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核高抬贵手，这些人都已经成年了，全都已经成年了，他们是成年人，所以就是亲一下，就稍微亲一下，什么事情都没有就是亲一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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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微光透不过位于黑湖最底下那扇属于斯莱特林休息室的窗户，只余留墨绿色蛇形图案的厚重的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狭长的光带，那是一盏昨天晚上点燃的小夜灯，它燃烧到了现在，像是永远都不会熄灭似的。
卡尔在一种极不舒服的燥热和头部沉重感中醒来。
他的脑袋就被巨怪的木棍敲过一样嗡嗡作痛，太阳穴的神经“突突”地剧烈跳动着，每一次心跳都加剧着颅内的抽痛，让他几乎难受的无以复加。
而这么严重的情况就只是他身体上最轻的一部分，更糟糕的是，他的身体，有一种难以表达的从躯干一直蔓延到四肢跟头顶的痛。
那是他从来都不曾感受过的，奇怪的，让人觉得难堪的痛楚。
他皱着眉，勉强睁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却不是自己熟悉的床幔，而是一头黑发，以及一张近在咫尺的，即使在睡梦中依旧紧皱着眉头的脸……
一张他几乎想把他杀了的脸……
西弗勒斯·斯内普。
一瞬间，如同被最恶毒的咒语击中，昨晚那些混乱、癫狂、充满血腥气和情欲味的画面，争先恐后地涌入卡尔几乎停滞的大脑。
迷情剂作用下所有的一切，以及最后……
那几乎要将彼此燃烧殆尽的，带着因为不明感情的占有。
“嗡”的一声，卡尔感觉血液全都冲上了头顶，视线因为极致的愤怒和羞耻而变得模糊，发黑。
他不是形容，他是真的眼前发黑！
他甚至还能清晰的感觉到更多……
一些根本不想想起的东西。
一股恶心得令人作呕的感觉涌上喉咙，卡尔几乎要窒息了。
他怎么会……
他怎么可能和斯内普……
滚在一起？！
他从未想过与任何人发生如此亲密的关系，在他眼里，无人配与他比肩，更遑论是这个他平时根本不会去看，阴沉弱小容易逗弄的斯内普！
他只是把对方跟个玩具一样的摆弄，他只是想小小的报复一下对方，划破自己的脸，自己干的事情难道不应当吗？卡尔甚至认为如果斯内普懂得感恩的话，他应该好好的感谢一下自己，毕竟因为自己对方少挨了多少打呀？
但是现在……
是挺感谢的。
感谢到床上去了。
耻辱感像冰冷的毒蛇缠绕住他的心脏，愤怒的火焰则灼烧着他的每一寸神经。
他必须立刻离开这里，在任何人发现之前，趁着早上不会有人，他得去盥洗室把自己清理干净，把这该死的、荒唐的一夜从记忆里彻底剜除！
卡尔咬着牙，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和头晕目眩，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试图从这张充满斯内普气息的床上逃离。
然而，就在他的脚即将触碰到冰冷地板的瞬间，一只骨节分明的时候，猛地攥住了他的手腕。
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
卡尔浑身一僵，难以置信地低头，撞进了斯内普已然睁开的，深不见底的黑色眼眸。那里面没有刚睡醒的迷茫，只有一片冰冷的像是在探究一般的神情……
怒火再次翻涌，卡尔几乎要控制不住地咒骂出声，斯内普知不知道他昨晚都干了什么？！
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斯内普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就先响了起来，带着一种刻意为之的平静：“你生气了，卡洛斯·科斯特。”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猝然浇熄了卡尔一部分失控的怒火，他让卡尔变得冷静起来，他几乎瞬间明白了斯内普的意图……
这个阴险的家伙，他就是想看到自己失态，想看到自己因为昨晚的事而愤怒、羞耻、崩溃，从而满足他那可悲的、想要扳回一城的虚荣心。
真可笑。
他以为自己算个什么东西？睡了一觉就野鸡变凤凰了？昨晚明明有一半时间是自己占上风！
卡尔深吸一口气，指甲深深掐进自己的掌心，用尖锐的疼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绝不能让斯内普得逞。
他绝不允许自己在这个他视为“玩具”的人面前，露出任何一丝狼狈。
卡尔调动起全部的自制力，将翻江倒海的愤怒、委屈、恶心全部硬生生压回心底最深处，脸上缓慢地重新挂上了那副惯有的、带着些许慵懒和轻蔑的面具。
卡尔甚至勾起唇角，以一种堪称温柔的、带着调侃的语调，反客为主地凑近斯内普的耳边，如同情人般低语。
“你的技术……不算好，西弗勒斯。” ，卡尔的气息喷在斯内普的耳廓，声音却清晰无比。
斯内普明显愣住了。
在他的预想中，卡尔应该会羞愤交加，会暴跳如雷，会因为与自己这个他看不起的人发生了关系而倍感屈辱……
毕竟，他可是卡洛斯科斯特，那个高高在上，傲慢无礼的人，他怎么可能忍受自己被一只兔子，一条狗，一只猫就那样上了呢？
他怎么可能……
卡尔看着斯内普眼中一闪而过的错愕，内心冷笑，继续用那种愉悦又轻佻的语气说：“哦？你以为睡了我，我就得生气？西弗勒斯，你把我当什么了？真失礼。”
卡尔硬撑着发热虚软的身体，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但表面上却完美地维持着漫不经心。
他绝不能表现出要死要活的样子，那不仅遂了斯内普的意，更是自取其辱。
难道要他去告诉别人，自己一时不慎被斯内普占了便宜？那会成为整个霍格沃茨的笑柄！还是说他可以去告诉老师？天知道老师会怎么笑他?
卡尔咬着牙，他内心深处那种翻涌的委屈几乎更激烈了，他居然没有半个可以倾诉的人，他只能咬着牙把那些委屈全部吞进胃里，他绝不可能在别人面前露出一点点的狼狈！绝不可能！
念头飞转，卡尔甚至加深了语气中的愉悦感，仿佛在回忆什么美妙的事情：“呼，这对你来说很重要吗？但对我可不。德姆斯特朗帅气的男孩、漂亮的女孩多了去了，而我……刚好很受欢迎。要我说……” 他故意拖长了语调，眼底闪烁着熟悉的轻蔑和傲慢，“你的技术，大概能排到我经历过的倒数前三。”
看着斯内普骤然阴沉的脸色，卡尔犹嫌不足。
他用手撑在床铺上，再次凑近，几乎将唇贴在斯内普的唇上，重现了昨晚那暧昧的距离，只要微微一低头，就能再次吻上。
这真是一个很糟糕的距离，不是吗？
“哦，西弗勒斯……” 他像在怜悯一只可怜的小狗，“嗯?是没什么经验吗？但是我很熟练。” 卡尔的眼神充满了掠夺感和侵略性，尽管他的全身上下现在还在爆发着痛楚，他的头上也依旧一阵阵的发痛。
斯内普紧紧盯着卡尔那张似乎某些地方跟平常不一样却写满傲慢与轻蔑的脸。
他预想中的崩溃和羞愤没有出现，对方眼底那种把他当兔子的眼神，似乎只是变成了……在看一件不太好用的工具。
这种认知让斯内普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愤怒。
他是抱着同归于尽、将对方一起拉入泥潭的心情做出昨晚那些事的，可现在……
卡尔却试图用这种方式，将一切轻描淡写地定义为一场他占据主导地位的“经验交流”？
这可真是……
“哦？是吗？” 斯内普没有后退，反而向前逼近，两人的嘴唇几乎只剩下一厘米。
他紧盯着卡尔的眼睛，声音紧绷，试图从中找出任何一丝伪装的裂痕，“但你所表现出来的样子，可不太像无所谓，科斯特……”
卡尔的心跳漏了一拍，但他立刻用笑容掩饰过去：“好吧，看在昨晚还算……努力的份上，我酌情把你提升到倒数第五。”
“看来你排行榜上的人够多。”斯内普冷哼。
“不多不少，正数前五，倒数前五，中间再记几个，外加一些……记不清名字的凑数家伙。”卡尔低笑着，语气轻浮，他那样说着几乎没有任何破绽，就好像他真的经历过这一切，真的跟那么多的人做出那种事情。
……
斯内普做了一下，而随后……
“那这样怎么样?科斯特。”斯内普冷不丁地提议，目光锐利如刀。这是最直接的试探，只要卡尔表现出丝毫犹豫或拒绝，他就能立刻撕破他的伪装。
卡尔立刻识破了他的意图。
那一瞬间，逃避的念头确实闪过他的脑海。他的身体和精神都在尖叫着拒绝。
斯内普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眼底那微不可察的动摇，立刻乘胜追击：“当然，不勉强。我知道你对此很愤怒，科斯特，毕竟……你……多么高傲的一个人啊。” 为了刺痛卡尔，斯内普已经不顾一切。
卡尔感到一阵眩晕，斯内普的话像针一样扎在他最痛的地方。
他几乎要气得发抖了，他的所有神经几乎都纠缠到一起，爆发着前所未有的剧烈的疼痛感。
但他只是愣了三秒。
他知道，此刻唯一能掩饰狼狈的方法，就是比斯内普更不在乎，更“游刃有余”。
他必须逼斯内普先退缩，逼他承认，昨晚的事只有他斯内普在意、恶心、有所谓！
于是，几乎是下一秒，卡尔猛地贴了上去，主动吻住了斯内普的唇。
没有多温柔，甚至称不上温柔。
他死死抱住斯内普，他表现出那么多只是为了一个目的，他想让斯内普推开他。
只要斯内普先推开他，他就赢了。
他绝不可能是要死要活的那个。
斯内普才是！
然而，嘴唇上传来陌生又有些熟悉的触感，斯内普几乎在瞬间眼睛猛的睁大，他感受着自己唇边那让人感到上瘾的柔软。
卡尔现在是清醒的……
他要么真的无所谓，要么……
就是气愤屈辱到了不惜用这种方式来伪装……
斯内普几乎是即刻意识到。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
斯内普在心里冷笑。
自己昨晚是清醒地沉沦，而卡尔不过是个被迷情剂控制的蠢货。
在这场荒诞的关系里，谁会更在意，不言而喻！
斯内普没有推开卡尔。
相反，他反客为主的拦住了卡尔。
这似乎是一个无声的战场，两人都拼命掠夺着对方的氧气，谁也不肯先示弱，先结束这个吻，仿佛那样就承认了自己比对方更在意。
卡尔忍着内心的翻腾着的情绪。
但下一刻……
卡尔的眼神瞬间一怔，他下意识的就想反抗。
斯内普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这一瞬间的僵硬和退缩，他稍稍退开这个几乎令人窒息的吻，看着卡尔微微喘息、脸颊绯红的样子，低声嗤笑，语气带着残忍的戏谑：“不是要指导我吗？科斯特？这才刚开始……”
卡尔的愣神只持续了不到一秒。
他绝不能在此刻功亏一篑！
“当然……” 卡尔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发飘，但他立刻稳住，甚至带上了一丝不耐烦，“当然可以……西弗勒斯。我只是担心……你能不能。” 他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出这句话的，每一个字都带着豁出去的决绝。
斯内普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了一下。他看着卡尔那副强装出来的、仿佛阅尽千帆的轻浮模样，一股无名火直冲头顶。
他到底在愤怒什么？是愤怒卡尔的虚伪？还是愤怒他即使在这种时候，也要用这种方式来贬低自己、维持他那可悲的优越感？
“好啊……” 斯内普的嗓音低沉沙哑，里面蕴藏着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汹涌的怒意，“如你所愿。”
而话音未落……
在微弱的灯光下……
斯内普淡定的看着那抹灯光，随后轻轻的将它掐灭，又拉上了被拉开一点点的帷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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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跟前面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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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卡尔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出现在礼堂门口。
他的头依旧昏沉，像是被塞进了一团灼热的棉花，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滚烫的气息。
脸颊上不正常的红晕即使在他苍白的肤色上也显得格外刺眼。
他刚在斯莱特林长桌旁坐下，詹姆·波特和西里斯·布莱克就凑了过来。
詹姆脸上带着惯有的、充满活力的表情，不过此时此刻他的口吻里面带着一丝责怪，因为卡尔昨天已经跟他们约好了要去玩的，但是他却莫名其妙的失约了，他跟西里斯可是等了很长时间的：“卡尔！你昨天去哪儿了？我们说好圣诞假期结束后要一起……”
但詹姆的话没说完就停住了，因为他看清了卡尔的状态。
西里斯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卡尔，发现对方反应迟钝，眼神涣散，好一会儿才慢半拍地转过头，用一种烧糊涂了的、呆呆的眼神望着他。
“你生病了？”西里斯皱起眉，语气里少了平日的戏谑，多了几分认真，“着凉了？脸色这么红……要不要带你去医疗翼找庞弗雷夫人？”
医疗翼？卡尔干燥的喉咙吞咽了一下，引发一阵刺痛。
他几乎是立刻感受到了衣服下掩盖着的……
他绝不能去医疗翼。
“不……不用了。”卡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沙哑虚弱，他扯出一个勉强的微笑，“我……我已经去看过了。没什么大事，就是有点发烧。吃点东西，再回去睡一觉就好了。抱歉，今天不能陪你们去玩了，所以下次吧，哈哈……”
卡尔坚持着，他脸上带着跟平时一般无二的样子，看上去依旧是那副有活力的模样，但只要看看就能够知道，卡尔现在做出这一切到底有多么的勉强。
他的解释听起来漏洞百出，但凡是一个正常的人类都不可能看不出来。
但詹姆和西里斯交换了一个眼神，看到卡尔明显不愿多谈的样子，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卡尔到底是怎么了？他们不知道，但是他们总归要对朋友好一点儿，既然卡尔不愿意说的话，那就算了。
某种意义上对于合适的人，他们两个还是有一点点的同情心的。
詹姆拍了拍他的肩膀，难得没有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好吧，那你好好休息。需要什么跟我们说。”
而在说完之后，詹姆跟西里斯就离开了，因为他们明显看出了卡尔现在并不需要他们任何一个人去陪着他……
但是，詹姆在走出去一段路后，眼神明显沉了一下。
对方到底是怎么病的，明明前天晚上的时候卡尔还是好好的，他跟他们一起玩呢，还计划着昨天要去费尔奇的眼皮子底下捣乱……
但现在……
詹姆在思索着。
“算了詹姆，我们先想好没有卡尔的话，就我们两个人到底应该怎么办吧？”，西里斯无意之中冒出来的话转移了詹姆的注意力，詹姆转过头看向西里斯，那个不知道答案的谜底在此时此刻他短暂的抛之脑后了。
“行吧。”，詹姆回答。
而在詹姆跟西里斯走后，卡尔心不在焉地拨弄着盘子里的煎蛋，食不知味地勉强吃了几口，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搅。身体的灼热和不适感越来越强烈，他必须尽快回到宿舍。
他起身离开礼堂，脚步有些虚浮地穿过阴冷昏暗的走廊。
石墙上的火把将他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如同他此刻飘忽不定的心神。
就在他接近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入口那面湿冷的石墙时，入口悄无声息地滑开。
几乎是同时，一个黑色的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是西弗勒斯·斯内普。
两人的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卡尔的目光像掠过一件毫无生命的器具，没有丝毫停顿，径直与斯内普擦肩而过，仿佛对方只是一团空气。
他的动作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或刻意，完美地诠释了什么是彻底的无视。
斯内普的脚步猛地顿住。他攥紧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卡尔那种完全置身事外的态度，像一根冰冷的针，猝不及防地刺入他的心脏，带来一阵尖锐的紧缩感。
一种荒谬的念头涌上心头——难道只有他一个人被昨晚那场混乱又荒唐的纠缠所困扰？难道卡洛斯·科斯特真的可以如此轻易地将一切抹去，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卡尔没有给斯内普任何深入思考或反应的机会。
在擦肩而过的瞬间，他已经调整好了步伐，以一个既不匆忙也不拖沓、恰到好处的速度，径直走向通往寝室的方向。
他的背影挺直，尽管体内高热灼烧、四肢酸软，但每一步都走得异常稳定，就好像确实如同斯内普所想的，昨天晚上一切的一切，都没有给卡尔造成哪怕一丁点的影响。
但是真的吗？
卡尔行走时偶尔的踉跄，无声的相诉说着……
不是的……
他现在一点也不想看见斯内普。
尤其是在他如此虚弱的时候。
因为只要一看到那张脸，他身上隐秘的疼痛、这场莫名其妙的高烧的根源，就会无比清晰地浮现出来。
耻辱、愤怒、以及一种深切的无力感便会再次涌上心头。而现在，病弱的身体让他连维持基本的体面都已勉强，更别提进行任何形式的对抗或报复。
哈……
等着吧，西弗勒斯·斯内普。
等着吧……
卡尔在心底无声地默念着，这句话像一句冰冷的诅咒一样，他几乎迫不及待的去想斯内普会倒什么霉，到底要对对方做点什么……
想都不要想，那会是最恶毒的事情……
伴随着卡尔踏入休息室的门，将外面的一切，包括那个让他心烦意乱的身影，彻底隔绝。冰冷的神色石门在他身后合上，也暂时封存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冰冷而决绝的光芒。
……
他迟早会的，他迟早会让斯内普后悔做那些事情的……
该死的家伙……
而卡尔到底会做些什么呢？
嗯……
那会是个很好很好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