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到招待所刚好中午,停好车又去那个国营饭店吃了一顿午饭。吃完饭,郭大爷兴致高昂:“这下安心不少,下午咱们一起出去转转吧!”
两个小丫头:“好啊!好啊……!”
大家回招待所休息一会儿就带着两个兴奋的小丫头走上天津的街头。60年代的天津真的没什么好看的,西式建筑倒是有不少,还有就是一些国家的领事馆也在天津。
北冥锋牵着两个妹妹,感受着掌心传来小手的温热。郭大爷和疯子哥走在前面,指着那些风格各异的洋楼,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这些建筑的历史。杜冲话不多,只是默默地跟在旁边,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确保这一行人的安全。
街道不算宽敞,行人大多穿着灰、蓝、黑为主的衣裳,行色匆匆。偶尔有叮铃铃的自行车驶过,留下一串清脆的铃声。两个小丫头对一切都充满了新奇,看到高高的西洋建筑上精美的雕花,会惊讶地张大嘴巴;看到穿着不同于京城服饰的行人,也会偷偷打量。
“哥哥,那个房子顶上是尖的!”雪儿指着远处一座教堂的钟楼。
“哥哥,那个窗子好漂亮,像花瓣一样!”冬冬则被一扇圆形的玫瑰窗吸引。
北冥锋耐心地弯下腰,顺着她们的手指看去,轻声解释:“那是以前外国人盖的教堂,尖顶叫钟楼。那个圆窗户,是他们的样式。”
小丫头们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注意力很快又被路边一个小摊上摆着的泥人张彩塑吸引过去。那栩栩如生的小娃娃、小动物,色彩鲜艳,让她们挪不动步。
北冥锋看着妹妹们渴望的眼神,笑了笑,走过去问了价钱,给她们一人买了一个小巧玲珑的胖娃娃泥塑。两个小丫头立刻宝贝似的捧在手里,小脸上绽放出比阳光还灿烂的笑容,之前的腼腆一扫而空,叽叽喳喳地讨论起来。
郭大爷回头看见,呵呵笑道:“小锋就是疼妹妹啊。”
疯子哥也调侃:“这俩小丫头,可是咱这趟出来的宝贝疙瘩。”
几人信马由缰,不知不觉走到了海河附近。河面上有船只来往,岸边有些工人在忙碌。夏季的风带着潮意从河面上吹来,北冥锋让人感觉还蛮舒服的。虽然景色谈不上多么优美,但这种漫步在陌生城市、感受不同氛围的松弛感,让连日来奔波劳碌的神经都放松了下来。
郭大爷感慨的说:“好久没有这么悠闲的闲逛过了!”
北冥锋:“其实没事的时候闲逛一下挺好,起码能放松一下紧绷的心神!我在家没事的时候就喜欢上山!”
两个小丫头点头,同声:“我们也喜欢上山!”
郭大爷笑着对两个小丫头说:“你们可不能单独上山啊?山上可是很危险的!”
冬冬点着小脑袋:“我们都是跟哥哥一起上山哒!”
众人逛了一圈选择另一条路向回走,走着走着就看到前面一个广场上人声鼎沸,叫喊声此起彼伏。两个小丫头蹦跶着,好奇的向哪里张望,离的有点远个子还矮,只能看到外围的人群。北冥锋好笑把两个小丫头抱起来放到自己的肩膀上,一边一个。两个小丫头这下高兴了,抱着北冥锋的头。冬冬:“哥哥!里边在打架哎!”
北冥锋几人也看不到里边的情况,所以冬冬说里边在打架都很疑惑!打架?在这大庭广众的广场上?还围了这么多人?
疯子哥踮起脚尖,伸长脖子往里瞧,可惜人群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只能听到里面传来中气十足的呼喝声和人群一阵阵的叫好声,却看不清具体情形。
“不像打架,”杜冲侧耳听了听,他性子沉稳,观察也更细致,“听着更像……比武!”
“比武?”郭大爷来了兴趣,“走,咱们凑近点儿瞧瞧!这天津卫的码头文化,早年间的撂地卖艺可是一绝,没想到现在还能碰上?”
北冥锋也心生好奇,他稳稳地扛着两个妹妹,对她们说:“抱紧哥哥脖子,咱们去看看热闹,但可不许乱动。”两个小丫头兴奋地连连点头,小手搂得更紧了。
雪儿:“哥哥里边有好多头发各种颜色,大鼻子的人,还有一些小矮子!”
郭大爷:“应该是外国人!”
北冥锋几人挤进人群,这才看清里边的一切,原来里边设了一个擂台。
擂台由结实的木头搭成,不算很高,但颇为宽敞。台子一侧插着各国的红旗,上面用毛笔写着“以武会友”四个大字。台上,一个穿着白色练功衫、黑色灯笼裤的精壮汉子,正与一个身材高大、留着络腮胡、穿着类似水手服的异国壮汉拳来脚往,斗得激烈。
那外国壮汉拳大力沉,每一下都带着风声,打法刚猛。而白衣汉子身形灵活,步法敏捷,多以闪转腾挪化解对方攻势,偶尔抓住破绽便迅疾出手,用的是典型的北派长拳。台下叫好声、助威声此起彼伏,气氛热烈。
“好!张师傅,用巧劲儿掀翻他!”有本地人在大喊。
“伊万,加油!让他见识见识我们的力量!”也有几个明显是外国面孔的人在用生硬的中文呼喊。
郭大爷看得津津有味,捋着并不存在的胡须(他习惯性动作)点评道:“哦,这姓张的有点功夫啊,对手像个波罗的海那边来的水手。有点意思,这可不是表演,是真较量。”
疯子哥也兴奋起来:“嘿,这洋鬼子劲儿不小,下盘也稳,那张师傅得费点劲了。”
杜冲则更关注周围环境,他注意到擂台四周除了围观群众,还有几个穿着干部模样的人和一些外国人站在一起,像是在协调或评判。还有一些公安在维持秩序。他低声对北冥锋说:“看样子是官方组织的交流活动,不是私斗。”
北冥锋一边稳稳地扛着妹妹,一边凝神观战。他能看出那张师傅功力不浅,但对手的力量和抗击打能力超乎寻常,久战之下,若不能快速取胜,体力恐会吃亏。两个小丫头看得眼睛一眨不眨,冬冬紧张地搂着北冥锋的脖子:“哥哥,那个白衣服的叔叔能赢吗?”
雪儿则对对手的样貌更感兴趣:“他的头发是黄色的,像玉米胡子!”
这时,台上形势突变。外国壮汉久攻不下,有些急躁,一个猛扑想抱住张师傅。张师傅瞅准机会,身形一矮,使了个“靠山背”,想借力打力将对方甩出去。不料那伊万下盘极稳,踉跄一步竟硬生生扛住,反而顺势抱紧张师傅的腰,大吼一声,竟要将他直接抱起摔下擂台!
台下惊呼一片!北冥锋和郭大爷却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