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晚上的男生宿舍,泡面味混着辣条味弥漫了整个楼道。江屿蹲在宿舍门口,膝盖上放着一碗没吃完的红烧牛肉面,汤洒了半条裤腿也顾不上擦,正认真地为颜昔剥草莓糖。糖纸散落一地,像铺了一层粉色碎纸屑。他指尖沾着糖渣,刚要把糖递出去,手机突然“叮咚”一声响了,战队群里顿时炸开了锅。
赵野连发了三条语音,背景里还夹杂着嚼辣条的“嘎吱”声,像个没关紧的喇叭:“都上线!自定义房间已经建好了!今天不打排位,玩情侣默契游戏!江屿颜昔你们俩必须来!谁不来谁是小狗!我刚把辣条袋扔江屿头上,他还没敢捡呢!”
江屿赶忙把糖塞给凑过来的颜昔,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打字,激动得手都有些发抖:“来!我和颜昔肯定来!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默契!刚才你扔我辣条袋,我只是没来得及捡!”
颜昔咬着草莓糖,笑着抢过手机回复,嘴角还沾着一点糖渣:“别吹太早,上次你连我不吃香菜都忘了,还把甜辣味的辣条当成魔鬼辣买给我。我吃了一口就吐了,你居然还说‘甜的也好吃’!”
等四人进入自定义房间,赵野手忙脚乱地调试模式。他先是调成了“全武器模式”,满屏的手雷和火箭筒,吓得林小连忙喊“别炸到自己人”;又急着改成“无伤害”,结果误关了全部麦克风,像个哑巴似的比划了半天,才被江屿提醒“你麦没开”。
地图选在了光秃秃的训练岛,像个露天游乐场。赵野终于打开了麦克风,声音里还带着点辣条味:“先说好规则!第一局是‘情侣默契问答’,我当主持人,小满当裁判!答对一题加10分,答错扣5分!分数最低的给全队买奶茶!不许偷看答案啊,谁偷看谁是小趴菜!”
林小满笑着补充,手里还转着笔:“题目分两类:‘他/她的喜好’和‘他/她的小习惯’。江屿你别总盯着颜昔的屏幕,我都看见你头快凑过去了!”
江屿赶紧坐直,像个被老师抓包的小学生,却摩拳擦掌:“放马过来!颜昔的喜好我闭着眼都能答出来!她上次说……”
“先考江屿!”赵野清了清嗓子,装出正经主持人的腔调,“第一题:颜昔最爱吃的草莓糖是哪个牌子的?选项A:草莓熊;b:小熊软糖;c:水果总动员。”
江屿想都没想就喊:“A!草莓熊!她上次吃了说这个不粘牙,还带点奶味,比你上次买的硬糖好吃一百倍!你还说‘都一样甜’,你懂什么!”
颜昔笑着点头,指尖轻轻戳了戳江屿的胳膊:“记得还挺牢。”林小满在麦克风里喊道:“答对!加10分!江屿不错啊,没白吃颜昔的糖!”
赵野不服气,像个较真的考官继续出题:“第二题:颜昔涂答题卡用什么颜色的笔?选项A:黑色;b:蓝色;c:粉色。”
“c!粉色!”江屿秒答,还不忘补充,“以前她说有次考试涂错了,用粉色修正液改,跟我说‘粉色好看,老师不会说,结果老师真没说她’!”
麦克风里传来林小满的惊叹:“江屿你这是做了笔记吧?比颜昔自己记得还清楚!”颜昔也笑着说:“你怎么连这个都记?我就跟你说过一次。”
江屿嘿嘿笑着,像个得意的小孩子,还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本晃了晃:“你说的每句话我都记着呢!都写在这个小本子上,比记篮球战术还认真!你看,这里还写着‘颜昔喜欢粉色笔’!”
轮到考颜昔时,赵野坏笑着出题,故意拖长了音:“第一题:江屿打完篮球必做的两件事是什么?提示:一件吃的,一件喝的!颜昔姐你可想清楚,别答错了让江屿伤心!”
颜昔皱着眉,像个苦思冥想的小学生,手指点着下巴:“喝冰红茶?吃……吃辣条?”
麦克风里瞬间爆发出笑声,赵野笑得直拍桌子,连耳机都掉了:“错!江屿打完篮球是要喝冰红茶,但吃的是肉包!每次都要吃两个,还得是猪肉大葱馅的!你上次给他买豆沙包,他吃了三个都没吃饱,还不敢说!”
江屿也笑了:“你当时还说‘甜的解腻’,我吃着豆沙包,嘴里甜心里苦,还得说‘好吃’!”
颜昔脸一红,像个害羞的小女生,伸手拍了江屿一下:“我以为你爱吃甜的!谁知道你打完球就想吃咸的!下次我给你买肉包!”
“扣5分啊颜昔姐!”林小满笑着喊,“下次可要记牢了!”
赵野乘胜追击,抛出下一题:“第二题:江屿的战术本里夹着哪样东西?选项A:草莓贴纸;b:颜昔的笔记复印件;c:篮球赛程表。”
颜昔想了半天,眼神不自觉地瞟向江屿,被赵野及时制止:“不许偷看!江屿你别给提示!”她小声猜测:“c?篮球赛程表?”
“错!”赵野笑得更欢了,“是A!草莓贴纸!江屿上次自己说的,把你给的草莓贴纸夹在战术本里,说看战术的时候能想起你!颜昔姐你这女朋友当得不太合格啊!”
江屿凑到颜昔身边,像个宠溺的大男孩,伸手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指尖还沾着刚才的糖渣:“你呀,就光记着自己的喜好,我的事一点都不上心——不过没关系,以后我天天在你耳边说,直到你记住为止,就当给你上‘恋爱培训课’了。”
颜昔拍开他的手,装作傲娇的样子,却悄悄在手机备忘录里记下“战术本夹草莓贴纸”:“谁要你培训!下次我肯定能答对你的题!你等着!”
“行!我等着!”江屿笑着点头,又朝麦克风喊道,“惩罚就算了!奶茶我请!大家想喝什么口味的,报给我!我记下来!”
赵野立刻喊道,像个贪吃的小孩:“我要珍珠奶茶!三分糖,珍珠多到吸不上来!少放冰,冰多了占地方!”
林小满也笑着说:“我要草莓奶绿!草莓酱多到齁!别放珍珠,我不爱嚼!”
江屿赶紧掏出手机备忘录,像个认真的小会计,手指在屏幕上戳着:“赵野:珍珠奶茶,三分糖,珍珠多……哎?多到什么来着?”
“多到吸不上来!”赵野喊道,“你别记错了!少一颗珍珠我跟你急!”
江屿低头打字,结果手滑把“赵野:珍珠奶茶,三分糖,珍珠多到吸不出来”,还把“林小满:草莓奶绿”误写成“林小满:草莓奶酪”。林小满看到他发的截图,笑着喊:“江屿你写错啦!我要的是草莓奶绿,不是草莓奶酪!你这记性,还不如颜昔姐呢!”
江屿脸一红,赶忙修改:“我这不是着急嘛!肯定改对!”
接下来的游戏环节,江更是把“护妻”刻进了dNA里——捡物资时,他眼疾手快地抢到了三级头,刚想扔给颜昔,结果手滑扔到了假装敌人的赵野那边。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我的三级头!”江屿急着喊,“赵野你别抢!这是给颜昔的!”
赵野笑着把三级头扔了回去:“你急什么!我就是逗你玩!你这护妻狂魔,连个游戏道具都这么护着!”
遇到赵野故意“偷袭”颜昔时,江屿立刻冲上去挡在她前面,像个移动盾牌,还喊着“颜昔快躲我后面”,结果自己挨了赵野两枪(无伤害模式只掉血条),委屈得像个小孩子:“赵野你别打她!要打就打我!”
开车时,江屿怕再把颜昔甩出去,开得比蜗牛还慢,赵野在后面喊:“江屿你开快点!比走路还慢!毒圈都要缩过来了!”
江屿一着急,猛打方向盘,结果车“哐当”一声掉进了沟里,四个轮子朝天,活像只翻倒的乌龟。“哎哟!”江屿急得直跺脚,“怎么又掉沟里了!颜昔你没事吧?”
颜昔笑着说:“我没事!你慢点开就行,不用急!”
林小满在旁边笑着截图,发到战队群里:“大家快来看!江屿开车掉沟里了!还惦记着颜昔姐!”群里瞬间被“哈哈哈哈”的表情包刷屏,还有人调侃“江屿这是把护妻刻进dNA里了”。
游戏结束后,江屿兑现承诺,带着颜昔去了校门口的甜品店。老板娘正在擦桌子,看见他们就笑了,像见到熟悉的街坊:“小伙子又带女朋友来啦?上次你说要最大的草莓蛋糕,结果吃不完打包,跟我说‘女朋友喜欢,下次还来’,这才过了三天就又来啦?”
江屿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对!还是要最大的草莓蛋糕,上面放满草莓,还要多加一层奶油,颜昔喜欢吃奶油。”
“好嘞!”老板娘笑着转身去做蛋糕,“保证放满草莓!上次你女朋友说奶油少,这次多加!”
颜昔坐在一旁,心里甜甜的,望着江屿和老板娘说话的背影,偷偷翻开他刚才掉出来的小本子——里面除了记录她的喜好,还有一行歪歪扭扭的字:“今天颜昔笑了三次,开心!她吃了两颗草莓糖,下次多带点。”
她忍不住笑了,像个发现了秘密的小孩子。江屿回头看见,问道:“你笑什么?是不是觉得我傻?”
“没有!觉得你可爱!”颜昔把小本子递给他,“你还记这些啊?”
江屿赶忙把小本子藏起来,像个被抓包的小偷:“我就是随便记记!别笑我!”
蛋糕端上来时,上面果然堆满了草莓,奶油厚得像座小山。江屿想喂颜昔,结果手一抖,奶油蹭到了她鼻子上,把她变成了小花猫。“哎哟!”江屿赶紧掏纸巾,“我不是故意的!我帮你擦!”
颜昔笑着躲开:“不用你擦!你自己擦吧!你手上也有奶油!”
江屿低头一看,自己手上也沾满了奶油,活像两只小爪子,忍不住笑了:“咱们俩都成小花猫了!”
吃蛋糕时,颜忽然说:“我现在记住了,你打完篮球要吃两个猪肉大葱馅的肉包,战术本里夹着草莓贴纸,下次我肯定能答对你的题!”
江屿笑着喂她一口草莓,眼神里满是宠溺:“不急,慢慢记——就算记不住也没关系,我记着就行,我永远是你的‘答案手册’。”
月光洒在甜品店的窗户上,如同披了一层银纱。两人坐在桌前,一起分享着草莓蛋糕,奶油沾到嘴角也不在意,偶尔相视一笑,眼里满是爱意。
回宿舍的路上,江屿送颜昔到女生宿舍楼下。颜昔忽然想起什么,着急地问:“对了!你袜子常穿什么颜色?上次我好像看见你穿蓝袜子,又好像是黑的?”
江屿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下次再告诉你!一次记太多你会忘——对了,这个给你!”他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草莓糖,糖纸还是上次颜昔丢的那个,“我捡回来擦干净了,知道你喜欢这个牌子,没舍得扔。”
颜昔接过糖,心里暖暖的——原来最好的“恋爱必修课”,不是记住所有的答案,而是有人愿意耐心教你,愿意把自己的小事一遍遍说给你听,愿意把你的喜好仔细收藏,甚至把你丢掉的糖纸捡回来擦干净。
回到宿舍,颜昔还在跟林小满发消息,把手机备忘录里的“江屿小习惯”截图发过去:“你看!我记了这么多!下次肯定能答满分!”
林小满笑着回复:“好!我等着看颜昔姐的满分答卷!不过江屿对你也太宠了,连你丢的糖纸都捡回来!”
颜昔看着消息,忍不住笑了——这个笨蛋,虽然总犯傻,却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她。而这场关于爱的“必修课”,没有标准答案,没有满分要求,只有他满眼的在意和永远的陪伴。他们会一起,慢慢把每个平凡的日子,都过成甜甜的模样。
江屿回到宿舍,也赶紧把“颜昔今天又记住我一个习惯”写在小本子上,还画了一颗小小的草莓,像个认真做笔记的小学生。赵野凑过来看,笑着拍他的肩膀:“你这小本子,比战术本还宝贝!下次我再出题,肯定让颜昔姐答满分!”
江屿嘿嘿笑着,像个得意的小孩子,小心翼翼地把本子放进枕头底下——这里面藏着他和颜昔的小秘密,藏着他们甜甜的恋爱,是他最珍贵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