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选我自己！”
刘海中第一个跳了出来，挺着将军肚，努力摆出一副忠诚可靠的模样，
“王主任！我刘海中，七级锻工！根正苗红！觉悟绝对高！眼睛里揉不得沙子！院里谁家有点风吹草动，我第一个就能发现！这联络员，非我莫属！”
他瞥了一眼贾家方向，眼神里充满了公报私仇的暗示。
“呸！刘胖子！就你？” 贾张氏立刻炸毛，跳着脚骂，
“你算哪根葱？还根正苗红？我看你就是个打击报复的小人！”
“我们家金花的事还没完呢！”
“王主任，要我说，这联络员就得选我们东旭！年轻人，有文化，有干劲儿！还是工人阶级！肯定能把敌特揪出来！”
她这是想给儿子贾东旭，谋个护身符兼尚方宝剑。
阎埠贵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小眼睛精光四射。
他没急着表态，而是慢悠悠地开口：
“选人嘛，要慎重。既要觉悟高，又要……嗯……懂得团结邻里。”
“不能像某些人那样，动不动就搞阶级斗争扩大化嘛。”
他这话看似公允，实则暗踩了刘海中一脚，又给自己留了余地。
他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这联络员要是落到自己手里，以后院里谁家想办点私事，占点公家小便宜，不得先孝敬孝敬他阎老师？
就连缩在角落的易中海，眼里也闪过一丝精光。
这联络员的位置，如果能暗中掌控……或许是他重新拿捏四合院的绝佳跳板？
他悄悄扫视着人群，盘算着能推谁上去当自己的傀儡。
一直沉默的张金花，此刻眼珠一转，突然换上了一副温顺贤良的表情，怯生生开口：
“王主任，各位大爷大妈，我一个妇道人家，本来不该插嘴。但我觉得吧，这联络员，最重要的是心细，人缘好。我看……秦淮茹嫂子就挺合适！柱子哥是食堂副主任，觉悟肯定高！秦嫂子持家有道，待人温和，院里孩子都喜欢她，由她来留意情况，大家肯定都放心！”
她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张金花这是转性了？居然夸起秦淮茹来了？还推荐她？
秦淮茹自己也懵了，抱着何润生下意识后退一步，连忙摆手：
“不行不行！我……我带着孩子，又没文化，干不了这个！”
在她眼里，她认的那几字，连何雨天一成文化都没有。
何雨天坐在自家门槛上，手里把玩着两颗光滑的鹅卵石，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张金花这招，够阴险。
捧杀，把秦淮茹推到风口浪尖。
联络员这活，干好了得罪人，干不好就是失职。
而且一旦当了这耳目，何家虽然证明了高收入是正常的收入，但他有我无，必得红眼病。
这女人，是想借刀杀人。
王主任也皱了皱眉，看向秦淮茹：
“秦淮茹同志确实是个好同志，但孩子还小，精力恐怕跟不上。而且这工作，需要一定的警惕性和……嗯，斗争性。”
她委婉地否定了张金花的提议。
张金花被驳回，脸上闪过一丝失望，
但很快又低下头，装出一副“我也是好心”的样子。
眼看局面僵持，几个“候选人”互相攻讦，吵成一团。
刘海中攻击贾东旭“怂包软蛋不顶事”，
贾张氏骂刘海中“肥头大耳像敌特”，
阎埠贵则阴阳怪气说“选人不能光看嗓门大”。
王主任被吵得头大，眼看这“民主推选”要变成菜市场骂街。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看戏的何雨天，右手微不可察动了一下。
正在唾沫横飞分析选人要素的阎埠贵，突然感觉屁股被摸了一下。
扭头一看，是刘海中媳妇李翠英。
刘海中也感觉有人在占他便宜，眼睛瞪着易中海媳妇王淑芬。
王淑芬还对他付好的笑了一下。
刘海中顿时心跳漏了一拍。
王淑芬当初年轻时，旗袍一穿，稀罕她的人，能围着广场绕一圈。
他也中其中一位。
之所以想压过易中海，其实是想在王淑芬面前秀秀肌肉，也是一个很大的原因。
现在王淑芬这是在暗示他？
陆陆续续，还在吵的，都被鬼手摸了一把屁股。
现场顿时安静了下来。
易中海适时挺身而出。
“王主任！各位！听我说！咱们这么吵下去不是办法！”
“既然大家意见不统一，我看不如——投票！匿名投票！公平公正！票多者当选！”
“写纸条，投到碗里！由我们仨上了年纪的，又还没退休的老伙计负责计票！”
“保证公开透明！”
“投票？”王主任眼睛一亮，这倒是个办法，省得吵吵。
“行！就按易师傅说的办！各家派代表写名字，匿名投到碗里！”
“阎老师同志负责监票计票！”
很快，各家领了裁好的小纸条，躲到角落里写名字。
有人犹豫不决，有人奋笔疾书，也有人如刘海中，贾张氏恶狠狠盯着潜在对手。
何雨天嘴角噙着笑。投票？他也挺好奇，易中海还能不能当上联络员。
投票一户一票，只能投给那些参加竞选的人。
收票，唱票。
阎埠贵紧张又期待站在碗边，亲自念票，顺便偷看。
“刘海中一票！”
“贾东旭一票！”
“易中海一票！”
“阎埠贵一票！”
“阎埠贵一票……”
“……”
……
随着票数累积，阎埠贵的眼睛越来越亮，刘海中和贾张氏的脸色越来越黑。
最终结果：阎埠贵，以微弱优势当选。
紧跟第二的是易中海。
看来这两年他的努力，还是有点用。
“这……这不可能！”刘海中涨红了脸，指着阎埠贵，
“肯定有猫腻！阎老西，是不是你搞鬼了？”
贾张氏也跳脚：“就是！他阎埠贵一个穷教书匠，凭什么？”
阎埠贵扶了扶眼镜，努力压下狂喜，摆出一副众望所归的姿态：
“老刘，老嫂子，这话说的！票是大家投的，碗是王主任看着的，我能搞什么鬼？”
“这说明同志们信任我阎埠贵的人品和能力嘛！王主任，您说是不是？”
王主任看着票数，虽然对阎埠贵是否真能胜任有点疑虑。
毕竟这人算计是出了名的，但程序上挑不出毛病，只能宣布：
“好！根据投票结果，阎埠贵同志当选为我们红星四合院的民众监督联络员！”
“希望阎埠贵同志能恪尽职守，擦亮眼睛，为我们院的安全稳定贡献力量！”
“一定一定！感谢组织信任！感谢邻居们支持！”
阎埠贵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腰杆挺得笔直。
刘海中气得拂袖而去。
贾张氏对着阎埠贵狠狠啐了一口。
易中海看着春风得意的阎埠贵，眼神复杂，不知在想什么。
张金花则低着头，嘴角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讥讽。
闹吧，斗吧，你们斗得越凶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