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北方联邦的“突袭前夜”
深夜的雾比预想中更浓，浓得像化不开的墨，把磐石安全区的防御墙裹得严严实实。岗哨塔上的红外警戒仪红灯闪烁，小张盯着屏幕上的热成像画面，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对讲机——屏幕边缘，三个巨大的热源正缓慢移动，带着二十个小点，像一群蛰伏的野兽，顺着北方的土坡往这边爬。
“林哥！来了！”小张的声音带着颤，却没敢喊太大声，“三台机甲，二十个士兵，离防御墙还有8公里！”
防御墙西侧的炮位里，林野正蹲在电磁脉冲炮的控制台前，指尖按在冰冷的启动键上。听到对讲机里的声音，他缓缓抬头，透过炮位顶部的观察口望向北方——浓雾里什么都看不见，只有风穿过雾层的“呜咽”声，像极了末世前听过的鬼哭。
“通知下去，关闭所有灯光，包括岗哨塔的应急灯。”林野对着对讲机沉声道，“让守卫队全部撤到防御墙后，步枪上膛，不许露头，等我命令再开火。”
“收到！”瘸子刘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带着金属摩擦般的沙哑。他正蹲在防御墙后，身边围着五十名守卫队员，每个人都攥紧了步枪，枪托抵在肩窝，手心的汗把枪身的木柄浸得发潮。有个年轻队员叫阿伟，是上个月刚加入的，手指抖得厉害，瘸子刘悄悄碰了碰他的胳膊，压低声音：“别怕，有电磁脉冲炮在，机甲就是一堆废铁。”
阿伟点点头，却还是忍不住往北方望——雾里隐约传来履带碾压地面的“轰隆”声，越来越近，像闷雷滚过心头。
炮位里，老陈正盯着电磁脉冲炮的能量面板，蓝光在屏幕上跳得稳定：“林哥，能量储备100%，精准模式已开启，锁定‘机甲’目标类型，500米内友方电子设备全屏蔽，万无一失。”
林野“嗯”了一声，目光又落回红外警戒仪的同步屏幕上——三台机甲的热成像轮廓越来越清晰，高约5米，履带式底盘，右臂架着的加特林机枪像条黑色的毒蛇，连枪管上的散热孔都能隐约看清。二十名士兵跟在机甲两侧，手里端着步枪，呈战术队形推进，显然是经过专业训练的精锐。
“雷暴倒是下了血本。”林野轻声自语，指尖在控制台上敲了敲，“老陈，把炮口再调两度，对准他们必经的那个土坎——机甲爬坎时速度最慢，正好一锅端。”
老陈立刻转动炮身的调节轮，金属齿轮转动的“咔嗒”声在寂静的炮位里格外清晰。炮口缓缓下沉，对准北方3公里处的土坎，那里是机甲从平原进入防御墙视野的最后一道屏障，也是电磁脉冲炮1000米射程的临界点。
防御墙后的阴影里，小李带着拾荒队的人扛着炸药包，正往防御墙两侧的暗堡里钻。这些暗堡是林野特意让人挖的，藏在伪装成普通围墙的炮位两侧，里面架着老陈改装的重机枪：“虎哥，等会儿机甲一瘫痪，我们就冲出去？”
赵虎蹲在暗堡里，正给重机枪装弹链，金属子弹碰撞的声音清脆：“不急，先等守卫队清了士兵，咱们再去拆机甲的武器——林哥说了，留着机甲的外壳，说不定还能改造成咱们的装备。”
小李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还是林哥想得远！”
雾越来越浓，连红外警戒仪的屏幕都开始出现轻微的干扰波纹。机甲的“轰隆”声已经近在咫尺，大概离防御墙还有1公里了。林野看着屏幕上的热源一点点靠近土坎，深吸一口气，对着对讲机下令：“所有人注意，保持安静，机甲进入射程后，我会喊‘开火’，再动。”
对讲机里传来一片“收到”的回应，短促而坚定。
瘸子刘摸出腰间的手榴弹，拉开保险栓的拉环，却没扔出去，只是攥在手里——他知道，等会儿电磁脉冲炮一响，就是他们冲锋的时候。身边的阿伟已经不抖了，眼神紧紧盯着北方的雾层，像只蓄势待发的小豹子。
炮位里，老陈的额头渗出了汗，却不敢擦——他的手正按在能量输出键上，只要林野一声令下，就能立刻触发脉冲。电磁脉冲炮的炮身泛着淡淡的蓝光，炮口对准的方向，雾里隐约能看到机甲的黑影，像三座移动的小山。
林野盯着屏幕，看着第一台机甲的履带爬上土坎，车身微微倾斜，速度明显慢了下来。第二台、第三台紧随其后，三台机甲并排停在土坎上，像是在等待后面的士兵跟上。
“快了。”林野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他的手指悬在启动键上，感受着金属键传来的冰凉触感，还有自己胸腔里沉稳的心跳——这是磐石安全区建立以来，最大的一场硬仗，赢了，就能彻底守住家园；输了，所有的努力都会化为泡影。
雾里的“轰隆”声停了，大概是机甲已经爬完土坎，正在调整队形。红外屏幕上，二十名士兵已经跟上来，围在机甲周围，似乎在检查武器。
林野深吸一口气，指尖微微用力，对着对讲机一字一句道：“各单位注意，机甲即将进入射程，准备——”
炮位里的蓝光突然亮了几分，电磁脉冲炮的能量指示灯从稳定的蓝，变成了微微闪烁的亮蓝，像一头即将苏醒的巨兽，正积蓄着致命的力量。
防御墙后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耳朵里只剩下自己的心跳声，还有雾里偶尔传来的士兵低语声。
北方的雾层里，三台机甲的黑影越来越清晰，加特林机枪的枪管在雾里泛着冷光。
林野的指尖，终于触到了启动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