳下泛着红光。林越知道,随着吕不韦与嫪毐的伏诛,大秦的两大隐患已彻底清除,嬴政的帝位终于稳固,再也没人能威胁到他的统治。接下来,便是大秦东出函谷、一统六国的新时代,而他手中的青铜剑,与那日益精进的 “墨氏快剑”,将继续守护大秦,助力嬴政开创一个前所未有的帝国伟业,让天下百姓都能脱离战乱之苦,过上安稳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