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虫说的断断续续,米克尔却听明白了。
也不知道雄虫是怎么想到要上星网的,果然雄虫越大就越不好糊弄了。他道:“雄主,这有什么好看的?”
在信息技术发展的这么迅速的虫族,事件的传播速度是很快的。
成初和米克尔从医院回来到现在,也不过是三四个小时,成初和特格尔斯在医院打架的视频已经在星网上流传出来了。
成初趁着米克尔洗漱的时间,已经在星网上看到了好多个版本的视频了。
他之所以翻看着那些视频,是为了看有没有拿下评论是对米克尔不利的。
好在大多数的网虫都被特格尔斯最后癫狂的样子吸引了,或是眼熟他这个总是打架的S级雄虫,议论他怎么又打架了。
有关米克尔的言论很少,成初看到就怼了回去。
“我想看看,他们会骂谁。”成初微仰着头,侧着脸。感受着左脸上传来药水微凉的触感,还能感受到米克尔轻浅的呼吸扑在皮肤上,有些痒痒的。
米克尔涂完药,轻轻的吹了吹雄虫红肿的伤口。听到雄虫的回答,问他:“然后呢?雄主,您看到他们在骂谁?”
成初痒得受不了,他略微往后退开,下意识伸手就要往脸上挠。
米克尔快速抓住了他的手,制止道:“雄主,不能抓。”
“痒。”成初呲牙咧嘴、挤眉弄眼的,脸上表情丰富,痒的那块地方也没缓解多少。
米克尔问:“那里痒?”
成初用手指着左脸上的那个伤口:“这里,就是这里的旁边。”
“您别乱碰,我帮您吹吹。”米克尔捧着雄虫的脑袋,很用力的吹了一口气。
他退开一点距离,问道:“雄主,可以了吗?”
成初感受了一下说:“好一点了,但是还是有一点痒。”
最后,米克尔用涂药的签子给成初的伤口又涂了一遍药,才给成初解了痒。
“呼……舒服了。”成初躺倒在床上,总算活过来了。
米克尔将药瓶放到床头柜上,转身回到床边坐下。
重新捧起光屏,成初回答之前米克尔的问题:“星网上很多都是说特格尔斯的,没有骂我也没有骂你。”
虫族就是这么的不公平的,星网上是不会光明正大的出现不利雄虫的言论的。
如果这次的事,但凡有一个雌虫的参与,他都能被舆论给淹了。
“哦。”米克尔不是很感兴趣,他上床,靠在床头。“雄主,很晚了,该睡觉了。”
成初:“好。”
他拿着光屏躺回到自己平时睡觉的位置,看着米克尔摁灭了卧室的灯,又窸窸窣窣的躺下。
黑暗中,成初侧躺抱着米克尔,他抚摸着他的脊背。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开口:“老婆,那个特格尔斯,他是不是……”
脑子真的有问题?
成初话没说全,但又什么都说了。
米克尔的手撑着雄虫的胸膛,手指不自觉攥紧他的衣服。
他没有直接回答雄虫的问题,而是反问道:“雄主,如果我和特格尔斯一样,您会不会后悔和我结婚?”
米克尔的声音很轻,让成初听不出他的情绪。
很神奇的,成初就是能感觉到米克尔这一刻的害怕。
他抱着米克尔的手紧了紧,声音很淡像是在问一个很平常的问题:“怎么,老婆,你不相信我吗?你也觉得我靠不住吗?”
米克尔闭上眼睛,在雄虫的怀里幅度很小的摇了摇头,他道:“没有,我没有不相信雄主,我只是……”
只是想再确认一遍。
虫族的雄虫都一个样,可他的雄主是不一样的。每一次确认雄虫的心意,米克尔就有一股隐秘的欣喜。
成初低头轻轻亲了米克尔发顶,坚定道:“我不会后悔的,你也不许后悔。”
他也不完美,如果米克尔不嫌弃,那他们就永永远远一直在一起吧。
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也不管是谁,别让他们分开。
成初轻拍了米克尔的背,问他:“好不好?”
米克尔很快‘嗯’了一声。
重新说回特格尔斯的事,米克尔道:“其实我和特格尔斯已经有十几年没见过了。自从我们雌父和那个雄虫死了,他被送去贵族家庭寄养,我被阿纳奥斯元帅带走,我就没有再见过他了。”
提到生理上的雄父时,米克尔用了那个雄虫来代替。看得出来,米克尔是很厌恶他的雄父了。
“从小我们的关系就不好,雌父在的时候还好,他不敢太欺负我。雌父不在,他就恨不得我死。”米克尔说:“雌父没有疯,他没有精神病。他是被那个雄虫逼的,加上当时他的精神海已经崩坏的太严重了,所以才会那样……”
后面的事,成初已经知道了。他抚着米克尔的背,连忙安抚他:“我知道的,我知道的,后面的就不说了。”
简单来说,就是一个雌虫在被精神海暴乱折磨的同时,还要亲眼看着他的雄主将他的雌子输给别的变态赌虫玩弄,格明亚斯崩溃了,被逼上了绝路。
以至于,为了自己的雌子能好好活着长大,格明亚斯才走了极端。
这段痛苦的往事,除了阿纳奥斯元帅,米克尔没跟谁说过。时间过去太久了,他的语气听着几乎没有起伏,但他手上攥紧的力道,泄露了他内心最真实的情绪。
“至于特格尔斯的情况,我不清楚他是真的遗传了什么有病的基因,还是经历了什么。”米克尔觉得,就算是遗传的问题,也是遗传了那个雄虫的基因。
格明亚斯每年的军部体检一直都是很健康的,他不可能会有问题。
虽然当时格明亚斯因为精神海崩坏程度太严重,已经被强制暂退军团,调到了后勤。
但是,他的体检报告每年都会报备在军部的。
当年的事涉及到一个有权有势的高级雄虫,为了掩盖丑闻,那些虫就把责任全都推到了雌父的身上。
事发后,这些军部的体检报告也都失踪了。
米克尔当时年龄太小,什么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