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每次都找借口推脱,一会儿说领导没批,一会儿说流程没走完,把刘海中耍得团团转。
这天早上,陈大力在院里碰到刘海中,看到他脸色不好,黑眼圈也重,就知道他肯定又没办成事。
“二大爷,您这是咋了?没休息好?”
陈大力随口问了一句。
刘海中叹了口气,没敢说自己被许大茂耍了,只含糊地说:“没事,就是有点担心家里的事。”
陈大力也没多问,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事别憋在心里,实在不行跟院里人说说,说不定能帮上忙。”
刘海中点点头,转身继续扫地,心里却更憋屈了
他现在是骑虎难下,礼送了不少,事却没办成,要是就这么放弃,之前的钱就白花了。
可继续找许大茂,又怕再被敲诈。
没过多久,轧钢厂就传来了一个让全院都惊讶的消息。
刘海中居然被调回了锻工车间,不仅恢复了七级锻工的身份,工资也重新涨到了将近九十块。
消息传到四合院,刘海中当天下班就把胸脯挺得老高,走路都带着风。
他特意换上了以前舍不得穿的新工装,手里拎着刚从食堂买的猪肉和鸡蛋,一路跟邻居打招呼,那股子耀武扬威的劲儿,比中了奖还得意。
碰到许大茂时,刘海中也不再像以前那样点头哈腰,反而故意提高声音说:“许主任下班啦?我这刚从车间回来,领导还夸我手艺没退步呢!”
许大茂心里纳闷。
他明明没帮刘海中办事,这老小子怎么突然就复职了?
后来一打听才知道,原来刘海中以前带过的一个徒弟,现在成了轧钢厂下属单位的厂长,前段时间回总厂汇报工作,正好听说了师傅的事,就跟总厂领导说了几句好话,领导看在徒弟的面子上,又考虑到刘海中确实有七级锻工的手艺,就顺水推舟撤销了对他的处罚。
“原来是走了狗屎运!”
许大茂心里嘀咕,却也没敢真跟刘海中翻脸。
毕竟刘海中现在是技术骨干,而自己只是 gwh 的干部,真闹起来,厂里说不定还会偏向刘海中。
于是他只能假模假样地走过去,拍了拍刘海中的肩膀:“二大爷,恭喜啊!回车间好好干,以后咱们还得互相照应呢!”
刘海中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嘴上却故作谦虚:“哎呀,都是运气好,多亏了我那徒弟惦记。许主任以后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话虽这么说,他心里却在暗爽。
以前你许大茂耍威风,现在我刘海中又站起来了,看你还怎么在我面前摆架子!
背地里,刘海中更是没少跟邻居说许大茂的坏话:“有些人啊,收了礼不办事,还以为自己多了不起,结果呢?我没找他,照样回车间了!”
这话传到许大茂耳朵里,他气得直咬牙,却也只能忍着。
毕竟刘海中说的是事实,他确实收了刘海中的礼,却没帮上忙。
刘海中复职,最高兴的是他自己,最失落的却是闫阜贵。
以前闫阜贵和刘海中一样,都是 “戴罪之身”。
刘海中在厂里扫地,他在学校扫地,每个月都拿着微薄的补贴,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两人还经常一起叹气,互相安慰,也算有个伴。
可现在,刘海中一下子回到了天上。
工资涨到九十块,还能在车间当技术骨干。
而自己依旧在学校扫地,每个月只有十块钱补贴,加上偶尔帮人写点东西赚的外快,总共也不超过二十块。
这一对比,简直是天上地下。
闫阜贵看着刘海中每天乐呵呵地上下班,心里别提多不是滋味了。
他思来想去,还是从床底下翻出了一瓶舍不得喝的白酒。
这酒是他儿子闫解旷下乡前买的,他一直喝到现在,还偷偷往里面兑了不少水。
就算是这样,他还是决定拿着这瓶酒,去刘海中家道喜。
“老刘,恭喜啊!听说你回车间了,我特意来给你道喜!”
闫阜贵敲开刘海中家的门,脸上挤出笑容,把手里的酒递了过去。
刘海中看到闫阜贵,眼睛一亮,赶紧把他拉进屋里:“老闫啊,你可算来了!快坐,我刚买了好酒,咱们今天喝几杯!”
他接过闫阜贵手里的酒,随手放在了墙角,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瓶真正的好酒。
这是他复职后特意买的,就是为了显摆。
闫阜贵看着刘海中拿出的好酒,心里又酸又涩。
自己舍不得喝的酒,在刘海中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可他也没在意,毕竟能蹭一顿好酒好菜,还能给家里省一顿粮食,也算是赚了。
两人坐在桌前,刘海中一边给闫阜贵倒酒,一边眉飞色舞地讲着自己回车间的事:“老闫啊,不是我吹,我那徒弟现在可出息了,是下属单位的厂长!他回总厂办事,听说我还在扫地,立马就去找了领导,没几天就把我的处罚给撤销了!你说,这是不是师傅教得好?”
闫阜贵端着酒杯,勉强笑了笑:“是是是,老刘你有本事,徒弟也有出息,羡慕啊!”
他心里却在叹气。
自己一辈子教书育人,也没教出什么有出息的徒弟,现在只能在学校扫地,什么时候才能熬出头啊?
“来,喝酒!” 刘海中没看出闫阜贵的失落,举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今天高兴,咱们喝个尽兴!以后我回车间了,有啥好东西,肯定想着你!”
闫阜贵一口把酒喝下去,辛辣的酒液滑过喉咙,却没让他觉得痛快,反而更觉得苦涩。
他看着刘海中得意的样子,心里默默想:你是尽兴了,可我这日子,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苦啊?
正午的轧钢厂食堂,人声鼎沸,饭菜的香气混杂着喧闹声,弥漫在空气中。
陈大力端着餐盘,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刚扒了两口饭,就看到许大茂端着餐盘凑了过来。
“大力,巧啊,一起吃。”
许大茂自来熟地坐在陈大力对面,一边夹起一块红烧肉塞进嘴里,一边四处张望,像是在寻找什么。
陈大力点点头,没多说话,继续吃饭。
他跟许大茂向来不对付,要不是在食堂偶遇,根本不会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