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天际突然涌起漫天尘土,如同黄龙卷地,遮天蔽日!
紧接着,万雷齐鸣般的马蹄声轰然炸响,震得大地都在颤抖,黑压压的骑兵如同奔腾的潮水,带着吞噬一切的气势涌来。
乌桓人的旗帜在尘中猎猎作响,乌延带着数千援兵杀到了!
汉军将士纷纷侧目,望着那铺天盖地的胡骑,脸上无不露出惊愕之色,攻势瞬间滞涩。
数千乌桓精骑,再加上蹋顿的残余部众,兵力已然翻数倍。
此时强弩之末,不赶紧撤怕是要全军覆没!
麹义、张汛等人也停下了厮杀,转头望向何方,眼中满是凝重。
同时也有期望:撤,快撤啊!!
然而下一刻,他们的眼睛就几乎掉到地上。
因为何方不但没撤,反而一人冲出了护卫阵列!
独自杀了过去。
何方的冲锋和麹义完全不同。
麹义冲锋属于常规基本操作,大家都习惯了。
但你何时见何方,这样冲锋过。
有思想简单的,当即就热血奔放了。
有心机的,则是估摸着万一何方战死,他们估计要陪葬。
就算能活,就怕奖励没了。
靠朝廷的奖励,各级将官在克扣一番,最后落手里没几个子。
何方许诺的奖励,可从来没赖过一文钱。
“杀,杀!”
总而言之,汉军将士见主将如此悍勇,顿时沸腾起来。
士气暴涨到顶点,一个个如同疯魔般冲向乌桓人,喊杀声震彻天地。
蹋顿本已陷入绝境,见援军到来正欲反扑,却见何方孤身冲阵的悍勇,再加上一群癫狂的骑士,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再也无心恋战,拨马便逃。
不能死在黎明前。
“哪里走!”
太史慈弯弓搭箭,羽箭如流星赶月。
“噗嗤”一声射中蹋顿大腿,鲜血瞬间染红了马裤。
蹋顿吃痛惊呼,身形一晃,太史慈再补一箭,正中他左臂,箭簇穿透臂膀,剧痛让他险些摔下马来。
就在此时,何方胯下飞沙再度加速,身形如飞沙一般。
何方顺手拔出环首刀,在飞沙从蹋顿一侧冲过去时,一刀枭首。
惊慌的蹋顿刚来得及坐正身子,脑袋就没了踪影。
鲜血喷涌而出,无头尸身晃了两下,方才栽倒在地。
凌操顺势将头颅挑在长矛上,狂吼:“蹋顿已死!尔等还不投降!”
“敌羞吾去脱他衣!”
何方更是兴奋的大吼一声,宛如神祗!
不远处的麹义看到这一幕,心脏突突直跳。
他虽然不喜武力单挑,但个人武力也不差,但是此刻,却有一种绝对打不过何方的错觉。
......
随着蹋顿被杀,乌桓人彻底崩溃,再也无心抵抗,纷纷调转马头向西逃窜。
麹义大喜,连忙喊道:“都尉!快快下马!
准备迎击援兵!”
他麾下士卒已纷纷取下背上弩箭,对准西方尘土扬起的方向。
按照他的习惯,自然是先射一波再说。
然而此刻的何方杀红了眼,哪里肯停?
他大吼一声,纵马便向西方的乌桓援兵冲去,长矛挥舞,一骑绝尘。
“杀,杀,杀!”
许褚、太史慈、凌操等人毫不犹豫,立刻率军跟上,张汛与牛盖对视一眼,也咬牙率众冲锋。
麹义愣在原地,看着何方疯魔般的背影,狠狠骂了一声“疯子”,终究还是翻身上马:“跟上!杀他娘的!”
他实在没想到,一向温文尔雅、谋定而后动的何方,此刻竟疯得如此彻底。
乌延的援军本就奔袭数十里,人困马乏,又看到何方大发神威杀死蹋顿,顿时战意全失去。
和这样一群疯子拼,就算能赢,多少个部落要被杀绝。
他们是来劫掠的,不是来拼命的。
心惊胆战,战意全无。
乌延更是脸色惨白,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撤!
蹋顿可以说是乌桓第一勇士,这么轻易的被,他哪里顶得住,
麾下人马还在骚动之时,何方已带着汉军杀到跟前。
此刻何方如同战神附体,长矛所过之处,尸横遍野。
一名乌桓百夫长挺刀冲来,被他一矛刺穿喉咙;
又一名胡骑从侧面偷袭,他反手一矛,将其连人带马挑飞。
汉军将士紧随其后,个个悍勇无匹,如同虎狼入羊群,将乌桓援兵冲得七零八落。
“这,这还是人吗!!”
乌延吓得魂飞魄散,当即再也不敢停留,拍马便逃。
何方哪里肯放,率军死死追杀,一路从夏津地界直杀到甘陵城下。
“叮叮叮......”
的系统提示音不绝于耳。
可已经杀红眼的何方,又哪里有时间看,一时只是纵马追杀。
......
甘陵城中,已得到讯息的崔琰,带着五千甘陵国兵与新募士卒,适时打开北门杀出,截断了乌桓人的退路。
乌延见状,连甘陵城外的营垒都不敢进,只能绕着营垒向界桥方向狂奔。
崔琰趁机率军猛攻乌桓营垒,营中残余乌桓人见主将已逃,纷纷弃营而走。
此时,何方等人也已杀到。
将士们连续奔袭、厮杀,战马气喘吁吁,嘴角淌着白沫。
但是各个士卒们,却是战意高昂,一个个兴奋莫名。
大胜,这是何等的大胜。
原本只是想突袭两千骑,结果大胜近万骑!!
何方勒住马缰,赤红的双眼已恢复清明,望着满地的尸体与鲜血,还有身边同样疲惫却满脸亢奋的将士,缓缓抬手:“停止追击!就地歇息!”
欢呼声与粗重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
麹义拖着疲惫的身躯纵马冲到何方跟前,胯下白马也只剩喘气的力气,他抹了把脸上的血污,声音沙哑却带着几分未尽的亢奋:“都尉!乌延跑不远!要不要再追一程?
趁他病要他命,干脆杀到界桥,把这伙胡狗一锅端了!”
何方闻言,先是愣了愣,随即露出满脸诧异,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还打?麹司马你疯了吧!”
附身卡的半个时辰早已过去,此刻全靠本身七十的武力撑着,若不是许褚一直护在侧近,凌操永远冲在最前替他挡下大半锋芒,他未必能毫发无损地杀到这里。
当然要是没有两个人,他后面也不会再疯了般追杀。
“啥?”
麹义瞪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你看看弟兄们!”
何方伸手指了指周围,“马嘴里都吐白沫了,将士们刀都快提不动了,再追下去,不等追上乌延,咱们自己先垮了!”
麹义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只见汉军将士们一个个瘫坐在马背上,有的甚至直接从马上滑下来,靠着尸体或土坡大口喘气,不少人的兵器都丢在了一旁,脸上满是脱力的惨白,唯有眼中还残留着厮杀后的血丝。
就连一向精力旺盛的凌操,此刻也拄着刀,胸口剧烈起伏,说不出一句话来。
好吧,好吧,我不是看你疯,想陪你疯疯嘛!
麹义张了张嘴,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他深度怀疑方才是谁孤身一骑,凭着一股悍勇就敢冲数千乌桓精骑的何方,和现在的何方不是一个人。
最后,麹义狠狠咽了口唾沫,语气复杂:“可…… 可乌延已是惊弓之鸟,咱们再努努力,说不定就能……”
“非也,非也。”
何方的语气恢复了往日的沉稳,眼神中包含万千智慧,就差掏出一把羽扇挥一挥了。
“穷寇莫追,这是兵家大忌。
乌延虽败,实际死伤不大,还有残部数千,再加上界桥营垒坚固,他若死守,咱们疲惫之师根本讨不到好。”
何方顿了顿,目光望向甘陵城的方向:“如今蹋顿已死,甘陵城外的乌桓营垒被崔季珪拿下,后路已通。
咱们先休整两日,清点战果、补充粮草,再商议下一步对策。
平原国的乌桓主力还在,青州刺史的军队也快到了,真正的大战,还在后面。”
当然,何方现在急着去看看,系统给了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