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腊月,寒风裹着细雪,将整座城池染成一片素白,却丝毫挡不住镇东侯府与永嘉公主府的喜庆氛围。侯府门前,红灯笼从大门一直挂到街角,门上贴着烫金的 “囍” 字,屋檐下的冰棱仿佛都染上了暖意。府内,侍女们穿梭忙碌,将最后一批绸缎装饰挂在廊下,空气中弥漫着熏香与糕点的甜腻气息 —— 今日,是裴安与永嘉大婚的日子。
“侯爷,小公子醒了,夫人让您过去看看。” 侍女轻步走进书房,对正在整理喜服的裴安说道。
裴安心中一暖,放下手中的玉带,快步走向内院。阿雅正坐在床边,温柔地哄着襁褓中的婴儿。一个月前,阿雅顺利诞下一名男婴,是裴安的长子。虽因阿雅是倭人血统,有人私下议论 “血统不纯”,但裴安却对这个孩子视若珍宝,亲自为他取名 “裴念安”,取 “思念安稳” 之意。永嘉也从未因孩子的出身有所芥蒂,反而时常送来补品与衣物,连柒儿也日日前来帮忙照料,府中一派和睦。
“裴郎,你看念安,刚醒就四处看呢。” 阿雅笑着说道,眼中满是母性的温柔。
裴安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抱起孩子。小家伙眨着乌溜溜的眼睛,小手紧紧攥着裴安的手指,模样可爱。“真是个乖孩子。” 裴安轻声说道,心中满是幸福 —— 他曾以为自己会孤独终老,如今却有了妻儿,有了安稳的家,这是他以前从未敢奢望的。
“侯爷,公主府的仪仗到了,说是来接您去迎亲。” 管家匆匆进来禀报。
裴安将孩子递给阿雅,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我去去就回,你在家好好休息,等我回来。”
阿雅点了点头,叮嘱道:“路上小心,别喝太多酒。”
裴安换上大红的喜服,腰间系着金鱼袋,手持折扇,走出侯府。府外,迎亲的队伍早已集结完毕 —— 一百名骑士身着铠甲,手持仪仗,后面跟着数十辆马车,车上载满了聘礼。街道两旁,百姓们纷纷驻足观看,拍手叫好,热闹非凡。
迎亲队伍缓缓驶向永嘉公主府,沿途洒下铜钱与喜糖,引得孩童们追逐争抢。抵达公主府时,永嘉的侍女们早已在门口等候,笑着将裴安迎进府内。府中张灯结彩,比侯府更为奢华,永嘉穿着一身大红的嫁衣,端坐在客厅的主位上,头戴凤冠,面覆红纱,身姿曼妙,尽显娇羞。
“公主,侯爷来迎您了。” 侍女笑着说道。
永嘉微微抬头,透过红纱看向裴安,眼中满是笑意。裴安走到她面前,伸出手,轻声说道:“公主,我们回家吧。”
永嘉轻轻握住裴安的手,站起身,在侍女的搀扶下,与裴安一同走出公主府,登上婚车。迎亲队伍调转方向,朝着皇宫而去 —— 按照大唐礼制,公主成婚需先入宫谢恩,再前往夫家。
皇宫内,李世民虽已病入膏肓,却仍坚持起身,坐在太极殿的龙椅上,等待着裴安与永嘉。殿内,文武百官分列两侧,神色肃穆。裴安与永嘉走进殿内,跪倒在地:“臣参见陛下,谢陛下赐婚之恩。”
“起来吧。” 李世民的声音虚弱,却带着一丝欣慰。他看向裴安与永嘉,目光扫过两人紧握的手,缓缓说道:“朕能看到你们成婚,心中甚慰。朕老了,大唐的未来,还要靠你们这些年轻人支撑。”
裴安心中一动,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李世民身旁 —— 一名身着浅紫宫装的女子正侍立在侧,容貌秀丽,眼神却异常锐利,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沉稳。“此人…… 莫非是武则天?” 裴安心中暗忖。他虽不清楚武则天此时的身份,却记得历史上她正是在贞观末年入宫,且对关东世家极为打压。裴安对世家本就无好感,当即决定,日后若有机会,定要与这位女子结交。
“陛下,臣愿为大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裴安躬身说道,语气坚定。
李世民点了点头,对身旁的内侍说道:“传朕旨意,赏赐裴安黄金千两、绸缎千匹,加封裴安为百骑司副首领,即刻起负责玄武门守卫,统领禁军,辅佐太子处理军务。”
裴安心中一震 —— 百骑司是大唐禁军的核心力量,玄武门更是皇宫的咽喉要地。李世民在此时加封他这个职位,显然是在为身后事做安排,希望他能辅佐太子李治,稳定朝局。“臣谢陛下恩典,定不辱使命!”
谢恩完毕后,裴安与永嘉便带着赏赐,离开皇宫,返回侯府。侯府内,喜宴早已备好,宾客们纷纷举杯,向裴安与永嘉道贺。柒儿坐在阿雅身旁,笑着为她夹菜;阿雅抱着裴念安,温柔地看着殿内的热闹景象,眼中满是幸福。
晚宴过后,宾客们渐渐散去。裴安扶着永嘉走进新房,房内红烛高燃,被褥与帐幔皆是大红之色,空气中弥漫着熏香与酒气。裴安疲惫地坐在床边,揉了揉眉心 —— 大婚一日,繁琐的礼节与应酬让他浑身酸痛,只想倒头就睡。
“怎么,刚成婚就想偷懒?” 永嘉笑着说道,眼中满是狡黠。她示意侍女们退下,然后转身走进内室,关上了房门。
裴安正疑惑间,内室的门突然打开,永嘉缓步走了出来。她已换下沉重的嫁衣,身着一袭红色的薄纱睡衣,衣料轻薄,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段勾勒得淋漓尽致。睡衣的领口极低,露出雪白的肌肤与精致的锁骨,裙摆只到大腿,一双玉腿在红烛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诱人。
裴安的目光瞬间被吸引,疲惫感一扫而空,体内的热血瞬间沸腾。他站起身,走到永嘉面前,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声音沙哑:“你这是…… 故意引诱我?”
永嘉勾住裴安的脖子,吐气如兰:“夫君是我的夫君,我引诱自己的夫君,有何不可?” 她踮起脚尖,吻上裴安的唇,双手不安分地在裴安的身上游走。
裴安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欲望,拦腰抱起永嘉,将她轻轻放在床上。红烛摇曳,帐幔轻垂,房间内的温度渐渐升高。永嘉的热情与奔放,比往日更加浓烈,仿佛要将这一年多的等待与思念,都在这一夜倾诉。她的指尖划过裴安的肌肤,留下一道道灼热的痕迹;她的吻落在裴安的唇上、颈间,带着无尽的缠绵。
裴安也被永嘉的热情点燃,他褪去身上的衣衫,与永嘉紧紧相拥。两人如同干柴遇到烈火,在柔软的锦被上缠绵悱恻,呼吸声、呻吟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曲动人的乐章。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却丝毫影响不到房内的温情。
这一夜,两人不知缠绵了多少次,直到天快亮时,才相拥着沉沉睡去。
往后的半个月,裴安几乎每日都与永嘉在公主府缠绵。他们一同在雪中赏梅,一同在月下饮酒,一同在书房读书,仿佛是热恋中的情侣一般,眼中只有彼此。永嘉不再是那个娇蛮任性的公主,而是变成了温柔体贴的妻子;裴安也不再是那个背负着愧疚与伤痛的将领,而是变成了温柔体贴的夫君。阿雅对此也十分理解,时常带着裴念安前往公主府,与两人一同用餐,府中一派和睦。
很快,新年过去,长安城内的氛围却渐渐变得紧张起来 —— 李世民的病情愈发严重,已经彻底卧床不起,无法处理朝政。太子李治开始全面接管国事,每日在皇宫内处理奏折,召见大臣,忙得焦头烂额。
这日清晨,裴安正在侯府中陪伴阿雅与裴念安,一名内侍突然前来传旨:“太子殿下有令,召镇东侯裴安即刻前往玄武门,履行百骑司副首领职责,统领玄武门守卫。另令裴安选拔亲卫旧部,带去玄武门,加强防卫,不得有误!”
裴安心中一紧,知道局势已经到了关键时刻。李治此时调他去玄武门,显然是担心李世民驾崩后,有人会趁机发动政变,夺取皇位。而让他带去亲卫旧部,也是为了确保玄武门的控制权掌握在自己人手中。
“臣遵旨!” 裴安躬身应道,随即转身对阿雅说道:“阿雅,我要去玄武门任职,以后可能无法时常陪伴在你身边。你在家好好照顾自己和念安,有什么事,随时派人去玄武门找我。”
阿雅点了点头,眼中虽有不舍,却也十分坚定:“裴郎,你放心去吧,我会照顾好自己和念安的。你在宫中一定要小心,注意安全。”
裴安在阿雅的额头印下一个吻,又抱起裴念安,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念安,要听娘亲的话,等爹爹回来。”
随后,裴安立即召集自己的亲卫旧部 —— 这些人大多是他当年在军中的部下,对他忠心耿耿,后来因他 “失踪” 而散落民间。裴安派人将他们一一召回,共选拔出五百名精锐,带着他们前往玄武门。
抵达玄武门时,李治早已在那里等候。他穿着一身太子冕服,神色肃穆,眼中带着一丝疲惫,却也透着一股帝王的威严。看到裴安,他快步走上前,握住裴安的手:“裴将军,你来了。如今父皇病重,朝中局势复杂,玄武门乃皇宫咽喉要地,孤只能将这里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守住玄武门,确保皇宫安全,绝不能让任何人趁机作乱!”
“殿下放心,臣定不辱使命!” 裴安躬身说道,语气坚定,“臣愿以性命担保,守住玄武门,护殿下与皇宫周全!”
李治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欣慰:“有裴将军这句话,孤就放心了。你即刻接管玄武门守卫,加强防卫,密切关注宫中动向,有任何情况,立即向孤禀报!”
“臣遵命!” 裴安躬身应道,随即转身对身后的亲卫旧部说道:“所有人听令,即刻接管玄武门守卫,分成四队,日夜巡逻,严密监视出入人员,任何人未经太子殿下允许,不得擅自进入玄武门,违令者,斩!”
“得令!” 亲卫旧部齐声应道,声音洪亮,震得空气中的雪花都仿佛停滞了片刻。
裴安看着眼前的亲卫旧部,又看了看身后巍峨的玄武门,心中满是感慨。他知道,一场关乎大唐未来的风暴,即将来临。而他,站在这场风暴的中心,必须守住玄武门,守住大唐的未来,也守住自己的家人与幸福。
寒风呼啸,雪花飞舞,玄武门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裴安站在城楼上,目光坚定地望着远方的皇宫,心中暗暗发誓:无论未来面临多少风雨,他都会坚守在这里,护大唐周全,护家人平安。
而此时的皇宫内,李世民躺在床上,气息微弱。他看着窗外的雪花,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 有对大唐未来的担忧,有对妻儿的不舍,也有对自己一生的感慨。他知道,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大唐的未来,就要交到李治的手中。而裴安,便是他为李治留下的最后一道屏障。
长安的雪,还在不停地下着,仿佛要将这座城池的所有秘密,都掩埋在这片洁白之下。而一场关乎大唐命运的权力交接,也在这风雪之中,悄然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