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拍打着国防部办公楼的落地窗，玻璃上的水痕像一道道扭曲的血线。
霍金斯翘着二郎腿陷在真皮沙发里，指尖夹着的雪茄烧出暗红的火点，烟灰簌簌落在价值百万的手工地毯上。
他面前的全息投影正循环播放岳凯徒手击碎战斗机舱的画面，超音速战机爆炸的火光映得他瞳孔忽明忽暗。
“这个试验体的活性，是现有新人类的三倍。”霍金斯嗤笑一声，将雪茄按灭在水晶烟灰缸里，发出刺耳的滋滋声，“实验室那几个废物死了就死了，岳凯的基因样本，才是真正的金矿。”
格林站在窗前，军靴踩得地板咚咚响，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配枪。
“超音速战机，导弹都追不上，他徒手就拆了。”格林转身时，眉峰拧成疙瘩，“要不是身高容貌对不上，我真怀疑他就是‘星坠’。”
“‘星坠’的威力肯定更大，不会是他。”霍金斯端起格林倒的威士忌，冰块碰撞杯壁发出脆响，“这岳凯也是个麻烦——不受控的变量，就该销毁。”
“强行抓捕？”格林的手指顿在枪柄上，“上次围堵他代价很大，还没有效果。”
“笨。”霍金斯晃着酒杯，酒液在灯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把他塞进特别行动组，派去执行‘幽灵岛’任务。那里的辐射和变异生物，足够让他‘光荣牺牲’。”
格林眼睛一亮，随即又沉了脸：“他要是不答应呢？”
“他会答应的。”霍金斯笑得阴恻恻的，指尖划过投影里王小雨的侧脸——那是监控拍下的、岳凯送她回学校的画面，“王明的女儿，可是他的软肋。”
雨势更猛了，王明别墅的客厅里，暖黄的灯光被雨雾滤得朦胧。
王小雨把抱枕摔在岳凯怀里，气鼓鼓地叉着腰，马尾辫因为动作太大连发梢都扫到了他的脸颊。
“岳凯，你是不是木头做的？”她鼻尖皱起，像只炸毛的小猫，“我爸都把别墅钥匙给你了，你就只想着修炼？”
岳凯正低头擦拭身上的古玉，闻言动作一顿。
“明天还要上课。”岳凯抬起头，目光落在她沾着雨珠的发梢上，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一下。
王小雨今天穿了件白色连衣裙，裙摆上沾了点泥点，是刚才在楼下帮他收衣服时蹭的。
“上课上课，就知道上课！”王小雨突然抓起桌上的苹果砸过去，“该死的木头，臭木头。怎么连女孩子的暗示都看不懂？”
岳凯抬手接住苹果，指尖触到她微凉的指腹，两人同时僵了一下。
他想起修真界的血雨腥风——那些为了夺取他功法，将他亲友挫骨扬灰的敌人。
王小雨这丫头，要是成了他的软肋，霍金斯和格林绝对会用最残忍的方式拿捏她。
“我对你没兴趣。”岳凯把苹果放在桌上，语气冷得像窗外的雨，“别白费功夫。”
王小雨的脸瞬间白了，眼眶猛地红起来，却强忍着没掉泪：“没兴趣？那你为什么几次三番的守护我？为什么还给我小还丹，你知道我的全身都被你摸了。”
她猛地上前一步，几乎整个身子都贴到他身前，温热的呼吸喷在他脖颈上，带着刚喝的草莓牛奶的甜香。
王小雨故意踮起脚，凑到他耳边，声音又软又促，像根小羽毛挠得人心里发颤：“还是说——”
她突然伸手，飞快地戳了戳岳凯的胸口，随即后退半步，双手叉腰笑得眉眼弯弯，声音都扬高了八度：“你根本不行啊？”
最后三个字，她特意拖长了调子，尾音拐了个俏皮的弯，连客厅挂着的水晶灯都似被震得晃了晃。
岳凯的脸“唰”地一下就黑了，攥紧的拳头把古玉硌得生疼，胸腔里的气差点没顺过来。
他活了三百年，斩过大帝，灭过魔族余孽，什么时候被人这么直白地“质疑”过？
偏偏王小雨还歪着头看他，眼底满是促狭的笑意，像只偷啄了谷子还敢站在原地炫耀的小麻雀。
他能徒手拆战机，能让基因人俯首称臣，却在这个刁蛮丫头的荒唐质问里，耳根都隐隐发烫，乱了心神。
“放肆！”他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咬牙切齿的凶意，却偏偏没推开她，“别拿这种荒唐话激我。”
他说着，突然伸手捏住王小雨的手腕，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挣脱的强势，眼神沉沉地盯着她：“要不要试试，我到底行不行？”
王小雨被他盯得心头一跳，却猛地来了劲——自己都豁出去了，还怕什么？
她非但没再挣扎，反而顺着他的力道往前凑了凑，另一只手突然伸出去，指尖轻轻划过岳凯衬衫的纽扣，带着点恶作剧的轻巧。
“试就试。”她故意眨了眨眼，睫毛像小扇子似的扫过，“不过岳大高手，你这手都在抖，该不会是紧张了吧？”
指尖划过纽扣的瞬间，她清晰地感觉到岳凯的身体僵了一下，捏着她手腕的力道都紧了几分。
趁他发愣的空档，王小雨突然踮起脚尖，用额头轻轻撞了撞他的下巴，软乎乎的声音里满是挑衅：“还是说，你真的……没胆子？”
岳凯的呼吸瞬间乱了，下巴上传来的温热触感像电流，顺着脊椎一路窜到头顶。
他活了三百年，刀光剑影里都没乱过的心跳，此刻却像擂鼓一样咚咚作响。
他猛地松开她的手腕，后退半步，耳尖红得快要滴血，却仍硬撑着摆出冷脸：“王小雨，你闹够了没有？”
王小雨见他这副“嘴硬心软”的模样，憋不住笑出了声，故意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动作夸张地叹气：“哎，看来是真不行，连碰都不让碰。”
她的手掌刚碰到他的肩，就被岳凯一把攥住。
这次他没再松手，反而用力一拉，将她整个人带进怀里。
王小雨惊呼一声，鼻尖撞在他的胸口，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松木香，心跳瞬间漏了一拍，所有的嚣张都变成了慌乱：“你、你干什么？”
岳凯低头看着怀里面红耳赤的女孩，喉结滚动得厉害，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记住，别随便挑衅我。”
他的手掌扣在她的腰上，能清晰感受到她纤细的腰线和急促的心跳。
王小雨被他抱得浑身僵硬，却偏偏不肯服软，抬手揪住他的衬衫领口，仰着头瞪他：“那你倒是证明给我看啊？”
话刚说完，她就看见岳凯的眼神暗了暗，低头朝她凑过来。
温热的呼吸越来越近，她的心跳快得快要蹦出嗓子眼，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可预期的触碰没等来，只有他低沉的笑声在头顶响起。
王小雨猛地睁开眼，看见岳凯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手指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尖：“小丫头，再闹，我真不客气了。”
岳凯看着她慌乱躲闪的眼神，心头的火气莫名消了，嘴角勾起一抹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弧度，故意逗她：“现在知道怕了？”
“谁怕了！”王小雨梗着脖子，却不敢看他的眼睛，“我、我就是想知道，你到底怎么想的？”
岳凯抬手，帮她拂去发梢的雨珠，指尖触到她温热的头皮时，动作又顿住，声音软了几分：“小还丹……是觉得你体质弱，用着合适。”
“鬼才信！”王小雨伸出白嫩的小脚丫，踢了下岳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