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终局:公爵的黄昏
苏黎世湖畔,那座曾经象征着隐秘权力与奢华的庄园,此刻已陷入重重包围。当地警方在接到“可靠线报”后(实为“潜渊”运作的结果),以涉嫌多项严重犯罪为由,封锁了所有公开通道。而“潜渊”的外勤小组与协调来的可靠力量,则如同幽灵般,牢牢扼守着那条刚刚被发现的、通往湖边的秘密应急通道出口,以及湖面可能用于接应的区域。
庄园内部,一片末日般的混乱。监控画面显示,人影憧憧,焚烧文件的烟雾从个别烟囱冒出,显然在进行最后的清理。
林辰在北京的指挥中心,通过加密链路,冷静地注视着这一切。他如同一位即将完成最终猎杀的猎人,耐心等待着猎物被迫出洞的时刻。
“老板,检测到庄园内部通讯信号急剧减少,核心数据流中断。他们可能准备放弃抵抗,或者……要跑!”苏黎世小组汇报。
“所有单位注意,目标可能随时强行突围。优先活捉核心人物,尤其是代号‘公爵’者。重复,优先活捉!”林辰下令。他需要活的“公爵”,需要他口中更多的秘密,也需要一个完整的审判,来为这场漫长的战争画上句号。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庄园深处,并非秘密通道的方向,猛地传来一声剧烈的爆炸声!火光与浓烟冲天而起,伴随着建筑物的坍塌声!
“怎么回事?!”林辰厉声问道。
“是自毁装置!庄园主体建筑内部发生爆炸!他们不是在逃跑,是在销毁证据,可能……也包括他们自己!”苏黎世小组的声音带着震惊。
几乎是同时,秘密通道的出口处,湖水翻涌,三艘加装了重型装甲的高速水下推进器如同恶鲨般猛地蹿出,不顾一切地朝着湖心深处疾驰!推进器顶部舱盖打开,数名身着黑色作战服、手持自动武器的人员探出身,向着岸上封锁线疯狂扫射,试图火力压制,强行突围!
“开火!阻滞他们!狙击手,目标推进器引擎!”现场指挥官怒吼。
枪声瞬间在宁静的湖区炸响,子弹如同泼水般射向湖中的推进器,溅起无数水花。狙击子弹精准地命中了其中两艘推进器的尾部,引擎冒出黑烟,速度骤降。但第三艘,也是最大的一艘,凭借着优异的防弹性能和亡命般的速度,硬生生冲破了火力网,向着广阔的湖面逃窜!
“直升机!立刻调动直升机拦截!”林辰对着通讯器吼道。他绝不允许“公爵”在他眼皮底下溜走!
预先安排在附近空域待命的、隶属于某家与联盟有合作的私人安保公司的两架中型直升机,立刻拉高高度,如同猎鹰般扑向那艘逃窜的推进器。
然而,那艘推进器似乎早有准备,顶部突然打开一个发射口,两枚单兵防空导弹拖着尾焰,直扑空中的直升机!
“导弹!规避!”直升机飞行员发出惊呼,紧急释放热焰弹,做出剧烈的规避动作。
一枚导弹被成功诱偏,在远处空中爆炸。但另一枚,却以刁钻的角度,击中了一架直升机的尾翼!
直升机冒着浓烟,打着旋朝湖面坠落。
“混蛋!”林辰一拳砸在控制台上,目眦欲裂。对手的垂死挣扎,比他预想的更加疯狂和致命!
但另一架直升机侥幸躲过一劫,飞行员红了眼,不顾危险,死死咬住那艘推进器,机载的重机枪喷吐出火舌,子弹如同鞭子般抽打在推进器的装甲上,溅起一连串的火星。
推进器显然也到了极限,速度开始下降,并且试图做出蛇形机动。
就在这时,异变再起!
那艘受损减速的推进器舱盖突然打开,一个身着灰色风衣、头发花白的身影出现在舱口,手中似乎还拿着什么装置。他回头望了一眼庄园方向燃烧的熊熊大火,又看向远处紧追不舍的直升机,脸上似乎露出一丝诡异的、混合着不甘与疯狂的冷笑。
然后,在直升机飞行员和所有监控屏幕前人员的注视下,他猛地按下了手中的装置!
“轰——!!!”
一声远比之前庄园爆炸更剧烈的轰鸣,从那艘推进器内部传来!整艘推进器瞬间被一团巨大的火球吞噬,碎片裹挟着血肉,如同雨点般砸落在湖面上,激起无数涟漪。
自爆!
“公爵”……竟然选择了如此决绝的方式,宁死也不愿被俘!
爆炸的火光,映红了苏黎世湖的一角,也映红了指挥中心大屏幕上林辰冷峻的脸庞。
现场陷入了短暂的死寂。只有湖面燃烧的残骸和空气中弥漫的硝烟,证明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老板……目标……确认自爆。初步判断,无生还可能。”苏黎世小组负责人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干涩传来。
林辰久久没有说话。他看着屏幕上那片逐渐消散的火焰和漂浮的碎片,心中并无太多胜利的喜悦,反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公爵”,这个纠缠了他如此之久,带给他无数麻烦和危险的对手,就以这样一种惨烈而突兀的方式,退出了历史的舞台。他带走了太多的秘密,也留下了无数的谜团。
但无论如何,一个时代,结束了。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将翻腾的心绪压下,恢复了绝对的冷静。
“立刻组织打捞,搜寻一切可能残留的线索和证据,尤其是电子设备残骸。对庄园废墟进行彻底搜查,不要放过任何角落。同时,通知我们所有的合作方,‘公爵’已死,全面接收其遗留的资产和地盘,肃清残余势力。”
“明白!”
命令被迅速传达下去。全球范围内,针对“公爵”网络残余力量的清洗和接收工作,立刻以更高的效率和更强硬的手段展开。树倒猢狲散,失去了核心首脑,这个庞大的黑暗帝国,其崩溃的速度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快。
林辰关闭了与苏黎世的实时连线,独自站在指挥中心,望着窗外北京已然降临的夜幕。
城市的灯火依旧璀璨,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但他知道,从这一刻起,横亘在他和能源联盟面前的、最大的一块绊脚石,已经被彻底粉碎。
未来的道路,虽然依旧不会平坦,但最大的威胁已经清除。
他拿起内部通讯器,接通了顶层套房。
“蔷蔷,”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激战后的疲惫,但更多的是尘埃落定的平静,“结束了。”
电话那头,罗蔷蔷沉默了片刻,随即传来她如释重负的、轻柔的声音:“嗯。你没事就好。”
挂断电话,林辰缓缓坐倒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公爵”的黄昏已然降临,而属于他林辰和能源联盟的全新黎明,即将开始。
但这终局,真的就是一切的终结吗?那个自爆的身影,是否就是“公爵”的全部?他临死前那诡异的冷笑,又意味着什么?
一丝若有若无的阴霾,悄然掠过林辰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