兖州城的青砖府邸内,青铜兽炉吐着袅袅青烟。曹操斜倚虎皮主位,指尖叩击着镶玉扶手,鹰隼般的目光扫过堂下谋士。王猛抱臂而立,苏秦轻抚长须,郭嘉折扇轻摇,荀彧与荀攸叔侄低声耳语,戏志才倚柱浅笑,程昱抚须沉思,庞统则歪坐在杌凳上,发冠歪斜。
刘秀和杨滔开战了哈哈!曹操突然放声大笑,震得案上竹简簌簌作响,鹬蚌相争,该是我等渔翁收网之时!话音未落,郭嘉已跨步出列,玄色大氅扫过青砖地面:主公明见!杨滔三十万大军困于博望、郦城,豫州腹地必然空虚。若我军联合徐州淮南的嬴政,南北夹击直取豫州,定能一战功成!
堂中众人目光齐聚,苏秦抚须接话:郭奉孝所言极是。嬴政据有淮南盐铁,麾下蒙恬、王翦皆为良将,其势不可小觑。若能结盟,我军可借其水师沿淮水西进,主公亲率虎豹骑自兖州南下,两路并进,杨滔首尾难顾。
只是...荀彧轻蹙眉头,嬴政素来野心勃勃,岂会甘心与我平分豫州?话音刚落,戏志才嗤笑一声:文若兄过虑了。嬴政虽强,却也忌惮杨滔反扑。与其坐视杨滔平定内乱后腾出手来,不如趁乱分一杯羹。只需主公许以豫州东部数城,再以联姻为饵,不怕他不入彀中。
曹操抚掌大笑,目光转向庞统:士元,你久居荆襄,可知嬴政虚实?庞统掀了掀眼皮,懒洋洋道:嬴政此人,表面礼贤下士,实则猜忌多疑。但其帐下蒙恬治军严明,王翦善用奇谋,不可轻敌。不过...他故意拖长尾音,若主公能遣一舌辩之士,以利害说之,再许以重利,结盟之事十有八九。
程昱捻须沉吟:可派苏秦先生出使淮南。苏先生合纵连横之术冠绝天下,定能说动嬴政。曹操颔首,转向苏秦:就劳先生辛苦一趟。告诉嬴政,破杨滔后,豫州陈留、梁国归他,其余郡县归我。若他愿以女联姻,我可将幼子曹值送去为质。
苏秦长揖到地:主公放心,三日之内,必携嬴政盟约归来。曹操起身,按剑走向厅外,望着远处翻滚的阴云:传令下去,全军整备粮草军械,候苏秦归来便即刻南下。此番定要让杨滔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与此同时,淮南王府内,嬴政正把玩着青铜剑。忽有侍卫来报:启禀大王,兖州曹操遣使求见。嬴政冷笑一声,剑锋划过烛火:来得倒快。宣!
淮南王府的朱漆大门缓缓洞开,苏秦身着玄色锦袍,腰间玉佩轻晃,在侍卫的引领下穿过九曲回廊。殿内烛火摇曳,嬴政斜倚在鎏金蟠龙榻上,手中青铜剑泛着冷光,蒙恬、王翦二人按剑立于阶下,目光如炬地盯着这位来自兖州的使者。
“曹孟德派你前来,所为何事?”嬴政将剑鞘重重磕在榻边,声响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
苏秦不卑不亢,长揖到地:“大王明鉴,如今杨滔与刘秀在博望、郦城鏖战正酣,豫州空虚如悬卵。我家主公曹操愿与大王携手,共图大业。”
“哦?”嬴政挑眉,“曹操素来野心不小,怎会甘愿与寡人分羹?”
苏秦微微一笑,从袖中取出一卷帛书展开:“破杨滔后,豫州陈留、梁国归大王,其余郡县归我家主公。此乃诚意之举。况且,杨滔若平定内乱,下一个要对付的,恐怕就是大王您与我家主公了。”
蒙恬上前一步,沉声道:“杨滔拥兵数十万,即便豫州空虚,我军贸然西进,若他回师救援,我军腹背受敌,如何是好?”
“蒙将军多虑了。”苏秦目光转向蒙恬,“我家主公已备下三万虎豹骑,自兖州南下牵制杨滔主力。大王只需率水师沿淮水西进,直取陈留。杨滔首尾难顾,必败无疑。”
王翦抚须沉思片刻,道:“若结盟,需立盟约,白纸黑字,方显诚意。”
“正合我意。”苏秦从怀中掏出另一卷竹简,“我家主公还愿以幼子曹彰为质,并与大王结秦晋之好。”
嬴政摩挲着剑鞘,眼神闪烁不定。殿内一时寂静,唯有烛芯爆裂的声响。良久,他突然放声大笑:“好!既然曹操如此有诚意,寡人岂有不应之理?传令下去,即刻备下牛羊美酒,与曹使歃血为盟!”
三日后,苏秦怀揣盟约快马加鞭赶回兖州。曹操展开帛书,见上面盖着嬴政的传国玉玺印鉴,大喜过望:“奉孝,士元,此番多亏你二人妙计!”
郭嘉折扇轻摇:“主公,嬴政虽已结盟,但此人野心勃勃,不得不防。我建议,大军南下时,可留程昱先生镇守兖州,以防嬴政背后生变。”
曹操点头:“就依奉孝所言!传令下去,全军三日后开拔!此次定要让杨滔尝尝腹背受敌的滋味!”
与此同时,杨滔正焦头烂额地指挥着对郦城的围攻。忽有斥候来报:“启禀陛下,曹操联合嬴政,率大军直扑豫州!”
淮南城府邸内,青铜鼎中燃烧的兽炭噼啪作响,嬴政斜倚在错金银龙纹榻上,玄色冕旒随着动作轻晃。堂下王翦按剑肃立,蒙恬身披玄铁甲胄,李斯执竹简半跪,吕不韦抚着雪白长须微微颔首,蓝毒兽、东方太一、张宾、徐庶四人分立两侧,气氛凝重如铅。
“曹操派苏秦送来盟约已有旬日,却迟迟未动兵戈。”嬴政指尖叩击玉几,声音低沉如闷雷,“诸位,是该与曹操联盟西进,还是按兵不动?”
王翦踏出半步,沉声道:“大王,杨滔主力深陷郦城,正是良机。曹操虽心怀鬼胎,但我军水师可沿淮水直取陈留,他的虎豹骑若失约,我军亦能全身而退。此战若成,豫州半壁可入囊中。”
“将军只看到了利,却未见到险。”李斯展开竹简,目光扫过众人,“曹操素有吞并天下之志,盟约不过权宜之计。若我军西进,他按兵不动,待我与杨滔两败俱伤时再出手,淮南恐成危局。”
吕不韦轻咳一声,紫袍拂过青砖:“依老夫之见,可先遣使探曹操虚实。若他肯以虎豹骑为先锋强攻豫州,我军再出兵不迟;若他推诿拖延,我军便厉兵秣马,严守淮南,坐观杨滔与曹操鹬蚌相争。”
蒙恬皱眉反驳:“此时犹豫,战机稍纵即逝!杨滔若回师击溃曹操,下一个矛头必指淮南。大王,当断则断!”
“蒙将军所言虽勇,却失了稳妥。”张宾折扇轻点掌心,“我建议在淮河沿岸布下疑兵,佯装西进,实则暗中集结精锐。若曹操当真南下,我军再倾巢而出;若他按兵不动,这些疑兵亦可震慑周边郡县。”
徐庶抱臂沉思良久,缓缓开口:“曹操不发兵,或在等我军先行试探。大王可修书一封,邀曹操在淮河渡口会面,当面定下出兵日期与粮草分配。若他敢来,便知其诚意;若不敢,盟约自当作废。”
嬴政摩挲着腰间玉佩,目光扫过众人。殿内死寂无声,唯有兽炭爆裂的轻响。突然,他猛地起身,冕旒剧烈晃动:“传本王令!蒙恬率两万水师巡弋淮河,做出西进姿态;王翦整备五万步骑,暗藏于寿春城郊;李斯即刻修书曹操,三日后淮河渡口会盟!本王倒要看看,曹孟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三日后,淮河渡口旌旗猎猎。嬴政身披玄色大氅,腰间长剑未佩剑鞘,寒光隐隐。对岸,曹操骑着踏雪乌骓,身后虎豹骑甲胄森然,似与漫天乌云融为一体。两艘雕花木船破浪而来,在江心对峙。
“孟德兄让本王好等!”嬴政凭栏冷笑,声音裹着江风直送对岸。曹操抚须大笑,手中青铜酒樽碰撞船舷:“大王心急,莫非怕我食言?”话音未落,李斯已展开竹简高声宣读盟约细则,从出兵日期到战后分地,字字如刀。
蒙恬站在船头,目光如炬扫视曹军阵列。忽觉对岸树林异动,惊觉是曹操暗伏的强弩手,立刻低声提醒:“大王,小心有诈!”嬴政瞳孔骤缩,却见曹操突然将酒樽掷入江中,沉声道:“孤若违盟,便如此樽!”
就在气氛凝滞时,远处快马疾驰而来,扬起漫天黄沙。斥候滚鞍下马,嘶声禀报:“报!盘古,已至谯县!”此言一出,江心两艘战船同时震动。曹操与嬴政对视,眼中皆闪过算计——盘古回师,意味着豫州战局瞬息万变,此刻谁先出手,谁就可能陷入腹背受敌的险境。
“既如此,”嬴政缓缓抽出长剑,剑身映出阴云密布的天空,“三日后子时,我军自寿春发兵,曹兄的虎豹骑可别落在后面!”曹操大笑拍掌,马鞭遥指西方:“定让杨滔首尾难顾!”
待船队各自返程,曹操回营便召来郭嘉。“奉孝,嬴政这老狐狸只怕另有盘算。”他摩挲着剑柄,“杨滔回援,豫州城防必然加强,若嬴政按兵不动...”郭嘉折扇轻摇,眼中闪过狡黠:“主公放心,属下已在颍川布下暗桩。只要嬴政稍有迟疑,我军便佯装强攻陈留,逼他不得不出兵。”
而淮南城中,嬴政召来王翦、蒙恬。“曹操绝非甘愿屈居人下之辈,”他将地图狠狠甩在案上,“命你二人暗中将五万步骑调往安丰。若曹操抢先攻下豫州城池,便立刻截断他的粮道;若他受阻,我军再趁机出击!”
夜色渐浓,淮河两岸的营寨灯火如星,却暗藏杀机。一场围绕豫州的博弈,在杨滔回援的消息中,愈发波谲云诡。各方势力如同拉紧的弓弦,只待一声令下,便将利箭射向中原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