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
陈晓梅紧紧抓着身上的衣服,手指跟全身的肉都在发抖,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在担心害怕。
“就是苏夭夭那个小贱人害我的!就是在她家门,她逼迫我喝的,然后把我打晕,扛到这里。”
杨源昌看着她的体型,再对比下苏夭夭那吃再多东西都不曾显胖的竹竿身材,嘴角没忍住抽搐了好几下。
陈晓梅这话一出,不但第一大队的人觉得可笑至极,连第二大队那些人看她的眼神都跟见鬼似的。
他们虽然跟苏夭夭那几人不熟,好歹也碰见过好几次,怎么也都无法想象苏夭夭是怎么从她门口扛着她这么一大坨,还能掩人耳目来到这里。
别说苏夭夭那么比她瘦下那么多,就算是他们在场这么多年轻小伙子,想要独自一人扛着她上山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除非是四五个人一起抬上来,估计还得累得直喘气。
“够了!别再继续丢人现眼了!”
陈大队长盯着那张阴沉得滴下水的脸,呵斥着陈晓梅,“还苏夭夭扛你上山来?你当你自己的三岁小孩子的体重吗?
就算是想要转移别人注意力不放你身上,也要找个好一点的借口。你们几个,赶紧把人带回去给陈老太,我跟老杨他们谈完就去找你们。”
“别呀,她可是当事人。”杨源昌赶紧出声阻止,“这当事人不在场,怎么谈陈同志的赔偿问题。”
这次不把陈晓梅跟陈大发给锁死,自己跟苏夭夭她们三人往后的日子还有得闹腾。
苏夭夭说得在理,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今天这事她们三个不好出面,那就让他来将他俩一次性给摆平了。
陈大队长为之气结,“陈晓莹不是你们第一大队的!要谈什么赔偿,那也是由她们两姐妹自己回家去解决。”
“哦,那这就先姑且放一边,我们绕回对我们第一大队名誉损失赔偿吧。”
杨源昌皮笑肉不笑,“正好我们大队长、书记全都在场,陈大队长不会再有借口推脱了吧。”
“就是啊老陈,赶紧的,你们都耽误我们回去吃酒了。”
争气小崽子帮他们这些老骨头搭好了戏台,再不赶紧催戏上场,就该散场了。
“我们也不要为难你们,这样吧,我们也不用你们开广播道歉什么的,讨个吉利意头,包一个88的红包,我们帮你们送到苏同志那边去。”
指了指被捂着嘴巴,还忿忿不平,挣扎着要说话的陈晓梅,“毕竟她刚刚还恶意攀咬无辜人员,若是苏同志知道了,想要把人送到公安局去,我们也不好出面阻拦。你们就当做花钱消灾。”
杨大队长就只差点明说,陈晓梅可是跟你儿子有了首尾,你刚还说过日后要娶进门的儿媳妇,若是被送到公安局,不管是他们第二大队还是他这个大队长跟儿子,脸上都会无光。
停顿了一小会做了个深呼吸,在陈大队长还没开口,他又继续说道:“我们大队比较好说话,也用不着那么多,来个66,意味着六六大顺,百无禁忌,如何?”
陈大队长一口老血险些喷他一脸。
“老杨,你不觉得要多了吗?”
玛德!这狗真是不做人,张口不是88就是66,这是把他们大队当冤大头吗?
他们怎么不去抢啊?!
对他而言,十块八块就顶了天了!
知不知道普通人家一年也存不了88块钱,他倒是挺会慷他人之慨。
陈大队长觉得今天是他此生以来最为憋屈的一天。
再次怨恨不是在第二大队,属于自己的主场那边,铁定要让他们全都吃不了兜着走。
看着午饭时间都过了那么久,杨大队长索性也不着急着回去,接过苏夭夭让拜托大队上小孩子给他们送来的解暑绿豆汤,猛灌了一大口,老神在在的。
显然,杨大队长并未觉得自己开口要多了,甚至还觉得要少了,语气有点忿忿:“老陈,你这88的赔礼在苏同志她们那边,就跟8毛钱差不了多少。
66、88被你当成眼珠子舍不得出,你大概不知道她带着我们大队创收了多少吧?”
养猪场的猪尚未出笼暂且不说,就山林的那些走地鸡的鸡蛋、树上成熟的果子,苏夭夭她们都联系了供销社、工厂前来收购。
对他们大队来说,那可是实打实的一笔收入。
何况自家媳妇在养鸡场帮忙,还能隔三差五带几个鸡蛋回家,说是苏夭夭她们送的,连养猪场那边的工作人员都有。
这可不就是变相帮着他们大队的人改善生活么?
看着第一大队的人悠哉悠哉喝着绿豆汤,自己一方只能顶着大太阳,口干舌燥跟他们辩论,这特么谁能受得了?!
“好,我现在回去给赔偿送来!”
思来想去,陈大队长只能被迫无奈接受,想着日后再找机会要回场子跟钱。
不是想看他儿子跟陈晓梅的笑话吗?
今天回去后就第一时间把儿子跟陈晓梅的喜宴的时间定下,请他们来“喝喜酒”,还能不送回红包不成?
陈大队长想得再好,也得看到时候杨大队长他们接不接招。
“你们来回跑太麻烦了,这样吧,阿源,你们几个辛苦下,跟老陈去一趟第二大队,把赔偿拿到了再回去。
我们会跟苏同志说一声,给你们留一桌饭菜等你们回去。”
喝了绿豆汤后肚子更饿的杨大队长仗着身份跟年纪,使唤着杨源昌几个年轻小伙子去当跑腿,自己则是领着其他逗留在场的人离开,直奔苏夭夭她们的新房子去。
给他们送绿豆汤的小孩偷偷跟他说,苏夭夭拜托他带着最后离开的人一块去她家吃饭,不用担心饭菜不够,她们已经在开始加菜了。
杨大队长心里美滋滋,忍不住跟书记说:“叔,还是我们第一大队有福气。当年不过是一时恻隐帮了阿源家一把,没想到竟能让我们赶上这天大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