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玄道人望着光罩，抬手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须，嘴角轻轻一勾：“十二冥枢镇魂灭妖塔？居然还生出了塔灵。小友，几日不见，你的进步倒是不小。”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在光罩里掐着法诀，勉强稳住身形，语气里满是戒备。
老道没回答，只是又往前踏出一步。
这一步落下的瞬间，客厅的地板突然“咔嚓”一声，裂开几道细纹。博古架上的奇珍异宝被无形气浪吹得晃动，叮叮当当的声响在屋里回荡。
更让我心惊的是，我们周围的透明光罩，居然也泛起淡淡的涟漪，像是下一秒就会被震碎。
清玄道人这才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质问：“你们的缘分，是不是你趁人之危？那姑娘中的是爱情蛊。”
“你该知道这蛊毒对人的影响，她那时根本没有明辨是非的能力，心里只有对爱情的渴望！你敢说，她对你的感情，是真心实意的？”
我听完，心里又气又好笑。
一个出家修道的人，居然跟我谈论爱情？还质疑我和语柔的感情？
“道长，”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火气，“我和语柔之间的事，不需要外人来评判。”
“我对她的心，到底是真是假，她自己清楚，我也清楚。”
语柔拉了拉我的手，轻声说：“我相信自己是真心爱着他的。”
她的声音不大，却格外坚定。
清玄道人却摇了摇头，眼神里满是不赞同：“你不懂爱情蛊的厉害。”
“这蛊毒会放大人心底的欲望，让她把依赖当成喜欢，把感激当成爱。你现在觉得是真情，可等蛊毒解了，她清醒过来，未必会这么想。”
“那又如何？”我抬眼看向他，语气坚定，“就算她现在对我的感情里有蛊毒的影响，我也会等。”
“等她解了蛊，等她真正看清自己的心意。如果到时候她选择离开，我绝不纠缠；如果她还愿意留在我身边，我会用一辈子对她好。”
我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我已经在想办法帮她解蛊了。不管多难，我都会做到。”
清玄道人盯着我看了许久，眼神里的怀疑慢慢淡了些。
他又看了看语柔，见她眼神坚定地望着我，没有半分犹豫，终于缓缓收回了威压。
周围的气浪渐渐散去，裂开的地板没再继续扩散，博古架上的摆件也恢复了平静。
老道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拂尘：“罢了，是老道多管闲事了！”
“我这次也是试试你对她的决心，以后要好好待她！”
他声音突然变小，嘀咕道：“谁让我这个老道错过了爱我的人呢！”
我愣了愣，没想到他会突然转变态度。
我立刻拱手：“多谢道长。”
“无情的阴将牌，你好好收好。”清玄道人又叮嘱了一句，“这牌子的用处，不止召唤阴魂那么简单。等你遇到真正的危险，或许能靠它保命。”
我心里一动，刚想追问，他却摆了摆手：“该说的，我都跟你说了。剩下的，得你自己去琢磨。”
“你们走吧，别在这里耽误时间了。”
我知道他不想再多说，便没再追问，拉着语柔的手，对胖子喊了一声：“胖子，走了！”
胖子正蹲在地上研究一个玉如意，听到我的声音，依依不舍地站起来。
他摸了摸玉如意，又看了看博古架，才快步跟了上来。
我们走出鎏金大门，阿福已经在小铁门边等着了。
见我们出来，他伸手推开铁门，示意我们出去。
穿过酒吧的人群时，语柔突然小声问我：“你真的不介意吗？关于蛊毒的事。”
我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语气温柔：“我介意的是你难受，不是这蛊毒。”
“不管有没有蛊，我喜欢你，是真的。”
语柔的脸颊又红了，轻轻点了点头，伸手抱住了我的胳膊。
胖子在旁边咳嗽了两声：“哎哟，我这电灯泡都要被闪瞎了。赶紧走赶紧走，再不走，我就要被这俩人的酸臭味熏晕了。”
我笑着推了他一把，拉着语柔跟上他的脚步。
走出酒吧大门，晚风一吹，刚才的紧张感瞬间消散了不少。
我摸了摸内兜的阴将牌，又看了看身边的语柔，心里暗暗下定决心。
不管是即将到来的危机，还是语柔身上的爱情蛊，我都一定会解决。只要能护着语柔，再难的事，我都不怕。
手环突然闪烁起微弱的亮光，像是小如对我的回应。
我心里也暗暗放松了些。是因为好久没有小如的陪伴，我的心里才会对语柔有了爱意吗？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就被我直接否定。
我的心里好像一直都有语柔这个人的存在。
远处，胖子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前面的路口：“哎，前面好像有卖烤串的！走，我请客，咱们吃点东西吧！”
我和语柔对视一眼，都笑了。
我点头：“好啊，正好有点饿了。吃完我们夜探宿舍楼！”
隐约能看见胖子脸色一沉，这次居然没有多说什么。
我淡淡开口：“放心，这次不用你去，你只在外面接应我就行。还有，保护好语柔！”
毕竟我们出来这么久，居然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实在蹊跷。
不过现在想这么多也没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我的手在小塔上来回摩挲，十二的声音突然在我脑海中响起：“冥主，放心，我会时刻警惕。”
我这才松开小塔。
来到地摊前，我们简单吃了几口，便坐上大路虎，来到学校门口的外墙处。
我坐在车里叮嘱胖子和语柔几句，便推门下了车。
语柔打开车窗，也要跟着下来，说她偷偷把摄影机带来了，想记录这次的过程，传回总部档案室。
我立刻阻止了她：“这里人太多，如果被发现，对我们影响太大。”
“学校不想出现任何谣言蜚语，要是传开了，会影响整个学校学生的留存率。”
来到学校高墙外，我抬头看了看这堵墙。
对于普通人来说，想靠自己翻过去根本不可能，但我现在已经不是普通人了。
我单手拍了拍腰间的小塔，沉声道：“老黄，该你出来表演了。”
小塔第三层红光微闪，老黄的人形缓缓出现，很快幻化成一只沙狐，恭敬地喊了一声：“冥主！”
现在的小塔已经完全与我心意相通，只要我心里所想，塔内的灵体都能知晓。
我们纵身跳上老黄的后背，它轻轻一跃，带着大家轻松翻进了院墙。
自从上次的事件过后，今晚学校里的保安格外多。
好在老黄身手敏捷，在它的跳跃腾挪中，我们一一躲过保安的视线，稳稳落在了女生宿舍楼的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