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何知行还是能稍微理解那么一点子肥泉的。
真的。
战争把猩红的血肉糊在人们脸上，性似乎成了最廉价的东西，和大嘛一样麻痹着人们对死亡的感官。
赤裸的尸体在南方军刚刚撤离力士满时随处可见，男女老少，不管美与丑，等待他们的都是一把火烧成灰。
子肥泉翻出了配发的北方军制服，厌恶地耸了耸鼻子，她似乎没有第二种选择了，政府可不会发jk和洛丽塔。
“市中心那边还有服装店在开，”何知行坐在沙发上扯扯自己的卫衣，“有时间我带你去买一点吧。”
“非常感谢。”
子肥泉看了他一眼，揭下身上的毯子，开始解军服的口子，外衣如垂幕般一件接一件跌落。
“等等！”
何知行直到她开始解束胸才发觉有些不对劲，看样子她似乎想在自己面前全果出镜。
“你不回避一下我？”
“……”女孩笑了，“有感觉？”
“不是，这不是有没有感觉的问题——我们才刚认识就当面脱衣服肯定有些说不过去啊——”他打量着女孩。
至于有没有感觉……
齐胸的散发和略带黑眼圈，像是看淡一切的英气脸，其实这种类型他确实中意，但现在就不是说这个的问题——
“你还是回避一下我——”
“你也知道东方龙的寿命，我可以当你太奶了。”
子肥泉把解到一半的束胸捂在上面，挠着脸上的龙鳞直视着何知行，似乎想洞穿何知行心中的想法。
“好，我走就是。”
后者叹了一口气，终于还是选择了自己回房间，准备小眯一会。
——
嗯?
何知行在迷迷糊糊中醒来，转头看向窗外，阴森森的，一层薄雪正在覆盖里士满。
身上好像压着什么东西?
他勉力睁开双眼，发现一个女孩骑在自己身上。
“子肥泉?!”
何知行一下子精神起来，他似乎记得房间的门已经锁了，她是怎么进来的?
“别动。”
女孩把手点在他嘴唇上，尾巴扫着他的双腿。
“要乖乖地哦，不要乱来，会受伤的。”
何知行挣扎地想坐起，被子肥泉按了回去，动作轻柔却不可抗，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孩子散发出巨大的压迫感来。
他注意到子肥泉只穿着一件军装上衣，尺码大到盖过大腿，下身似乎什么都没穿，何知行可以感觉到一股柔软的触感。
“子肥泉，这样似乎不太好吧，你都七老八十了，还对我一个孩子上心。”
何知行试探着她的目的。
“没事，你放松就好，一切交给我。”
她覆在耳边轻道，热气吹得何知行有些痒。
何知行内心有些不安，他发现自己远远低估了这个女孩。
……
“你是不是——”
“砰!”
从左至右的拳风呼啸而过。
第一拳。
……
“我收力了，不要慌，你不会受伤——”
“不是，你先听我说——”
“没什么好谈，我这人就是记仇哈，抱歉，”子肥泉抿住嘴唇，毫无笑意，“打个比方，要是你用传教士上了我，我也会直接女上位还回来。”
此刻子肥泉眼里只闪着欲望的快感，复仇的欲望，何知行知道自己今早真是打错人了，千算万算没想到几个小时后就被打回来。
“我想想，下一拳是——眼眶——别晃，要是被打瞎就不好了。”
她捏着何知行的脸找着方位。
“你也咬了我吧——唔!”
何知行的反驳立竿见影，子肥泉把自己手臂塞进了他嘴里，在他牙齿上试图捺印，紧接着就是一拳。
这是把手臂当堵嘴的了。
女孩抽出手臂，给何知行看上面的牙印。
“你放心，我知道你的力度，不会多出一分，但抱歉，我是一个记仇的人——最后，脸颊，打完这一拳我们就两清了，把我当做一个被你收养的懵懂小姑娘就好。”
子肥泉眼里闪着异光，她似乎正在兴头上。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
子肥泉达到了顶点似的一下子瘫在何知行胸口，面色红润，喘着浊气，歇了好一会才翻个身滚下床，细细整理着衣服。虽然她穿那点玩意不知道有什么好整理的。
何知行尸躺着，感受余波，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好了，但自己被打确实罪有应得，两人已经扯平——而且……好像这人力气比自己还大。
最后只能千言万语汇集出来两个字——怪人。
十足的怪人。
“至于我为什么不穿裤子，”她站在床边笑着看着何知行，像是魅魔在看被自己榨干的倒霉虫，“尾巴还要剪个洞才能漏出来，太麻烦了，以后我在家里就这样穿好了，希望你别介意，你继续睡吧。”
——
这还睡什么……
他估摸了一会，走到子肥泉房间门口，她似乎也打完自己就去睡觉了，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双手平放于腹部，面色有些哀伤痛苦。
真是看不出来这么瘦一个人力气这么大……
何知行退了出去，给她关上门，现在重要的不是打不打的问题，他感觉这女孩深不可测，自己完全驾驭不住——当然不是那个驾驭，就只是指日常生活，接下来要是再住一起发生什么都不好说。
他联系底格斯，试图将这位学姐从自己家请走。
“何?我把下午的任务发到作战平台上了，城郊的d2，那是最后一片——你打过来干什么?”
何知行并没有实话实说，底格斯应该也不相信他学姐会这样和后辈打来打去。
于是选择从资金开刀，换来的是部长的大骂一通。
“你和我谈报销?你没钱给子肥泉买东西吗!你领着管理部十几人的工资你还好意思说?!”
一连换了几个理由都被底格斯不留情面地怼了回来，最后何知行不得不打算如实相告了，一只修长的手从后面抓住了他肩膀。
“你能不能做几个菜给我尝尝。”
刚刚醒来的子肥泉打着哈欠说，似乎并不知道他正在打小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