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比一场可不行!”
张磊强硬道。
方才离的老远,他就看见何方在和颜悦色的和凌操说话,好像还说悄悄话!
现在和自己说话,则是一副冷淡的样子。
唯恐两人已经达成什么不好的协议。
何方抬眼扫他,淡淡道:“张豪强想怎么改?”
“要比三场,各挑三人,连斗三场!”张磊往前凑了半步,“三局两胜,这样才显公平,也免得旁人说某等津口本地人欺负外来的!”
“可以。”
何方点头应得干脆,没半分犹豫。
让一旁想拦住他的鲍出都愣住了。
这话倒让张磊愣了愣,一旁的老赵等怕何方反悔,忙不迭从怀里摸出纸和笔,蹲在地上就写,手都有点抖:“我这就把规矩写下来,双方画押,免得日后有争执!”
不多时,纸上就写清了比斗的三样、输赢彩头,字字分明。
何方拿起麻纸扫了一遍,又递给身后的老俞:“你也看看,有没有漏的。”
老俞凑过来,眯着眼逐字念,手指点着纸面:“彩头也写清了,没坑,确实公平。”
何方心里了然:张磊等人不敢跟自己比势力。
毕竟大将军府的名头摆在这儿,他那族父在河南尹府当掾属,根本不够看。
所以才要借“公平比斗”撑场面,既显得自己占理,又能避免直接对上背景。
趁何方检查的工夫,张磊忙拉着凌操往角落退了两步。
压低声音的同时,还不忘瞟一眼何方的方向,语气满是许诺:“凌操,你找门路从军的事,我已经跟族父说了!
他在河南尹府当掾属,军中熟人多,不出三月,保准能让你入军营当什长!”
见凌操没吭声,他又添了把火,语气里满是不屑:“你别被那何方蒙了!
他不过是刚从南阳调过来的土包子,仗着大将军府的名头在津口耍横,哪懂咱们这儿的规矩?
一会比拳脚,对面指定派那个关中大汉,你能不能干过他?”
凌操攥紧手里的大棒,沉默片刻,终是咬了咬牙道:“某在吴郡打遍豪侠无敌手,还怕一个关中来的粗汉?”
张磊这才松了口气,拍了拍凌操的肩,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好。
就等你这句话!
今儿赢了,晚上我请你去津口最好的酒肆,酱肉、好酒管够!”
何林攥着拳往前半步,何奎也跟着凑上,齐声请战:“队率,我和何奎上!”
两人心里都有谱。
鲍师父出手,那指定稳赢。
他们更清楚何方的战力,别说他俩,就是何东、何春都能胜过何方。
何方抬手按了按,语气干脆:“何林,鲍师父,还有我。”
原本他觉得以何林的水平,其实可以顶一顶的。
但是凌操和许褚都出现了,这让何方明白一件事情,雒阳鱼龙混杂,说不定哪里就冒出一个牛人。
不能小瞧天下英雄。
毕竟他这边,除了鲍出,其他的还真的就都是杂兵。
让何林打头阵,若是能赢就稳了。
若是赢不了,也就只能使用一张鲍出附身卡......虽然有点浪费,但今天的收获,那也是大大的。
不但直接垄断津口的佣肆,还能趁机拉拢凌操这种一流高手。
凌操在正史上,也是个猛人。
所谓轻侠有胆气。
跟随孙策,每从征伐,常冠军履锋,驻守永平,平治山越,奸猾敛手,迁为破贼校尉。
建安八年(203年)十一月,从孙权西伐江夏黄祖,凌操轻舟当先,杀入夏口,破敌前锋,轻舟独进,中流矢而亡。
根据《吴书》载:甘宁以善射,将兵在后,射杀校尉凌操。
这个是率领士兵殿后,大概率是伏击,也就是偷袭......
何方有时候还是挺佩服系统的评价,头部主播区,秀到飞起,但偶尔翻车......
张磊这边也很快敲定了比斗。
三个人一出列,鲍出就闭上了双眼,然后道:“不若连死斗。”
也就是类似拳皇97的那种斗法,一个人只有败了才会下去,他这是想一力扛起大旗。
“不行,说好的,绝不能变!”
张磊严词拒绝。“说三局两胜就是三局两胜。”
何方也是叹了口气,当然也有点跃跃欲试,使用鲍出卡,会是一种何等的感受呢。
张磊这边出战的是两名武力高达55的大汉和凌操。
对于武力55,系统评价是达到牙将骁锐的水准。
所谓基层狠人区,能带五百人,全靠嗓门大。
与此同时,老赵忙不迭的拎来两只扑腾的草鸡。
鸡爪子被麻绳捆着,咯咯叫个不停。他一手攥着一只鸡,凑到张磊和何方跟前,粗声粗气道:“张大哥,何队率,咱这比斗定了规矩、写了契书,还得杀只鸡祭祭天地。
把这约契钉死了,免得往后有人反悔,说咱津口人不讲究!”
张磊瞥了眼那两只鸡,点头应道:“理当如此。”
说着便接过手下递来的短刀,蹲下身按住一只挣扎的草鸡,刀刃在鸡颈上利落地一抹,鲜血顺着事先摆好的陶碗流进去,染红了碗底。
对于对方的花活,何方有些无语,不过他也没推辞。
从鲍出手里接过一柄锃亮的匕首,指尖捏住鸡翅膀,动作干脆利落。
没等那鸡扑腾两下,匕首已经划过鸡颈,另一只陶碗里也积起了暗红的血。
但是下一刻,何方就愣住了。
与此同时,老赵端着两碗鸡血,绕着棚子走了一圈,高声冲围观的人喊:“大伙儿都看着!
今日何方何队率与张磊张豪强比斗三局,输家认账、赢家守规矩,天地为证,鸡血为凭!
谁也别想耍赖!”
原是这几个津口老户最信“血契”的说法,非要把仪式做足,才算把这场比斗的规矩钉死。
主要就是怕何方仗着背景不认输。
“好好好!”
围观的群众们早等得心焦,见鸡血洒在木桩上、契书也按了印,顿时炸了锅。
有的拍着大腿起哄,有的踮着脚往场中间挤,连卖酸梅浆水的小贩都忘了吆喝,把竹篮往地上一搁,也跟着伸长脖子往前凑。
“可算要打了!先前又是问来头又是写契,前戏拉得比洛水的水还长!”
“瞅瞅那关中大汉,赢定了!”
“不好说,那身上纹狼的,也是个狠人。”
起哄声、议论声混在一处,连风里都透着股热闹劲儿。
可这边老赵刚端着空陶碗,领着两个帮忙的汉子往佣肆棚下走,刚回来就愣住了。
何林攥着拳头站着,鲍出双手抱拳,唯独该主事的何方没了踪影。
“哎?何队率呢?”
老赵心里一慌,拔高了嗓门往棚外喊,“方才还在这儿跟凌大侠说话,怎的转眼就没影了?”
张磊正站在晒谷场边和另外两人打气,听见动静连忙凑过来:“莫不是见要真比了,怕输了丢面子,偷偷跑了?”
何林立马瞪过去:“胡说!
我家队率怎会跑?
你们磨叽了老半天,他老人家去茅厕了。”
......
何林说的没错,何方去小解了,只是他左看右看,似是在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