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如同一把无形的刻刀,悄然改变着人们的模样。不知从何时起,祁国栋和孙陆雨都敏锐地察觉到,镜子里的自己,似乎与记忆中的“风华正茂”渐行渐远。
曾经棱角分明的下颌线,如今被一层不算厚实、但绝对存在的软肉柔和了轮廓。长期伏案工作和不可避免的应酬,让两人的腰腹间都多了些“富态”的迹象,穿上定制西装时,扣子似乎也比从前要紧了一点。更让他们暗自心惊的是,眼角的细纹悄然汇聚,鬓角偶尔冒出的几根白发也显得格外刺眼,肤色因熬夜和压力显得有些暗沉。
那曾经被媒体和下属私下里称道的“领导帅哥”气质,正被一种难以避免的、属于中年人的疲惫感和“官相”所侵蚀。
一次省委常委会后的合影,照片发到手里,祁国栋和孙陆雨看着彼此,又看看自己,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无奈的苦笑。
“老孙,咱俩这……是不是有点太‘稳重’了?”祁国栋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半开玩笑半自嘲。
孙陆雨推了推眼镜,叹了口气:“何止是稳重,我看是横向发展有点失控。上周体检,血脂血压都亮黄灯了。”
两人相视无言,一种属于中年男性的、对青春流逝和身体失控的淡淡危机感,在默契中弥漫开来。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几乎是同时,两人下定了决心。
“减肥!必须减!”祁国栋在办公室里立下军令状,对象是自己。
“同上!”孙陆雨在电话那头积极响应。
行动派就是行动派。两人的减肥计划迅速上马。工作间隙,省委大楼和市委大院的健身房里,多了两位挥汗如雨的身影。
祁国栋选择了更考验耐力的跑步机和划船机,孙陆雨则偏向于力量器械和游泳。晚餐的饭桌上,油腻的菜式少了,清淡的蒸煮蔬菜和优质蛋白成了主角。连以往雷打不动的夜间小酌,也变成了对坐清茶。
过程自然是痛苦的。饿得前胸贴后背时,看着秘书送来的文件都觉得像红烧肉;跑步跑到双腿灌铅时,真想就此放弃。但每当这时,两人要么通个电话互相嘲讽一下对方“肯定坚持不住”,要么在微信上晒一下当天可怜巴巴的健身餐,用这种特殊的“攀比”和“监督”,硬是咬牙挺了过来。
他们的“异常”举动,自然逃不过枕边人的眼睛。黄莉雅和林婉看着丈夫们难得地为了“形象”和健康如此努力,在觉得好笑之余,更多的是心疼和支持。
一天晚上,黄莉雅拿着几个精致的瓶瓶罐罐走进书房,放在祁国栋面前。
“这是什么?”祁国栋从文件中抬起头,有些疑惑。
“帮你‘抢救’一下的脸。”黄莉雅笑着,不由分说地拉他坐到沙发上,“你看看你这脸色,再看看这眼袋,光减肥不行,面子工程也得跟上。”她手法轻柔地开始给他洁面、涂抹爽肤水和精华,一边操作一边解释,“这是补水的,这是抗皱的……以后每天早晚,我监督你完成这套流程。”
祁国栋起初还有些别扭,一个大男人搞这些?但在妻子温柔而坚持的目光下,他还是妥协了,闭着眼,感受着清凉的护肤品在脸上化开,紧绷的皮肤似乎真的舒缓了一些。
另一边,林婉也给孙陆雨准备了一套男士护肤套装。她是美术老师,对色彩和质感尤为敏感,对着丈夫的脸端详片刻后,精准地指出了干燥、暗沉和细纹的问题。“护肤不是女人的专利,保持好的状态,是对自己和他人的尊重。”她的话语总是带着艺术的哲理,让孙陆雨无法反驳,只得乖乖就范,每晚享受妻子的“面部SpA”和细心指导。
功夫不负有心人!数月之后,效果显着。
持之以恒的锻炼和控制饮食,让两人的体重明显下降,腰腹重新变得紧实,穿上西装再次显得挺拔利落,那种因发福带来的臃肿感一扫而空。更令人惊喜的是,在妻子们精心“打点”下的面部护理,也初见成效。暗沉的肤色变得均匀透亮,细纹似乎被熨平了不少,因休息改善和护理得当,眼下的青黑和眼袋也淡化许多,整个人看起来精神矍铄,神采奕奕。
在一次全省经济工作会议上,当祁国栋精神饱满、步伐有力地走上主席台时,台下不少熟悉他的干部都眼前一亮——祁书记似乎比前段时间年轻了好几岁,那股子沉稳中带着锐气的劲头,仿佛又回到了他主政榕华、锐意进取的那些年。
坐在下面的孙陆雨,也同样容光焕发,与身旁的同僚交谈时,笑容都显得更有感染力。
会后,两人并肩走出会场,不约而同地放缓了脚步。
“怎么样?老孙,感觉咱俩这‘中年危机’,算是暂时扛过去了吧?”祁国栋摸了摸自己光滑了不少的下巴,语气中带着一丝小小的得意。
孙陆雨笑着整理了一下领带:“起码对得起这套新做的西装了。看来,有时候听老婆的话,没错。”
两人相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