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秦淮如,
已经彻底疯狂。
正因如此,昨天遇到娄小娥时,
她才情不自禁地说出那番话。
她的目的不只是挑拨娄小娥和林飞吵架,
更深层的计划是——
让娄小娥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
逼迫林飞和她离婚……
只有这样,她才觉得还有一线希望。
早上做好饭,陪小当和小槐花吃完,
刚进厨房准备洗碗,
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秦淮如心中一紧,担心是林飞又来**——
如果现在丢了轧钢厂的工作,
她的处境会比傻柱还要惨。
她急忙打开门,正要解释,
却看见两个帽子站在外面。
瞬间,
她的心猛地一沉。
这一年,警服总让她心惊胆战。
“你是贾梗的法定监护人吗?”
“对,我是他母亲!棒梗怎么了?”
帽子低声说道:“贾梗在少管所被人打断了胳膊。”
(四更完毕)
207章:伤人
中午时分,
秦淮如在易忠海、闫埠贵的陪同下赶到医院。
走廊上站着几个管教和民警,
她红着眼睛冲向病房——
“站住!你们是谁?”
“我是贾梗的母亲!他的监护人!”
秦淮如急忙表明身份。
“事情是这样的,你跟我来一趟,我详细跟你说!”
一个中年管教走上前,把秦淮如带到一边。
易忠海和闫埠贵作为邻居,而不是监护人,只能在门外等候,不能进去探望贾梗。
“昨晚凌晨两点多,贾梗突然起来,拿着一根木棍想攻击同监室的人。”
“还没等他动手,就被对方发现了。”
“那人抢过木棍,反手就打了他一棍。”
“偏偏打在胳膊上,刚好把骨头打断了。”
“事情发生得很快,我们立刻把他送去了医院。”
“现在诊断结果是粉碎性骨折,必须动手术才能接回去。”
“但就算接好了,以后胳膊的活动也会受影响。”
“叫你来,就是提前告诉你一声。”
“如果你想要追究那个人的责任,可以提交材料申请处理。”
听完这番话,秦淮如像被雷击中一样。
这个年代,粉碎性骨折可不是小事。
手术能取出碎骨,但完全恢复几乎不可能。
医疗条件有限,即使表面看不出问题,实际功能肯定大不如前。
秦淮如站在原地,泪水无声地流下来。
还没等她做出决定,那位中年管教又补充道:“不过我得提醒你,贾梗现在还剩一年零四个月,总共十六个月的刑期!”
“接下来一年多,他还得待在那个监舍里!”
“要是不想让贾梗再受罪,或者再出什么事……”
“我劝你最好别追究,毕竟他们天天在一起。”
“就算追究了,最多给那个人加点刑期,没什么大用。”
“但贾梗以后的日子,恐怕……”
话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确。
这分明是在警告秦淮如,不要去告发那个人。
否则,在剩下的刑期里,贾梗的日子会更难熬。
秦淮如吓得浑身发抖。
她整个人都慌了。
儿子被人打断了胳膊,自己却无法讨个说法。
如果真要追究,她怕以后再也见不到贾梗了。
没多久,秦淮如拼命摇头。
“不不不,我、我不告了,再也不告了!”
“帽子同志,只要让我儿子**安安稳稳熬过这一年多,我、我愿意撤诉。”
得到确认后,中年帽子点了点头。
“这就对了。正好我这里有份撤诉同意书,你签个字就行。”
说着拿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文件递给秦淮如。
她连看都没看,慌乱地签下了名字。
“好了,签完字这事就算完了。”
“你先回去吧,等贾梗的消息。”
“等他出院回少管所,我们会再通知你。”
话音刚落。
中年帽子转身要走。
却被秦淮如急忙拦住。
“帽子同志,我、我能看看我儿子吗?”
“不行!”
中年帽子转身直接拒绝了她。
“他现在正在外面看病,这个阶段谁都不能探视。”
“再等等,等他回少管所再说。”
“等到正常的会见日,你再来见他,先回去吧!”
说完,中年帽子不再理会秦淮如,转身回到病房。
此时的秦淮如呆立原地,神情恍惚。
易忠海和闫埠贵赶紧上前问情况。
“淮如,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刚才帽子怎么说?棒梗的手伤得重不重?”
面对两位老人的询问,秦淮如再也忍不住内心的难过和无助,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在走廊中回荡。
哭了一会儿,她才抬起红肿的眼睛看向他们。
“一大爷,三大爷……棒梗他的胳膊是粉碎性骨折,是被同宿舍的人打的……”
易忠海和闫埠贵听后脸色一变。
“什么?被人打了?少管所不管这事吗?”易忠海愤怒地质问。
秦淮如摇头哽咽道:“帽子说可以……”
“就算能处理,最多也就是给那个人加几个月的刑期……”
“等棒梗出院后,还得回到原来的宿舍……”
“到时候那人可能会更严重地报复棒梗,所以我……”
话没说完,两位老人已经明白她的担心。
他们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这怎么行?把人打成这样就想敷衍过去?还有没有公道?”
“走,淮如,先回家,我们再想办法!”
易忠海说完,带着两人陪着秦淮如离开了医院。
显然,他不会就此罢休。
当天下午,四合院里。
易忠海没有召集全体大会,因为即使叫来所有人也没用。
他只找了闫埠贵、何大清和刘海忠几个人。
在这院子里,这几人算是比较有分量的长辈。
当然,如果傻柱没被关在看守所,肯定也会被叫来参加这次小会。
“事情就是这样的!”
易忠海语气严肃地说。
“不管怎么说,棒梗是咱们看着长大的孩子。”
“我承认,他之前确实犯了错,现在去少管所接受教育,我们没有话说。”
“但既然已经在里面了,怎么还会发生这种事?”
“好好的胳膊,被打成粉碎性骨折?还不能追究,只能忍气吞声?这是什么道理?”
“所以今天找你们来,就是想商量一下,这件事到底该怎么办……”
易忠海展现出作为一大爷的气势。
如今,他真的为秦淮如感到心疼。
她的命太苦了——儿子在少年管教所,丈夫因意外去世,婆婆贾张氏突然脑出血走了,现在她一个人带着两个女儿过日子。
偏偏又出了这事。
易忠海真的心疼她,也真心想帮她一把。
“还能怎么办?就像帽子说的,如果我们追究,最后吃亏的还是棒梗。这次是胳膊断了,万一下次腿也被打断呢?”
“真到了那一步,他以后就成残疾人了,谁愿意看到这个结果?”
淮如不是已经签字了吗?想改也改不了了……
刘海忠语气平静地说。
显然,他不想插手,也不愿给自己找麻烦。
他一贯就是这个性格。
闫埠贵回头瞪了他一眼。
他对这个邻居没什么好感。
“我觉得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淮如,一大爷,你们好好想想,棒梗在少管所被打断的胳膊!”
“事情真的像那个帽子说的那样吗?”
“他说的话就一定是真的?”
“我看未必,说不定还有别的隐情。”
“要我说,这事还得查下去,你们想过没有,就算不查,棒梗出院后就不会再被欺负了吗?”
闫埠贵这番话让秦淮如和易忠海心里一震。
两人额头渐渐冒出了冷汗。
之前他们只想着要不要追究打人的人。
还一直担心追究后棒梗会出什么问题。
没想到闫埠贵这话让他们醒悟了。
不管是不是追究,棒梗都会继续受欺负,甚至更严重。
相反,如果追究的话,那人刑期延长,或许会收敛一些……
易忠海猛地拍了下大腿。
“哎呀,我怎么没想到这层意思?”
“淮如,你之前签的那份同意书,还能撤回吗?”
听到这话,秦淮如红着眼睛摇头。
“恐怕……撤不了了吧?”
“那个帽子已经把同意书收走了!”
刘海忠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笑容:“当初让你签那份同意书,就是为了防着你反悔!”
“现在想反悔,已经晚了!”
“再说,别人会觉得你反复无常!”
“依我看,这事就算了吧!”
“费力不讨好,你们也想想,之前不同意,现在又想反悔!”
“就算没有那份同意书,欺负棒梗的人会放过他吗?别太天真了!”
“好歹棒梗还活着……”
“再关一年多就能出来……”
话音刚落,
易忠海和闫埠贵都阴沉着脸盯着刘海忠。
秦淮如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过了片刻。
闫埠贵眼中忽然闪过一道光。
“哎!我想起一个人!”
“林飞现在是轧钢厂副厂长,他爷爷的身份我们都知道!”
“要不,咱们去找林飞帮忙打通关系……”
现在他们能想到的人,
恐怕只有林飞了。
想通过关系解决棒梗的事情,
也只有林飞有可能,其他人根本指望不上。
就算不能帮上忙,
至少能让棒梗换个监室,回去后不再受欺负,也算是个办法。
刹那间,
秦淮如和易忠海都眼前一亮。
“对!”
“说不定林飞能帮上忙!”
“别的先不说,就凭林老爷子的身份,也该给点面子!”
“这样吧,你们在这儿等着!”
“我一个人去林飞家,跟他谈这件事!”
“不过……淮如,能不能成我也不敢保证。”
“之前贾大妈和林飞闹得那么僵,棒梗也是因为小娥才进去的!”
“他要是愿意帮忙,那是情分,你得记着这份人情!”
“他要是不管,也别怪谁,谁让两家关系不好!”
易忠海说完,秦淮如连连点头。
“我明白,如果林飞真肯帮忙,我这辈子都会报答他。”
易忠海看了她一眼,没再多说。
现在,林飞是秦淮如唯一的希望。
……
“一大爷,您太抬举我了!”
“先不说我能不能办到,就算能,您觉得我会管吗?”
“他胳膊断了,关我什么事?”
林飞冷笑。
易忠海刚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也说明了来意。
结果如预料,林飞根本不愿插手。
易忠海叹气道:“是,一大爷明白你的想法。”
“你和贾家的恩怨不是一天两天了,让你帮棒梗确实为难。”
“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帮一把。”
“毕竟是一个院里的,看着棒梗长大……”
“要是连你都不管,那孩子就真完了……”
易忠海眼眶发红,声音哽咽。
谢广坤板着脸说:“老易,我不是说难听的话!”
“虽然那老太太已经死了,但欠下的账不能就这么算了。我看见棒梗那个**,恨不得亲手宰了他才解气!”
“小娥和林飞成亲两三年,以前是林飞不要孩子,我们没话说。”
“现在他们好不容易有了孩子,差点被那个小畜生撞没了!”
“幸好母子平安,要是真出了事,非让那小子偿命不可!”
“你现在来替贾家说情?让我们帮那个小畜生?老易,你觉得合适吗?”
“当初那小子撞我家小娥的时候,怎么不见你给我们说句公道话?”
这话让易忠海脸红得发烫。
当初他不仅没有帮林飞和娄小娥说话,反而处处偏向贾家,包庇棒梗。
现在又来替贾家求情,想让林飞帮忙处理棒梗的事情……
易忠海脸上**辣的,半天说不出话。
这时林飞说道:“一大爷,您请回吧。”
“这件事已经触碰到我的底线了。”
“如果受伤的是我表舅,我或许还能帮一把。”
“但他伤害的是小娥和孩子,这事我绝不会管。”
说完,林飞起身走进了卧室。
易忠海皱着眉头。
他本想再劝几句,但心里清楚贾家对林飞夫妇造成的伤害太深。
这道坎,不是死一个贾张氏就能过去的。
更不会因为棒梗进了少管所,事情就结束了。
说白了,林飞现在没趁机踩他们一脚,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指望他帮忙?简直是做梦……
“嘿,小兔崽子,你刚才说什么呢?”
“有你这么跟表舅说话的吗?”
“怎么着,我被那小东西坑了,你就能放过他?”
“我真是白疼你了……”
谢广坤转过头就骂。
刘能、赵四儿在一旁偷笑。
“不、不是,广坤……看看你现在是什么地位?”
“在这个家,你跟我和老四也没差多少……”
“认命吧,哈哈哈……”
刘能抓住机会,赶紧讽刺谢广坤几句。
赵四儿也不甘落后,接着说:“对,刘能说得对,以后你也别使唤我们了,咱仨平起平坐,谁听谁的?”
“以后就谁也别压谁一头……”
话音刚落。
谢广坤猛地回头。
瞪着刘能和赵四儿。
“你们俩在这说什么呢?”
“还半斤八两?你们配吗?至少我也是林飞的表舅!”
赵四儿立刻反驳:“我是他四叔,怎么了?”
刘能也插嘴:“对,我还是他能叔呢,不比你差!”
“哎哟,我看你们是翅膀硬了想飞上天是吧?”
“来来来,咱们好好掰扯掰扯……”
“你们算老几?”
谢广坤一瞪眼。
赵四儿和刘能顿时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