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红薯的时候既不能离人,又有点无聊,赵园园只能拿了一本在废品站找的杂记来看着打发时间。
煮得差不多打开盖子的时候,红薯的香甜之气便扑面而来。
这种老品种红薯,没有经过改良,虽然个头没有现代的红薯大,纤维比现代的红薯多。
但是也比现代的香甜一点。
没忍住捞了两个放在空碗里后,然后再把其他的红薯放到簸箕里。
正好现在太阳大,让红薯好好晒晒。
把一锅红薯出锅后,赵园园又放了新的进去煮上,然后就一边看火一边吃红薯。
别说,煮得软烂,又刚出锅,味道还不赖,好吃。
一个下午的时间,终于把这些红薯一大半洗好煮晒上。
然后又看着屋子里的其他粮食,有些头痛,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想了一下,又去罗桂花家买了一个大簸箕,看到有像装水那样的水缸大的箩筐也买了一个回来。
回来后把大簸箕放在屋子里,直接穿过中间的竹帘刚好才能放一个簸箕。
不过放那些粮食也基本上够了。
然后又把粮食都倒进去,这些粮食都还有水份,如果不放在通风的地方,很快就会发霉变烂。
有时间的话,还要拿出来晒一下才好。
弄完后,又要开始做晚饭了。
一个下午的折腾,已经把挑来的水用光了。
只能揉了揉累到酸痛的腰,去挑水。
路过周兰的门口的时候,看到她在剥一个灰扑扑的东西吃得正香。
赵园园有点好奇的问道,“周知青,你吃那个灰扑扑的东西是什么啊?”
周兰抬头,抹了一把嘴上的灰,说道,“这是烧土豆,这不煮红薯,锅不得空,就烧些土豆再吃些煮好的红薯顶晚饭了。”
“还能省些柴火。”
周兰她和吴春芳两个人,总共才一个做菜的罐子,一个煮饭的罐子,所以还有的煮。
柴火也要好多。
不过好在她们前几天搓玉米搓得多,背回来的玉米芯不少。
用来烧火正好。
边说着,周兰又从火坑里刨了个烧得焦黄的小土豆,对赵园园说道,“不过这土豆烧得焦黄的,吃着真香。”
看着她吃得满足的样子,赵园园也有点馋了。
挑了一担水回去倒到缸里后,去屋里拿了四五个李果大小的土豆放在还未熄灭的炭火里。
用炭火埋了埋,然后就又去挑水。
挑完水,赵园园就在思考今晚该吃什么。
本来吃了一下午的红薯也不是很饿。
但是红薯没有油盐,肚子饱了,但是心里总觉得有点不得劲,她现在想吃点浑腥的东西。
想了一下,突然灵机一动,打了四个鸡蛋,做了鸡蛋羹,然后又用番茄,辣椒,油渣炒了个蘸水烧上去。
一碗香喷喷的鸡蛋羹便做好了。
吃了一点鸡蛋羹,然后又刨出火坑里的土豆。
土豆的个比较小。
这会儿就已经闷熟了。
剥开一个吃了一口。
嗯,好吃,土豆的清香在嘴里化开,又焦香焦香的,一口下去味觉和嗅觉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分完粮,又把红薯地给翻好后,撒上油菜籽,然后又抽出几天时间把地里立着的玉米杆收上来后堆好后,又开始紧锣密鼓的收晚稻了。
这次,赵园园热练了许多,一天能能拿五六个工分了,而且也能一边割稻谷一边抓蝗虫了。
速度也快了不少。
一边干活一边听着身边婶子八卦着。
一个婶子神秘的问道,“哎,你们知道吗,张家又要娶媳妇了。”
“什么,谁这么想不开,都死了好几个媳妇了,还敢嫁进去,也不怕那屋子住进去慎人。”
虽然现在禁止封建迷信,但是这乡下奇怪的事情很多,解释不通就只有迷信来凑。
而且,虽然现在的房子,大多都是代代相传的老房子。
但是大多人都觉年里面死了年轻人有点不吉利。
老年人在家里寿终正寝是福气,年轻人横死就是晦气了。
“谁说不是呢,听人说有人路过张家房子旁边的时候经常看到大蟒蛇和大飞蛾,可能就是那些女人们放不下自己的爷们回来找他们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张家的人会被一个厉害的女人拉走。”
“也是,早该拉走了,就没见过比他们还会作贱女人的男人。”
“一个个年轻力壮的大男人,干不了一点活,净想女人养了。”
见她们话题跑偏,刚开始引起话头的婶子不干了。
问道,“你们说这些做什么,难道不想知道是张家谁娶妻吗?”
“谁啊,不会是张小懒吧?”
在农村,在大多数人的观念里生的时候姑娘是赔钱货,是不受欢迎的存在。
但是在娶媳妇的时候,又是一家有女百家求。
就算是长得再寒掺也能嫁得出去。
毕竟村里只见光棍成堆,而很少有大龄单身的女人。
所以娶妻的竞争压力还是挺大的。
只要正常一点的人,都想找一个年轻一点的,嫩一点的,再加上张家又是出了名的又穷又懒,一般人家瞧不上他们,所以只能是张家父子又去外面勾引了女人回来。
而勾引女人这方面,年轻又继承了父亲外貌的张小懒更有优势。
谁知,听到她的话,那个起头的婶子摇了摇头,说道,“你们肯定想不到,要娶媳妇的竟然是张老懒。”
“我上回去交公粮的时候,折回来背第二趟的时候,在半路看到张老懒和隔壁刚丧偶的寡妇老太婆走在一起。”
“两人有说有笑的,亲密得很,一看就有情况。”
“这不,这几天我还看到那老太婆来给张家人送东西呢,看来是好事将近了。”
“谁来给张家人送东西啊,我们认识吗?”
听她们问,那个婶子得意笑,说道,“你们肯定认识,就隔壁村的那土匪婆。”
听到她的话,其他人都是一惊,“竟然是她?”
“那个女人这么厉害,也不知道之后是哪个养哪个。”
赵园园这个外来人,看着别人都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有点摸不着头脑,悄悄地问旁边的婶子,“婶子她们说的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