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刚过,天就凉透了。陆霆提议两家人一起回趟老家,说是“让老人看看孙辈,也让孩子们认认根”。林晚一听就乐了,赶紧收拾行李,还特意给苏婉和陆建国买了新衣服。陆骁和林月也积极响应,凯凯听说要回老家,兴奋得一晚上没睡好,吵着要去看奶奶家的老槐树。
车子开了三个多小时,终于到了老家的村子。村口的老槐树还是那么高大,枝桠张得像一把巨伞,地上落满了金黄的叶子。苏婉和陆建国早就站在门口等了,看到车子过来,赶紧迎上去。
“阳阳!凯凯!快过来让奶奶看看!”苏婉一把抱住两个孙子,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又长高了!阳阳都快比奶奶高了!”
陆建国则拍着陆霆和陆骁的肩膀,感慨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家里的玉米熟了,我给你们留了最好的,晚上煮玉米吃。”
一家人热热闹闹地进了屋。老房子还是老样子,土坯墙,木门窗,院子里的石榴树结满了红彤彤的果子,像一个个小灯笼。阳阳和凯凯放下行李,就跑到院子里玩去了,一会儿摘石榴,一会儿追着小鸡跑,笑声在院子里回荡。
林晚和林月帮着苏婉做饭,陆霆和陆骁则陪着陆建国坐在院子里喝茶。陆建国看着院子里的孩子们,叹了口气:“你们现在日子好了,但可不能忘了本啊。想当年,我和你妈拉扯你们兄弟俩,日子过得有多难,你们都忘了吧?”
陆霆放下茶杯,认真地说:“爸,我们没忘。我永远记得,小时候家里穷,冬天没有暖气,你把我和我哥抱在怀里取暖;我考军校那年,你卖了家里的老黄牛,给我凑学费。这些,我都记在心里。”
陆骁也点点头:“爸,我也没忘。当年我在部队,你和妈每次寄信来,都要在信里夹上几块钱,怕我在部队受委屈。现在我退休了,能陪着你和妈,陪着月和凯凯,我觉得很满足。”
苏婉从厨房里出来,听到他们的话,眼圈红了:“你们没忘就好。人这一辈子,不管走多远,都不能忘了自己从哪儿来。”
傍晚,一家人坐在院子里吃饭。桌子上摆着煮玉米、炒鸡蛋、炖鸡汤,都是家里常吃的菜,却让人格外香。阳阳和凯凯捧着玉米啃得津津有味,凯凯还把自己啃剩下的玉米棒递给苏婉:“奶奶,玉米真甜!”
苏婉笑着接过玉米棒,摸了摸凯凯的头:“甜就多吃点,家里还有很多。”
吃完饭,陆建国和苏婉回屋休息了,阳阳和凯凯也累得睡着了。院子里只剩下陆霆、林晚、陆骁和林月四个人,坐在石榴树下,看着天上的月亮,聊着天。
“晚晚,”陆霆握住林晚的手,她的手有些凉,他用掌心帮她暖着,“想当年,我们刚结婚的时候,住的还是小平房,你一个人带阳阳,又要上班,日子过得有多苦,我都知道。谢谢你,一直陪着我,支持我。”
林晚靠在陆霆肩上,看着天上的月亮,轻声说:“陆霆,我也没忘。那时候你天天忙着训练,一个月回不了几次家,我一个人抱着阳阳在小平房里,晚上害怕,就开着灯睡觉。但我从来没怪过你,因为我知道,你是军人,守护老百姓是你的责任。现在,你成了军分区政委,我成了特级教师,阳阳也长大了,我觉得这一辈子,值了。”
陆霆低头,在林晚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动作温柔又深情:“晚晚,对我来说,初心就是保家卫国,守护好你和孩子。不管职位多高,我都不会忘记自己是一名军人,不会忘记我们一起吃过的苦、走过的路。以后,我退休了,就带你到处去旅游,弥补这些年对你的亏欠。”
林晚笑着摇头:“我不觉得你亏欠我。能嫁给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只要有你在身边,再苦的日子我都觉得踏实。”
另一边,陆骁和林月也靠在一起,聊着天。林月看着院子里的老槐树,感慨道:“陆骁,我永远记得,当年我开毛衣铺的时候,手里没多少钱,你拿出你的转业费支持我。那时候,我每天熬夜织毛衣,你就坐在旁边陪着我,给我煮面条。现在,毛衣铺变成了大工厂,凯凯也有出息了,我真的很感谢你。”
陆骁握住林月的手,指尖粗糙,却把她的手包得稳稳的:“傻媳妇,跟我还客气啥?你的梦想就是我的梦想。当年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种甘愿待在家里的女人,你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本事。能帮你实现梦想,我比谁都开心。”
他低头,在林月的颈窝亲了一下,声音低沉而温柔:“我的初心就是守护好国家,守护好你和凯凯。现在我退休了,守护好你和这个家,就是我最大的初心。不管以后日子过得有多好,我都不会忘记,当年我们一起在毛衣铺里,一盏灯,两个人,织出的那些日子。”
林月靠在陆骁怀里,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陆骁,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以后,我们就守着这个家,守着孩子们,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陆霆举起茶杯,对着陆骁和林月说:“哥,嫂子,咱们敬初心一杯。不管走多远,都别忘了当初为什么出发,别忘了彼此的付出与扶持。”
陆骁也举起茶杯,笑着说:“好!敬初心!敬我们的家!”
四个杯子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柔而明亮。院子里的石榴树随风摇曳,叶子沙沙作响,像是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
林晚靠在陆霆怀里,感受着他的体温和心跳,心里满是踏实和幸福。她知道,不管未来遇到什么风风雨雨,只要有陆霆在身边,有这个家在,她就什么都不怕。他们的爱情,没有轰轰烈烈的誓言,却在柴米油盐的日常里,在相互扶持的岁月里,沉淀成了最深厚、最长久的陪伴。
陆骁也紧紧地抱着林月,心里满是欣慰。他知道,自己这辈子,当了一辈子兵,守了一辈子国家,最骄傲的事,就是娶了林月,有了凯凯,有了这个温暖的家。以后的日子,他会一直陪着林月,守着这个家,把这份初心和温暖,一直传承下去。
夜色渐深,月亮越升越高,照亮了整个院子,也照亮了两对夫妻相视而笑的脸庞。他们知道,最好的婚姻,就是不忘初心,方得始终;就是不管走多远,都记得彼此的好,记得一起走过的路,把日子过成最初期待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