纺织厂仓库的晨光刚透过破损的窗户照进来,陈砚就被护灵铃的轻响惊醒。他揉了揉眼睛,看到赵老板正盯着仓库门口的灵脉屏障,面具下的眉头皱得很紧:“刚才有东西在屏障外徘徊,灵脉波动很奇怪,不像是普通的组织成员。”
苏晚也醒了过来,她走到屏障边,指尖的淡白光轻轻贴在光膜上——感知里瞬间“触”到一股熟悉的阴冷气息,却比之前遇到的任何组织成员都更诡异:没有清晰的灵脉轮廓,只有一团模糊的黑气,像没有实体的影子。“他们的灵脉被破坏了!”她脸色发白,“感知不到具体的人形,只有一团黑气,像是……没有脸的怪物。”
周瑶被两人的对话吵醒,她抱着奶奶的相册坐起身,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没有脸?是像之前咖啡店遇到的那个黑衣人一样,帽檐压得很低吗?”
“不是。”陈砚摇了摇头,掏出手机调出警方提供的监控截图——画面里的组织成员都穿着黑色连帽衫,脸上却覆盖着一层黑雾,看不清任何五官,只有两个黑洞洞的眼眶,“林晓刚发过来的,这是昨晚在咖啡店附近拍到的组织成员,他们的脸被黑雾覆盖,完全看不到特征,警方称之为‘无面者’。”
赵老板的手指在织布机上轻轻敲击,语气沉了些:“我父亲的日记里提到过‘无面者’,是噬魂会用‘残影融合术’改造的成员——他们把善影的灵脉强行融入人体,破坏了面部的灵脉结构,所以才会被黑雾覆盖,变成无面的样子。这种改造很痛苦,改造后的成员会失去自我意识,只听从首领的命令。”
苏晚的指尖泛着淡白光,感知里“看”到一段模糊的画面:一个普通的男人被绑在手术台上,噬魂会的人将一团善影的灵脉强行注入他的体内,男人发出痛苦的嘶吼,面部渐渐被黑雾覆盖,最后变成了无面者的模样。“太残忍了!”她攥紧拳头,“他们不仅利用残影,还把人变成没有意识的工具!”
陈砚掏出笔记本,快速记录下关键信息:“赵老板,你父亲的日记里有没有提到无面者的弱点?我们之前遇到的普通成员,能用护灵铜片和桃木剑对付,但无面者的灵脉被改造过,之前的方法可能不管用。”
“有!”赵老板从口袋里掏出一本黑色的日记,翻到其中一页,“我父亲写着‘无面者的弱点在胸口的融合纹,那是残影灵脉与人体的连接点,用双生栀子汁液混合灵脉稳定液,就能破坏融合纹,让他们暂时恢复意识’。”
周瑶突然想起什么,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我这里有灵脉稳定液!上次晚晚放在我咖啡店的,说万一遇到危险能用,没想到真的派上用场了。”她将瓶子递给苏晚,“双生栀子汁液你们还有吗?”
“还有一些。”苏晚从背包里拿出装有汁液的喷瓶,“我们可以混合后装在喷瓶里,遇到无面者时,直接喷在他们的融合纹上。不过我们得先找到融合纹的位置,赵老板,你知道融合纹一般在什么地方吗?”
“在胸口正中央,形状像个倒三角形。”赵老板指着自己的胸口,“改造后的无面者,融合纹会泛着淡淡的黑气,很容易辨认。但你们要注意,他们的速度比普通成员快很多,而且不怕普通的物理攻击,只有破坏融合纹,才能让他们失去行动力。”
陈砚掏出桃木剑,在剑身上滴了几滴混合后的液体:“我们可以用桃木剑蘸着混合液,直接刺向融合纹,这样更精准。林晓说警方已经在老城区的各个路口布控了,但无面者很可能会从偏僻的小巷潜入,我们得去支援他们,不然会有居民受伤。”
苏晚将混合液分装在两个喷瓶里,一个递给陈砚,一个自己拿着:“周瑶,你留在安全屋,别出去。赵老板会在这里保护你,我们很快就回来。”她又将护灵铜片贴在安全屋的门上,“这个能增强屏障的强度,万一有无面者靠近,铃铛会报警,你听到铃声就躲到仓库最里面的织布机后面,那里有个暗格,很安全。”
周瑶点头,将奶奶的相册抱在怀里:“你们一定要小心!如果遇到危险,别硬撑,赶紧回来,安全屋的屏障很牢固,他们进不来。”
三人兵分两路,陈砚和苏晚往老城区的主街赶,赵老板则留在安全屋守护周瑶。路上,陈砚的旧罗盘一直在剧烈震动,边缘的红光几乎覆盖了绿光——这是“附近有无面者”的强烈预警信号。“前面的巷子里有动静!”他指着旁边一条狭窄的巷子,“我们悄悄过去,别惊动他们。”
巷子深处,三个无面者正围着一个卖菜的老奶奶,手里的黑雾匕首泛着阴冷的光。老奶奶吓得瑟瑟发抖,手里的菜篮子掉在地上,蔬菜撒了一地。“住手!”苏晚立刻冲过去,护灵铜片的红光瞬间笼罩住无面者,“你们别过来!再靠近一步,我们就不客气了!”
无面者听到声音,缓缓转过身,黑洞洞的眼眶盯着苏晚和陈砚,身体微微前倾,像是随时准备攻击。陈砚握紧桃木剑,悄悄绕到无面者的身后,趁他们注意力在苏晚身上,突然将剑刺向最左边无面者的胸口——混合液接触到融合纹的瞬间,无面者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身体剧烈抽搐,黑雾从融合纹处开始消散,露出了原本的面部轮廓,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眼神里满是迷茫。
“他恢复意识了!”苏晚惊喜地说,赶紧用喷瓶将混合液喷在另外两个无面者的融合纹上——他们也相继倒下,黑雾消散,露出了原本的样子,都是老城区的居民,眼神里满是恐惧和迷茫。
卖菜的老奶奶颤巍巍地站起来,捡起地上的菜篮子:“谢谢你们……这些人刚才突然冲出来,我还以为我要完了。他们的脸黑乎乎的,太吓人了。”
陈砚掏出手机,给警方发消息,让他们来处理这三个恢复意识的无面者:“老奶奶,您赶紧回家吧,最近老城区不太平,尽量别出来。”
老奶奶点头,快步往家的方向走。苏晚蹲在地上,看着那三个恢复意识的男人:“你们还记得自己是谁吗?为什么会变成无面者?”
其中一个男人揉了揉太阳穴,声音沙哑:“我叫李大叔,是菜市场的摊主。昨天晚上,我在回家的路上被人捂住口鼻,醒来后就变成了这个样子,脑子里只有‘抓周瑶’的指令,其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抓周瑶?”陈砚皱起眉,“他们为什么要抓周瑶?你们知道他们的计划吗?”
另一个男人想了想,摇了摇头:“不知道具体计划,只记得首领说‘抓周瑶能逼苏晚现身’,还说‘只要抓住苏晚,就能拿到护灵铜片,激活七星锁魂柱’。”
苏晚的心里咯噔一下,原来噬魂会抓周瑶,是为了逼自己现身,拿到护灵铜片。“我们得赶紧回安全屋!”她站起身,“周瑶有危险,他们肯定会派更多无面者去抓她!”
两人快步往安全屋赶,路上遇到不少警方的人,他们已经控制了几个无面者,正在用混合液帮他们恢复意识。“陈砚哥!苏晚姐!”林晓从警车下来,手里拿着一张地图,“我们查到噬魂会的人在安全屋附近布控了,有十几个无面者正往那边赶,你们快回去支援!”
陈砚和苏晚加快脚步,终于在安全屋附近看到了那十几个无面者——他们正围着安全屋的屏障,用黑雾匕首疯狂砍击,屏障的光膜已经出现了裂纹,护灵铃发出急促的警报声。“赵老板!周瑶!”陈砚大喊一声,举起桃木剑冲了过去。
赵老板听到声音,从安全屋冲出来,手里拿着一把银色的匕首,匕首上泛着淡蓝光,是护灵匕首。“你们终于来了!他们的攻击太猛烈,屏障快撑不住了!”他一边抵挡无面者的攻击,一边喊道,“周瑶在里面很安全,你们放心!”
苏晚立刻用喷瓶将混合液喷在一个无面者的融合纹上,无面者瞬间倒下,黑雾消散。陈砚也用桃木剑刺向另一个无面者的融合纹,很快,十几个无面者就倒下了一半,剩下的见势不妙,想转身逃跑,却被赶来的警方团团围住,用混合液帮他们恢复了意识。
安全屋的屏障渐渐恢复了完整,护灵铃也停止了警报。赵老板松了口气,擦了擦额角的汗:“还好你们及时赶到,再晚一点,屏障就破了。周瑶在里面很害怕,你们进去看看她吧。”
陈砚和苏晚走进安全屋,周瑶正躲在织布机后面的暗格里,听到声音,探出头来:“你们回来了!外面怎么样了?那些无面者走了吗?”
“走了,都被警方控制了。”苏晚走过去,将她从暗格里拉出来,“你没事吧?有没有受到惊吓?”
周瑶摇了摇头,紧紧抱住苏晚:“我没事,就是听到外面的声音,有点害怕。你们没事就好,我还以为你们会出事。”
陈砚看着两人,心里泛起一阵踏实——虽然噬魂会的阴谋还没结束,但他们成功保护了周瑶,也找到了无面者的弱点,离阻止七星锁魂柱又近了一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找到噬魂会的老巢,毁掉他们的改造装置,不让更多人变成无面者。”他掏出手机,给张老爷子发消息,让他帮忙寻找改造装置的位置,“张老爷子熟悉老城区的地形,肯定能找到线索。”
苏晚点头,将混合液递给赵老板:“你留一些混合液,万一还有无面者来,能用得上。我们去和张老爷子汇合,尽快找到改造装置。”
夕阳西下时,陈砚和苏晚告别了周瑶和赵老板,往张老爷子的钟表店赶。路上,他们看到不少恢复意识的无面者,正在警方的陪同下回家,居民们也渐渐恢复了正常的生活,老城区又恢复了往日的烟火气。
而此时的城西工厂,鬼面正看着监控里被恢复意识的无面者,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将手里的黑色盒子摔在地上,对着对讲机怒吼:“一群废物!连几个普通人都对付不了!通知下去,明天一早启动改造装置,再改造一批无面者,一定要抓住周瑶,逼苏晚现身!”
监控画面的角落,陈玥的残影正站在工厂的改造装置旁,手里拿着一张画着“装置弱点”的草图,对着镜头轻轻挥手——像是在提醒陈砚和苏晚,改造装置的弱点在顶部的融合纹接口,用混合液就能破坏,也像是在告诉他们,只要坚持下去,就能毁掉改造装置,阻止更多人变成无面者,保护老城区的居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