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春时节,八人踏上了连接南北的“茶马古道”,道旁的“威远镖局”是这条路上最有名的镖局,总镖头铁振山一手硬气功出神入化,押镖三十年从未失过手,镖旗上的“信义”二字,在商客中比官府的印信还管用。
可近来,威远镖局却接连出事——押往西域的丝绸镖被劫,镖师们虽奋力抵抗,却被对方用迷药放倒;押往南方的茶叶镖,在途经黑风口时,镖车突然“翻车”,茶叶散落一地,被预先埋伏的人哄抢一空。更蹊跷的是,每次出事前,都有匿名信送到镖局,指明押镖的路线和时间,像是内部有人泄密。
“前几日王掌柜托我们押的一批药材镖,价值连城,结果在野猪林被劫,”铁振山攥着断裂的镖旗,指节发白,“那批药是要送去疫区救人的,这帮天杀的,连救命钱都抢!”
宋亚轩查看了被劫镖车的残骸,发现车轴上有被人动过手脚的痕迹,轴销是用劣质铁料做的,受力后极易断裂:“这不是意外翻车,是有人故意破坏了镖车。”他又询问受伤的镖师,得知迷药的气味带着淡淡的杏仁味,“这是‘断魂散’,市面上极难买到,应该是内行人所为。”
刁刁在镖局的药箱里,找到一包未开封的“断魂散”,上面贴着威远镖局的封条:“这药是镖局内部的,看来泄密和动手的,很可能是镖局里的人。”
镖局的老镖师说,半年前新收的镖师林小七,近来出手阔绰,还总在押镖前打听路线。林小七是铁振山的远房侄子,仗着这层关系,在镖局里有些特权,不少老镖师都看他不顺眼。“前日我还看到他偷偷摸摸地给一个蒙面人塞纸条,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来,多半是他泄的密!”
八人找到林小七时,他正在自己的房间里清点银两,桌上还放着一张黑风口的地图,上面标注着押镖的时间。见八人进来,他慌忙把银两塞进床底。
“小七,是你给劫匪通风报信,还破坏了镖车?”铁振山双目圆睁,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愤怒。
林小七吓得腿一软,跪在地上:“叔,我错了!我……我是被他们逼的!”他哭着说,自己欠了赌债,被劫匪头目抓住把柄,才被迫泄露消息,还按对方的要求破坏了镖车,“他们说只要我干这一次,就帮我还清赌债,我一时糊涂……”
原来劫匪头目早就盯上了威远镖局,知道林小七好赌,便设局让他欠下巨债,再威逼利诱,让他成了内应。
“你可知镖局的规矩?‘镖在人在,镖亡人亡’,这不仅是饭碗,是道义!”铁振山气得浑身发抖,“你爹当年就是为了护镖,死在黑风口,你现在却帮着劫匪毁他用命护着的信义!”
说着,铁振山从墙上取下一块牌匾,上面是林小七父亲的灵位:“你对着你爹的牌位说,你对得起他吗?”
林小七看着父亲的灵位,想起小时候父亲教他“做人要守诺,护镖要拼命”的话,顿时泣不成声,狠狠扇了自己几个耳光:“爹,我错了!叔,我错了!我这就去把药材抢回来!”
林小七带着镖局的人,凭着对劫匪窝点的了解,连夜突袭,不仅夺回了被劫的药材,还端了劫匪的老巢。铁振山最终没有把他赶出镖局,而是罚他从最低等的趟子手做起,让他在风餐露宿的押镖路上,重新学“信义”二字。
离开茶马古道时,威远镖局的镖旗再次升起,在风中猎猎作响,“信义”二字在阳光下格外醒目。贺峻霖看着镖师们押镖远去的背影,笑道:“这镖旗能不能立住,不在功夫多高,在信义够不够重,人心齐了,再险的路也能走通。”
宋亚轩从怀中取出一个木雕,是一面小小的镖旗,用古道旁的枣木刻成,旗面上的“信义”二字刚劲有力。他递给刁刁:“这押镖要靠镖师的勇武,更靠镖局的信义,就像做人,要守得住底线,经得起考验,才能赢得他人的信任。一点贪念,便会像断裂的轴销,让所有的努力都付诸东流。”
刁刁接过木雕,指尖轻轻拂过旗面的纹路,轻声道:“古道上的镖旗,是承诺,也是责任。扛得起这份责任,才能走得远;守不住这份承诺,迟早会栽跟头。”她抬头看向宋亚轩,眼中的笑意如同镖旗上的阳光,明亮而坚定。
马蹄声伴着镖铃的“叮当”声远去,威远镖局的身影在古道尽头渐渐缩小,却在八人心中刻下了深深的印记。他们知道,江湖的道义之路,有时就藏在这一面镖旗、一趟镖途中,一点私欲,一丝怯懦,便能让初心动摇,而坚守信义,勇于担当,才能让道义的旗帜在岁月的风沙中,始终飘扬,指引前路。他们的故事,也将如同这茶马古道上的镖旗,在时光的磨砺中,愈发鲜明,愈发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