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焰龙抬眸低头看了扶央一眼,眼底闪过一抹不舍。
“老东西,你我纠缠了百万年,如今,本座终于能够彻底摆脱你了。
不过,若当真有轮回,我希望,来世,你能与我做一对真正的兄弟,但我要做大哥,你做我小弟,如何?”
扶央闻言无奈一笑,点头道,“如你所愿。”
另一边,帝九鸢在服下血焰龙的精血后,便陷入了昏迷之中,血焰龙的精血之力在不断修复她全身上下皲裂的皮肤。
一炷香后,帝九鸢幽幽转醒,但她仍旧十分虚弱,血焰龙的精血所含力量太过强大,她一时间难以炼化。
待帝九鸢睁开眼,扶央与南啻的神魂虚影越发虚弱与透明。
“主人,你怎么样了?”元煦用爪子轻轻碰了一下帝九鸢的手背,担忧的问道。
“我没事,”帝九鸢抬手摸了一下元煦的脑袋,接着才看向扶央与南啻。
帝九鸢对血焰龙拱手道,“刚刚,多谢前辈出手相救。”
南啻毫不在意道,“你要是死了,那我和这老头的这么多年的付出,岂不是白费了?我不是在帮你,我是在帮我自己。”
“前辈这话,是何意?还有,二位前辈,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我如今,可否能够出去了?”
面对帝九鸢一连串的问题,南啻低头对扶央道,“时间紧迫,有什么话,还不赶紧说,还在犹豫什么?”
扶央闻言苦笑一下,随后道,“别急,让我想想,我要从哪开始说起。”
扶央想了一下,对帝九鸢道,“我先回答你的第二个问题吧,这里,是九狱虚空塔内部,你之前所闯的关卡,其实只是我所设置的幻境而已,不过那些守关者是被困在这九狱塔内的神魂。”
“九狱虚空塔?”帝九鸢有些疑惑,她为何没看到任何有关塔的建筑和存在?
“九狱虚空塔,乃是一件神器,它是上个永夜纪元之末,九耀神女自己打造的神器,专门用来关押一些穷凶极恶与不服管教之人或灵兽。
后来,神女在选择舍身取义后,她的东西很多都跟着消失了,而我,是当时负责守护九狱塔之人,为了不让九狱塔落入旁人之手,我毅然带着九狱塔离开了九耀界,东躲西藏。
最终,躲到了永夜之劫来临,在永夜之劫来临后,我逃无可逃,最终葬身于此。
我原以为我的神魂会被永夜吞噬,彻底消散,但最终却是九狱塔护下了我的神魂。
从此,我便开启了漫长的等待,我想,九狱塔仍在,九耀神女终有一日会回来,就算她不能回来,我也绝不能让这九狱塔落入居心叵测之人手中。
只是,我等了百万年,眼看着下一个永夜纪元即将来临,我还是没能等到九耀神女。
不过幸好,你通过了我的考验,你心性坚韧,有着与九耀神女一样的体质,我想,我可以将九狱塔放心的交给你,希望它能在这个永夜纪元到来之前,能够帮到你。”
“敢问前辈口中的永夜之劫?是什么?”这是第九鸢第二次听到永夜之劫这个词,上一次,他是从自己师兄凤清宴口中听说过一次,但凤清宴并未告诉她何为永夜之劫。
“永夜之劫,是一场灾难,灭世之灾,每当永夜之劫来临,整个天地就会进入无休止的黑暗中,不见天日。
并且还伴随着灵气枯竭,天道规则崩塌,位面坍塌等一系列灾难,无论是修炼者也好,普通人也罢,无人能够避免。
永夜之劫,每百万年发生一次,因而人们将其称为永夜纪元,每一个永夜纪元,便是一百万年。
不过这样的灾难不会持续太久,大概会持续数百年的时间,而后永夜消失,天地重现光明,一切秩序再次重现。”
“原来如此,”帝九鸢垂眸,神色凝重,她竟不知,这个世界,还有这样残酷可怕的一面,难怪师兄上次欲言又止,难怪他会说,现在上面的人根本无暇顾及她这样的底层天才,原来,世界末日,真的存在。
“那在永夜之劫下,可有人能够活下来?”帝九鸢对此有些不解,若是无人存活,那人族文明又是以何种方式延续下来的?
“自然是有的,只不过,谁也不知道那些活下来的人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又或是说,他们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因为当天地秩序重建后,活下来的人会失去所有记忆,且失去所有修为,故而,没人知道,那些人从前究竟是修炼者还是普通人,此外,这些人的寿命也会变得很短,最多不过百年,他们就会死去。”
“那前辈当年,可曾见过那些活下来的幸存者?”
扶央摇头,“不曾,我只记得,当永夜来临之际,天上的月亮会变成一轮血月,那血月红的让人心颤。
而后,便是长达数百年的黑暗时代,人们看不见光明,也无法修炼,世界陷入恐慌与绝望之中。
而后天道崩塌,灵气衰竭,我们所处的位面会出现崩塌,翻江倒海,天翻地覆,最后陷入一片混沌之中。
当年若非九狱虚空塔护下我的神魂,我早已魂入轮回,也不可能苟延残喘至今。
而且在新的纪元开始后,九狱山就像是一个域外存在,虽然重见光明,但内部却仍旧保留着永夜之劫时那种混沌不清的样子。
而我和九狱塔,以及当初九狱山内的一切都无法离开此地,这里,像是一片被天道所抛弃的地方。”
“原来,这里的一切,是永夜之劫留下的迹象,我以为,是九狱塔的存在才导致此地如此。”
“怎么会,九狱虚空塔虽然是一座牢笼,但它却是九耀神女亲手所打造的神器,它是一件正义的神器。”
扶央说着,抬手将一座黑色的小塔召唤出来,那小塔一共分为九层,浑身散发着淡金色的光晕。
“这九狱塔,从今往后,便是你的了。”
帝九鸢看着飞到面前的小塔,并未第一时间接过,而是看向扶央问,“我们现在,难道不是在塔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