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段时间爷爷就要回来了!”夜阑说。
听到对方的回答,两个人都不太高兴。
想到尹秀军躺在床上 对他指手画脚 百般嫌弃的样子 ,他是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 。他撅着嘴走在前面 ,仿佛要告诉所有人他的不满 。
夜阑忽然想起另一件事情来,清辉家的宝宝被人贩子拐走,下落不明。奇怪的是夏薇薇自从回了娘家后就再也没有过问过这件事,甚至连自己养了几年的儿子都不要了。
他将此事和尹厚德说起,得到一个从鼻孔发出的“哼”声。
“一个小丫头而已,何况还不知道是谁的种。”尹厚德说,他忽然想起夏薇薇穿着清凉的样子,眼里都是恨意,“那种女人眼中有谁呢?只有她自己!”
两人说着话不知不觉车就开到了村口,村长正在村口和其他人谈事情,看见夜阑的车,出于关心招手让他停下问问情况,夜阑紧着好的消息说一说,又把宝宝被人贩子抱走说了一嘴。没想到最后这一句却引起村长的一番感慨来。
“每年,十里八村的都有人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村长说完拍了拍夜阑的肩膀,让他借此也给自己提个醒,看好自己家孩子。
“都是哪些人失踪的?”夜阑问。
“不清楚,年轻人也有,小孩儿也有。”村长说完,又想起了另一件事 ,“考古队估计要至少半年后才能离开 ,我们的项目要搁置了 。”
越是着急事情越麻烦,原本计划半年内完成的项目 ,因为考古队的进入而被迫搁置 ,夜阑投入进去的资金也随着工程的拖延被冻结。不过好在由政府出面将相关项目要延期并没有收取违约和延期的费用 。
早晨门外的轰鸣声将杨树上的麻雀惊飞,成群的麻雀在空中转了一个圈才重新落在树上。与此同时清尘也被奇怪的地震声惊醒,她和夜阑出门查看。何阿姨已经站在了门口 。汽车一辆辆的开过,停在已经去世的人家门前,像开家长会的学校门口,最后开过来的是尹厚德的大卡车,他一边开车一边按喇叭,生怕别人不知道开卡车的是他。
小姑从车上拿来红色鞭炮,小姑父挑起一头让它不着地,鞭炮的噼啪声和随意爆炸的火星让小姑父不得不丢下鞭炮跑到门后去躲避。
放完鞭炮,众人才将爷爷从保姆车上抬下来。这一刻,爷爷真像刚出生的婴儿被人稀罕。清尘扫视一圈心中窃喜,母亲不在这里。
尹厚德不知道何时站在身后问清尘过两天尹清辉从牢里出来要不要也按照这一套让他们再参演一下。清尘像看傻子一样看父亲,如此锣鼓喧天 大肆宣扬,是让所有人都知道尹清辉犯了错有前科吗?尹厚德不以为意,反倒觉得清尘的想法有问题。
“谁不知道清辉杀人的事,就是要让别人知道他已经出来了,让别人知道他们家不好惹!”
果不其然,清辉从看守所出来的那天,尹厚德、夜阑、大姑夫、大姑、小姑……站在看守所外,戴着鲜花。清尘原本阴郁的心情在看到他们的瞬间变得晴朗。尹厚德递给他一套新衣服让他到车里换上,同时把监狱里的一应物品通通丢进垃圾桶。
一辆辆轿车头上挂着红,开成一列驶向家的方向。尹清辉坐在车里颤抖着嘴唇喊爸,他以为他们根本不在乎他们的生死,他以为他这次必死无疑。其实在知道他们拿出七十万保他的时候,他已经感动到无以复加。
他看着尹厚德两鬓的白发,心中五味杂陈,上次带着外公他们家打他还是昨天的事,今天他怎么就老了?他想起自己还没有看到沈心兰,不禁问起沈心兰的下落。
“你妈去看你外公了!”尹厚德说,“你外公前两天喝农药自杀了。”
清辉听了心里一经不可置信的又问了一遍这件事。尹厚德正犹豫要不要说,车突然停了,原来他们已经到了村口,喇叭队已经在这里恭候了。
“让他们都到最前面的卡车上去,到卡车上去吹,使劲的吹,越响越好!”尹厚德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