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云飞在灵风宗外门暗中提升修为时,在他不知道一个遥远的地方。
黑喑是云娟对这个地方唯一的初始记忆。
没有窗,没有门,只有一方约莫十丈许的石室,四壁镶嵌着散发着柔和白光的不知名晶石,勉强照亮室内的一切。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草药味,苦涩中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甜香,那是每日送来的汤药独有的气息。她记不清自己已经吃了多少这样的汤药,反正每天都有人定时送来。起先的汤药味道和气息常会不同,后来慢慢品种越来越少,但即便如此,常常仍有三五种的变化。
“吱呀!”石壁上突然裂开一道缝隙,一个身着灰衣、面无表情的侍女端着一个白玉碗走了进来。碗里盛着深绿色的汤药,热气袅袅,那股熟悉的苦涩味瞬间弥漫开来。
“喝了。”侍女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将玉碗递到云娟面前。
云娟今年刚满十岁,小小的身子缩在石室角落的蒲团上。一双清澈灵动的眼眸里满是警惕。自从来到这里,每天都会有人准时送来这样的汤药,有时是灰衣侍女,有时是穿着青色长袍的中年修士,他们从不说话,只在她喝完汤药后,用一种奇异的目光仔细打量她片刻,便转身离开。
她没有接过玉碗,而是往后缩了缩,小声问道:“你们到底是谁?这里是哪里?为什么要把我一直关在这里?我要找我哥哥!”
灰衣侍女像是没听见她的话,依旧面无表情地举着玉碗:“喝了。”
这样的对话几个月来已经重复了无数次,每次得到的回应都一模一样。云娟知道,再问下去也没有意义,只能慢吞吞地伸出手,接过那碗滚烫的汤药。
汤药入口极苦,苦得她眉头紧锁,眼泪都快掉下来。可她不敢吐,之前有一次她偷偷将汤药吐在角落,当天就被那个穿着黑色长袍的修士狠狠训斥了一顿,那修士身上散发出的恐怖气息,让她至今心有余悸。
喝完汤药,侍女接过空碗,转身走出石室,石壁瞬间闭合,仿佛从未打开过。
云娟坐在蒲团上,揉了揉有些发苦的嘴巴。不知从何时起,她发现每次喝完汤药后,体内都会涌起一股暖洋洋的气流,顺着四肢百骸缓缓流淌,让她原本因恐惧和不安而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
起初,她以为这只是汤药带来的正常反应,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发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这一天,她像往常一样喝完汤药,正坐在蒲团上发呆,突然又感觉右手手指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她下意识地抬起手,借着石室墙壁上的白光仔细打量。
就在这时,一道微弱的白色光芒突然从她的指尖一闪而过,快得让她以为是错觉。云娟心中一惊,连忙将手凑到眼前,紧紧盯着自己的指尖。她屏住呼吸,集中精神,试图再次看到那道白光。在她来到这里不久,她的手指上曾经多次会无缘无故出现白色光芒。但后来不知是不是汤药的原因,那白色光芒很少出现。
过了好一会儿,当她再次感觉到指尖传来轻微的暖意时,那道白色光芒又一次出现了。这一次,光芒比刚才更亮了一些,在她的指尖停留了大约一秒钟,才缓缓消散。
“这白色光芒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我会有一种熟悉感?”云娟瞪大了眼睛,心中充满了疑惑和震惊。
她从未听说过有人的手指能发出白光,更不知道这白光到底意味着什么。她下意识地想要呼喊,想要问问那些送汤药的人,可话到嘴边,又被她硬生生咽了回去。
这些日子以来,那些人的冷漠和警惕让她明白,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自己身上或许藏着什么他们想要的东西。如果让他们知道自己的手指能发出白光,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不能说,绝对不能说。” 云娟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她小心翼翼地将双手藏在身后,眼神中多了几分警惕和谨慎。
从那天起,云娟开始偷偷观察自己身体的变化。她发现,每次喝完汤药后,体内的那股暖洋洋的气流就会变得更加强盛,而指尖的白光也会随之变得更加明亮。而且,她还感觉到,随着这股气流在体内不断循环,自己的身体似乎变得越来越轻盈,感官也变得越来越敏锐。更重要的是,她发觉那白色光芒似乎有些灵通,在有人的时候,它是不会出现的。
有一次,她在石室的角落里发现了一只小老鼠,那只小老鼠在墙角快速跑过,按照以前的视力,她根本看不清老鼠的模样,可那一次,她却清晰地看到了老鼠身上的每一根毛发。
“我的眼睛……怎么会变得这么好?”云娟心中充满了疑惑,同时也隐隐有些兴奋。她隐隐觉得,这一切的变化,或许都和自己体内的那股气流,以及指尖的白光有关。
为了不让别人发现自己的秘密,云娟开始刻意隐藏自己的变化。每次喝完汤药后,她都会假装和往常一样,坐在蒲团上发呆或者睡觉,只有在确定四周无人的时候,才会偷偷运转体内的气流,观察指尖的白光。
她还发现,当她集中精神,将体内的气流引导到指尖时,那道白光就会变得更加稳定,甚至可以在指尖停留更长的时间。不过,这样做会消耗她体内大量的力气,每次引导完气流后,她都会感到一阵疲惫。
日子一天天过去,云娟在这个封闭的石室中,一边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自己的秘密,一边默默感受着身体的变化。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也不知道哥哥是否在寻找自己,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待一个可以离开这里的机会。
而她不知道的是,她体内那股特殊的气流,正是天地间极为罕见的鸿蒙初气,而她的体质,更是传说中的鸿蒙清灵体。这种体质天生与天地间的灵气有着极高的契合度,能够快速吸收天地间的灵气,转化为自身的修为,是无数修士梦寐以求的修炼体质。
清云宗的人之所以将她掳到这里,每天给她喝那些特制的汤药,就是怀疑她的体质。他们当然不清楚云娟的体质是鸿蒙清灵体,他们只是感觉这个小女孩的体质很是特别和稀有,为了不错过良机,他们只能把云娟温养起,让她自由成长,等成长到一定的地步,这个小女孩的体质特征就会自然体现出来。到时候如何取舍,宗门高层自会有决定。
只是他们不知道,云娟的体质特殊的难以想象。要是将这体质宣扬出去,不要说是这个世界,就是在遥远高大的仙界,都会为之翻了天。而鸿蒙清灵体的强大又远超他们的想象,那些汤药不仅没有伤害到云娟,反而加速了她体内鸿蒙初气的觉醒,让她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开始了自己的修炼之路。
云娟坐在蒲团上,双手紧紧握在一起,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知道,自己必须尽快变强,只有变强,才有机会离开这里,才有机会找到哥哥。而她体内的那道白光,或许就是她唯一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