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鸢想起了一些往事,自己当初选择生下这个孩子还有一个原因,沈望是一个疯子,她从未质疑过沈望对自己的真心。
可这真心太过于炙热,以至于自己对这个世界好像有很多割舍不掉的牵挂,沈望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
这个孩子……或许是他的一个牵挂。
她没有想到殉情这一方面。
那个时候主要是想着,沈望当时是为了自己而去做明君,那之后会不会因为他和她的孩子,去成为一个明君。
沈望……居然还想过殉情吗?
南鸢心里莫名的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张了半天的口,最后也只能说出淡淡的三个字:“所以呢?”
沈望对她的回答很失望,冷笑一声:“既然皇后也不想聊,那不如我就先回去,等到什么时候你愿意说出我想听的话,我再来。”
他才刚踏出一步!
扑面而来的空寂让南鸢不知所措,明明刚才沈望出现的时候,那点空.虚被填满,如今……等了这么久,他说走就要走了?!
不行……!
比话语更快出现的是自己的眼泪。
沈望听到她的抽泣声,把她从地面上扶起来,将她抱在床上,温柔的亲吻着她的眼角,舔.舐着她的泪水:“吓吓你而已,怎么就哭了?怎么这么爱哭,上.面和下.面都哭的不停,哭个没完,倒真是娇憨得紧。”
“你刚刚是不是生气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生气容易老的快……”南鸢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或许是一紧张就开始胡言乱语了吧,就是想找些话题让沈望多理一理她。
沈望挑眉:“怕我生气?可怕我生气,为什么每一次都惹我不快,明明我们可以很幸福的,嗯?还是说每一次你都觉得掉几滴眼泪,我就会永远的原谅你?”
话音落,他就直起身,像是要走的样子。
南鸢的心猛地一揪,神经瞬间绷得紧紧的,刚才因为他来而有的那点欢喜,一下就被恐慌冲没了,上次他就是这样走的,晾了她好几天不见人,就因为她那时候躲开了他的吻。
不能让他走!
她指尖发颤地拉住他的衣角,抬头望着他,眼里满是怯生生的恳求,犹豫了一下,慢慢凑过去,想亲他,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
可她刚靠近,沈望却轻轻推开了她。
他不想被自己亲吗?
那一刻,南鸢的脑子一下就空了,眼泪掉得更凶,肩膀都跟着发抖,哽咽着说不出话。
他肯定要走了,这一去,又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再见到,她一个人待在这空荡荡的地方,连点声音都没有……
他如果要走,自己现在被铁链锁着,被囚禁在这一小方地方里,她能做什么?她什么都做不到!
沈望低头看着她哭得通红的眼,像沾了水的桃花,刚才强压下去的心动又冒了上来,终究还是软了心。
抬手擦去她眼角的泪,声音放柔了些:“我出去给你拿点吃的,马上回来。”
南鸢却以为他又要丢下自己,猛地扑过去抱住他的腰,脸埋在他怀里,眼泪浸湿了他的衣服:“你能不能再陪我一会?”
她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唇瓣轻轻蹭过他的下颌,带着点不自觉的依赖,眼底蒙着水雾。
只有他眼前的沈望知道,此时此刻的南鸢到底有多诱人。
沈望眼底的温柔翻涌成浓沉的情愫,反手扣住她的腰,力道带着克制的灼热,呼吸都沉了几分。
方才她主动靠近时,他便已快按捺不住,只不过想让她长长记性,所以故意的推开她,没想到她却被吓成了这样。
这一次发自内心的示好,南鸢吃了一些甜头,她撒娇地对着沈望说锁链锁得自己脚踝太疼了她想松开一下,沈望便为她打开了,拉着他的手带着她到院子里面走一走。
南鸢因为太久没有走路,踏出门外的那一刻,不可思议地还差点没站稳,沈望扶住她:“还能走吗?不能走的话,我们就回去。”
他说出这一番话来,自己心里有几分期待,他自己再清楚不过。
南鸢猛得摇头,快一个月了,自己还是第一次出来呼吸到外面的空气,她几乎要欣喜若狂,沈望看得出她眼中的高兴,轻轻的在旁边揽住她的腰:“阿鸢,你看,听话,我会对你好的,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是我此生认定的唯一,我怎么会对你不好呢?”
“……”南鸢低头看着自己脚踝因为被锁链长期锁着留下来的痕迹,不知道沈望自己说这话他自己信吗?可自己又不敢反驳他。
或许是,南鸢的表情太过于明显,又或许是,沈望太了解南鸢小动作了,她不开口,他你能够猜得出来她在想什么:“我从来没有想过囚禁你,只不过是因为你太不听话了,最近太忙了,不得已,为了保护你的安全,才把你留在这了。”
南鸢:“……”
沈望把整个头放在她的颈窝处,贴着她,又温声问道:“阿鸢,你觉得不是吗?”
南鸢眼神空洞的笑一笑:“……那当然,夫君对我很好,是我一直以来太任性了。”
这是他想听的话。
沈望满意的将她抱得更紧。
曾经被关久了,孤独久了,南鸢多多少少的在她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地方,更加依赖沈望,甚至睡觉的时候都睡不安稳,半夜总得睁眼看看,沈望还在不在自己身边。
沈望睡眠很浅,一直以来不间断的暗杀让他还很警惕,南鸢动一下,他就会睁开眼看看,南鸢眼里的不安,因为看到他的那一瞬间而感到平静,让她觉得心情愉悦。
南鸢分明能通过共感知道他的位置,可是明明感觉到他就在身边,可偏偏她还是想睁眼确认,不然她不放心。
沈望把不安的妻子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安抚着她:“你放心,我不走,最近我政务没那么繁忙,我可以陪你再久一点。”
“你为什么,身上总有一股很奇怪的味道,是药膏的味道,你受伤了吗?”
南鸢依稀记得他前不久才咳了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担心他,还是因为担心自己会跟着他一起没命,总之,闻到药草味的南鸢相对于还是会敏感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