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之后,魔药课教室的门被猛地推开,阴冷的风裹挟着黑袍翻滚,斯内普大步踏入教室。
这些大家都已经习惯了,而大家不习惯的则是……
紧随其后的,是一个穿着极不合身米色风衣,眼神警惕又茫然的少年,一头乌黑的短发,漂亮的宝石,蓝色的眼睛,精致的脸蛋,看上去跟他们同龄。
原本还在坩埚后互相做鬼脸,用口型争论着什么的弗雷德和乔治·韦斯莱,动作瞬间僵住,并且在下一秒他们就几乎立刻站了起来。
“出现了!!!”
“什么时候的事?!动作也太快了吧?!”
这是双胞胎大脑里同步炸开的第一反应。
斯内普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般扫过他们,他声音低沉得能冻住空气,“韦斯莱先生们,鉴于你们在教授踏入教室时仍表现得像两只兴奋的狐獴,严重影响课堂秩序,格兰芬多扣三分。”
斯内普顿了顿,补充道,“一人三分。”
他并没有对此很生气,但有机会能扣格兰芬多的分数,为什么不呢?
弗雷德和乔治瞬间噤声,把所有惊呼和吐槽死死咽回肚子。
他们可没忘记最近的主要任务之一就是给哈利他们的小团体挣点学院分回来。
平时扣点分无所谓,但这种时候,再多说一个字都无疑是火上浇油,自寻死路。
他们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
整堂课就在一种极其诡异的氛围中进行,因为弗雷德跟乔治很安静,这两个大喇叭都不开口说话了,其他人就更不太敢了。
斯内普照常授课,语气讥讽,扣分毫不手软。
而那个缩小版的卡尔则被安置在讲台旁的一张椅子上,一双蓝眼睛锐利地打量着台下每一个学生,尤其是那对安静得反常的红发双胞胎,卡尔注意到这对双胞胎在他心里好像也是特别的,不过没有斯内普那样强烈,所以他心里没有那么别扭。
弗雷德和乔治则史无前例地埋头苦干,努力降低存在感,只不过偶尔他们两个还是会好奇的抬头看看缩小的卡尔。
真的跟卡尔一模一样诶,而且那套风衣……
仔细看看,那好像是卡尔的风衣。
哦……
他们似乎明白了什么?
下课铃声一响,学生们如同获得特赦般蜂拥而出
但弗雷德和乔治却磨磨蹭蹭地收拾东西,在所有人都走了之后,他们两个交换了一个眼神,最终像两只偷腥的猫咪一样蹿到了讲台边。
“斯内普教授……”,弗雷德试探性地开口,眼睛却不住地往卡尔那边瞟。
乔治接上,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只是纯粹的好奇,“呃……这是……什么新情况?”
乔治指了指正皱着眉打量他们的少年卡尔。
他们两个有一种心虚,这效果看上去像是炼金糖果吧,卡尔第一次误食的时候跟现在的状态就很像,并且……
该说不说的,那个看上去就很恶劣的像是猫面对玩具的眼神……
那看上去就好像是幼年卡尔。
所以排除是减龄剂的可能性……
斯内普正在整理教案,头也没抬,声音平淡无波,“卡尔貌似误食了时间蜜糖,一个意外。”
弗雷德和乔治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他们彼此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些别的什么情绪。
该不会是我们早上……
弗雷德跟乔治都很心虚。
斯内普将一叠羊皮纸重重放下,像是随口补充,“真不知道他怎么会莫名其妙去误食了这个,哦,我好像看着他桌子上有一摊糖果……”
“或许因为那个?”,斯内普漫不经心的。
而斯内普漫不经心的话语,却像雷电一样劈得弗雷德和乔治后颈发凉,他们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因为他们俩可能,大概,也许……
知道卡尔是怎么误食的。
他们中午去请求卡尔的时候,刚好就在桌子上倒了一摊糖果,那原本是用于贿赂卡尔的。
但是……
现在千万不能说,绝对不能说!
说了就不是扣分和关禁闭能了事的了!
斯内普绝对会把他们俩扔进坩埚里熬成韦斯莱牌生发药水!
“哇哦……真,真是意想不到的意外哈……”,弗雷德干巴巴地笑着,悄悄拽了拽乔治的袖子,他的演技并不好,至少在此时此刻,因为他是真的有为自己所做的事情而感到抱歉的。
“是啊是啊,太不幸了……那教授我们先走了!祝卡尔早日康复!”,乔治语速飞快,几乎是用气音说完。
而后他们两个就几乎想变成两只兔子,然后以最快的速度闪身离开教室。
他们后悔了,他们不应该因为好奇就过来问的!
斯内普看着明显心虚的弗雷德乔治,他嘴角勾起了一个戏谑的弧度,这两个白痴双胞胎这样表现,他怎么可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即使他没有大脑,他用他的手指去想,他都能够想到这件事情绝对跟他们两个脱不了关系。
所以就在弗雷德跟乔治即将落荒而逃的时候,斯内普一把揪住了他们两个的兜帽,随后邪恶的老蝙蝠成功的捕捉了可怜的红色小鼹鼠。
“想去哪里呢,韦斯莱先生们?”,斯内普的声音低沉丝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像冰冷的蛇缓缓缠绕而上。
仿佛下一秒就能够缠绕住他们的脖颈,然后把他们绞死一样。
“我忽然想起来……宿舍里晾的衣服还没收!”弗雷德试图挣扎,挤出一个无比真诚但假得明显的表情。
“是的!不但有晾着的衣服,还有嗷嗷待哺,等待我们归家的室友!”,乔治立刻声情并茂地附和,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可怜又无助。
“嗯……”,斯内普缓缓点头,仿佛真的在思考。
“听上去确实是非常紧急,必须立刻回去处理的事情。”
“您同意了?!”两兄弟异口同声,眼中迸发出希望的光芒。
“显然……”
“没有。”
斯内普无情地碾碎了那点光亮,他总是会干这种先给予虚假希望再彻底击碎的事情,话语间充满了过猫戏老鼠的趣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