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士就要上战场,但童子军这种半屯田性质的部队,难免要为了生计打拼。
几乎挖空了季博达脑子讲解的战术基础知识。
不知道几个孩子是不是就着玉米面饼子和鬣狗肉干吃掉了。
夕阳将天边染成一片血色,季博达带着三个孩子悄然穿行在灌木丛中。训练后的疲惫还留在他们的肌肉里,但此刻每个人都绷紧了神经。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腐臭味——那是被昨天的战斗吸引来的食腐动物的气息。
季博达突然抬手,单膝跪地。三个孩子立刻像受训的猎犬般静止不动。前方一百五十米处的空地上,一幕原始而残酷的盛宴正在上演:
十几只鬣狗围成一圈,它们丑陋的驼背在夕阳下投下扭曲的影子。那只体型最大的雌性鬣狗正用强壮的颌骨撕扯着一具童子军的尸体,发出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不远处,五六只野狗为争夺一条断臂互相撕咬,低沉的咆哮声在暮色中回荡。天空中,秃鹫像黑色的死亡符号般盘旋,偶尔俯冲下来抢走一块残渣。
小红的手指死死抠进泥土里,指节泛白。丧彪的喉结上下滚动,强忍着呕吐的冲动。只有狂龙眼中闪烁着狩猎的兴奋,手臂已经绷紧,随时准备冲出去。
季博达的手势简洁有力:
- 食指指向狂龙:负责右侧包抄。
- 两根手指点点丧彪:左侧迂回。
- 拇指朝小红一撇:高处火力支援。
- 最后握拳下压:等我信号。
-接着又比了个三:我先开三轮枪,你们再打。
仿佛是约定好了,三个孩子一齐点头。
三个孩子像幽灵般散开。季博达从腰间取下自制的抛绳套。他耐心等待着,直到小红爬上一棵歪脖子树,ak47步枪枪稳稳架在树杈上。
将一把ak47步枪用绳套绑在了一颗树上,季博达试了试高度,又瞄了一下,感觉不错,枪托顶实了肩窝。
远远的看见狂龙已经爬上了一颗枯树。丧彪也上了树。
季博达借着绳套成了一个不太漂亮的立姿有依托。
瞄准一头鬣狗的身体。
不同于一些没有任何军事常识的穿越者。
季博达知道,从自动武器发明的那一天起,这种枪击回转的闭锁机械结构,可以让任何一颗子弹在击中任何一个碳基生物的任何一个部位后都产生巨大的杀伤,瞄点打面的基本常识决定了,打身体比爆头更有性价比,尤其是这种哺乳动物,有太多内脏的损伤是致命的,爬行动物也一样,如果它足够大,那坚硬的头骨,真的可以硬抗几发7.62的真理。
季博达的射击要领很简单,没事儿别瞎想。
正常的呼吸,正常的瞄准,视线反复回收,无意识的,枪响了。
“哒哒哒。”
一个点射。
或许是因为绳套不够紧,也有可能是因为鬣狗在动,或许是因为立姿射击不够稳定。
一个点射击中了一只鬣狗的后腿。那畜生发出刺耳的尖叫,顿时打破了食腐动物间的微妙平衡。野狗群首先骚动起来,互相龇牙咧嘴地后退。有的已经被这枪声吓得逃跑。
不待两息。
季博达的第二个点射已经出去了。
“哒哒哒。”
这次成绩不错,打穿了一头鬣狗的肋部,眼看这头鬣狗的腿慢慢软了下去,准准的活不成了。
不待这头鬣狗倒下。
季博达的第三轮点射已经到了。
“哒哒哒。”
子弹中了一头鬣狗的下颚,正在与之争抢尸体的另一头鬣狗一下便扯走了那具童子军尸体。
三五秒的时间,三轮点射,现场的所有鬣狗、野狗和秃鹫都知道恐怖的直立猿带着他们的世间真理来了。食腐动物们炸开了锅。肥胖又满身是血肉的秃鹫挣扎着率先腾空而起,野狗夹着尾巴四散奔逃。只有那只最大的雌鬣狗不甘心地叼着半截人腿,冲着季博达龇牙低吼。鬣狗群有的发出奸笑有的呲牙咧嘴,但不同的表情表现出的却是同样的动作,四散而逃的脚步只比野狗快。
不待季博达再次扣动扳机。
三个方向的枪声几乎同时响起。
狂龙从右侧灌木丛暴起,一簇簇火舌从ak47步枪的枪口喷出;丧彪从左翼的枯树上发动了阻击;树上的小红扣动扳机,这沉稳的小姑娘几乎是弹无虚发。
小红的第二枪精准打在它的脖子,断掉的脖子瞬间击溃了这头野兽的勇气。它渐渐的失去力气,倒在了夕阳里。
季博达缓步走向那片狼藉的。被啃得七零八落的尸体上,童子军的迷彩服碎片还依稀可辨。
他简短地命令道。三个孩子强忍着恶心,在残骸中迅速完成补刀。
夜幕临近,十一头鬣狗的尸体横陈着,它们的皮毛在渐渐熄灭的阳光下泛着油亮的暗红色,狰狞的獠牙仍保持着死前的凶相。
季博达端着AK47步枪虎口下压,成了一个不太标准的抵近射击姿势,冷峻的目光扫视着余晖中的每一个角落。他知道,浓烈的血腥味会引来更多掠食者——鬣狗的同类,或是更危险的野兽。
“动作快。”他低沉的声音穿透夜色,三个孩子手上的动作更快了一些。
狂龙跪在最大的一头鬣狗旁,手臂按住尸体,锋利的猎刀沿着腹部中线划开。暗红的血液立刻涌出,顺着皮毛渗入地面。他咧嘴一笑,刀锋一转,熟练地切断颈动脉,让残余的血液彻底流干。
“心脏和肾留下,其他的内脏埋掉。” 丧彪低声重复着季博达的命令,瘦长的手指灵活地翻动着鬣狗的腹腔。他精准地割下心脏——拳头大小的肌肉仍在微微抽搐,随后又挖出两颗暗红色的肾脏,丢进一旁。
剩下的肠子、肝脏和胃袋则被原地丢弃,远远的埋入深坑?那是弱者的选择,避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那是因为手中没有掌握真理。
小红的动作比狂龙和丧彪更轻巧,刀刃贴着皮下组织游走,不浪费一寸完好的皮毛。鬣狗的皮虽然粗糙,但鞣制后可以做成护膝、手套,甚至修补破损的靴子。她的鼻尖上沾了一点血,但眼神专注得像是在完成某种神圣的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