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内鬼疑云与雷霆手段
赤焰谷被毁的消息如同在滚油中泼入冷水，在整个东域炸开了锅。抗魔联盟士气如虹，而烈阳宗控制区内则是一片风声鹤唳，人人自危。阳顶天的疯狂命令执行得更加酷烈，强行征召的范围甚至开始波及一些原本依附于烈阳宗的中小家族，引得怨声载道，暗流涌动。
向钱与小黑的行动并未停止。在成功端掉赤焰谷仓库后，他们马不停蹄，按照地图指引，潜向下一处目标——位于黑沼泽深处的疑似魔气节点。
“根据联盟搜集到的情报，以及我对魔气感应的增强，黑沼泽深处近期地脉阴气异常活跃，且伴有低阶魔物滋生，极可能是蚀心魔尊用来转化魔气、沟通域外的一个次级节点。”向钱一边在泥泞潮湿的沼泽中谨慎前行，一边对小黑说道。小黑依旧蹲在他肩头，但精神似乎不如之前旺盛，赤焰谷一战，它动用本源幽冥之力腐蚀阵法核心，消耗不小。
“毁了这节点，应该能削弱那魔头对此界渗透的速度。”小黑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
“嗯，更重要的是，摸清他们转化魔气的方式，或许能找到克制之法。”向钱眼神锐利，系统商城里虽然包罗万象，但针对这种域外天魔的本源魔气，直接有效的克制手段价格都高得离谱，且未必完全对症。若能从此界找到方法，性价比无疑最高。
然而，就在他们深入黑沼泽不久，一道紧急传讯符划破昏暗的天空，精准地落在了向钱手中。是丹阳子发来的，灵力波动急促而紊乱。
向钱神识沉入，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怎么了？”小黑察觉到他的异常。
“联盟内部出事了。”向钱声音低沉，“玄冰谷派驻在青岚宗协助防御的一位长老，昨夜在巡查时遭遇暗算，重伤濒死。现场残留的灵力痕迹，指向……万剑阁的独门剑诀。”
小黑金色瞳孔一缩：“万剑阁？他们不是……”
“问题就在于此。”向钱打断道，“万剑阁与玄冰谷虽素有嫌隙，但在对抗烈阳宗的大局上一直同气连枝。此事太过蹊跷。而且，就在今晨，联盟一支负责押送丹药补给的小队，在相对安全的区域内遭遇伏击，全军覆没，补给被劫。现场同样发现了疑似内部人员才能知晓的路线图碎片。”
“内鬼？”小黑吐出了这两个字。
“阳顶天的反击开始了。”向钱收起传讯符，眼中寒光闪烁，“他不是一味猛攻的莽夫，这招‘窝里反’，是要从内部瓦解我们的信任，不攻自破。”
他当机立断：“黑沼泽节点暂时搁置，我们必须立刻返回青岚宗！”
……
青岚宗，议事大殿。
气氛比之前烈阳宗大军压境时还要凝重几分。信任的基石出现了裂痕，空气中弥漫着猜疑与不安。
丹阳子面色铁青地坐在主位，药尘子在一旁眉头紧锁。下方，玄冰谷的雪韵仙子面覆寒霜，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目光如刀般扫过万剑阁的代表——一位名为凌风的长老。凌风长老则是一脸愤懑，须发皆张，不断辩解。
“我万剑阁行事，光明磊落！岂会做出此等卑劣行径！定是有人栽赃陷害！”凌风长老声音洪亮，却掩不住一丝憋屈。
“栽赃？现场残留的‘裂风剑意’做不得假！除了你万剑阁核心弟子，还有谁能模仿？”雪韵仙子声音冰冷，“我玄冰谷长老如今重伤昏迷，此事必须给个交代！”
“交代？我还要你玄冰谷给我万剑阁一个交代！为何遇袭的偏偏是运送给你们玄冰谷物资的队伍？！”
“你！”
两人剑拔弩张，灵力隐隐波动，大殿内的温度时冰时寒，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其他宗门代表面面相觑，有人出面劝和，但效果甚微。百草堂、流云门等势力的代表也面露忧色，内部不合，乃是联盟大忌。
“够了。”
一个平静的声音响起，并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所有的争吵。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向钱不知何时已站在大殿门口，风尘仆仆，但眼神却如同古井深潭，深邃而冷静。小黑蹲在他肩头，慵懒地舔着爪子，仿佛眼前的争执与它无关。
“向钱长老！”丹阳子和药尘子同时松了一口气，仿佛找到了主心骨。
雪韵仙子和凌风长老也暂时停止了争吵，目光集中在向钱身上。如今向钱在联盟中的威望，已不下于任何一位老牌金丹。
向钱缓缓走入大殿，目光扫过众人：“大敌当前，自乱阵脚，岂不是正中了阳顶天下怀？”
“向钱长老，非是我等不明事理，实在是此事关乎宗门声誉与同道性命！”凌风长老急声道。
“证据确凿，岂容抵赖！”雪韵仙子冷然道。
向钱走到大殿中央，看了看双方，忽然问道：“雪韵仙子，遇袭长老所受剑伤，除了裂风剑意，可还有其他特征？比如，经脉中是否残留异种魔气？或者，剑意是否显得驳杂不纯，徒具其形，缺乏神髓？”
雪韵仙子一愣，仔细回想了一下，迟疑道：“当时情况紧急，只顾救人，并未仔细探查……不过，听救治的药师说，伤势中似乎……确实有一丝极淡的、不同于灵力的阴寒气息，但被剑意掩盖，几不可查。”
向钱又看向凌风长老：“凌风长老，万剑阁近期，可有弟子失踪、叛逃，或者……行为异常？”
凌风长老皱眉思索，片刻后，猛地一拍大腿：“有！大约半月前，有一名内门弟子在执行巡查任务时离奇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当时只以为是遭了烈阳宗毒手……难道？！”
“并非一定是叛逃，”向钱冷静分析，“也可能是被魔道手段控制，或者……被冒名顶替了。”
他转向众人，声音清晰而有力：“诸位，阳顶天背后是域外天魔，魔道手段诡谲莫测，模仿功法、控制心神，并非难事。此事，九成是烈阳宗‘暗子’所为，目的就是挑起我们内斗！”
“那我们该如何找出这暗子？”百草堂的执事急忙问道。
“很简单。”向钱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引蛇出洞，顺藤摸瓜。”
他压低声音，迅速将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众人听着，眼神逐渐亮了起来。
……
两日后，一个“绝密”消息在青岚宗高层小范围流传：向钱长老在黑沼泽发现了烈阳宗一处重要魔气节点，并找到了疑似能克制魔气的“净灵古莲”，将于今夜子时，由一支精锐小队秘密护送返回宗门。这支小队将绕过正面战场，从后山一条废弃已久的密道进入。
消息传得隐秘，但该知道的人，似乎都“无意”中得知了。
子夜时分，月黑风高。
青岚宗后山，废弃的“猿啼涧”密道入口处，一片寂静。只有风吹过荒草的沙沙声。
几道黑影如同鬼魅般悄然出现，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他们身上穿着不同宗门的服饰，甚至有一人穿着青岚宗内门弟子的衣服，但眼神却统一地带着一丝隐藏极深的魔性。
“消息准确吗？向钱真的找到了净灵古莲？”一个压低的声音问道。
“没错，这是从他身边那只黑猫的行动轨迹中分析出来的，他们确实频繁出入黑沼泽。而且，丹阳子老儿暗中调集了这支小队，行动诡秘，定是护送重要之物。”另一人回答，赫然是青岚宗一名平日里毫不起眼的执事。
“哼，净灵古莲？能克制魔气？绝不能让它落入联盟之手！等他们进入密道，我们就动手，抢夺古莲，杀光他们，嫁祸给……就说是玄冰谷的人干的，继续挑起他们矛盾！”
就在这几名“暗子”自以为得计，准备埋伏起来时——
“诸位，是在等这个吗？”
一个清朗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打破了夜的寂静。
向钱的身影从一块巨石后缓缓走出，手中把玩着一株散发着柔和白光、灵气盎然的莲花。那莲花圣洁无比，周围萦绕的淡淡清辉，让几名暗子体内的魔气一阵翻腾不适。
正是他花费不菲代价从系统商城临时兑换的【仿制·净灵白莲】，虽无真正净灵古莲那般神效，但卖相十足，且对魔气有一定的排斥反应。
“向钱！你没在护送队伍里？！”那名青岚宗执事脸色大变。
“护送队伍？”向钱笑了笑，“那不过是请君入瓮的幌子而已。”
话音刚落，四周骤然亮起无数火把与照明法珠！丹阳子、药尘子、雪韵仙子、凌风长老等联盟核心高手悉数现身，将他们团团围住，杀气凛然。
“刘执事！果然是你！”丹阳子看着那名青岚宗执事，痛心疾首。
“还有你，王师弟！你竟然是烈阳宗的暗子！”凌风长老也认出了其中一名穿着万剑阁服饰的黑影，正是那名“失踪”的弟子。
身份暴露，几名暗子面露绝望与疯狂。
“杀出去！”为首的暗子咆哮一声，周身魔气爆发，竟也有筑基后期的修为，直接扑向向钱，显然是想擒贼先擒王。
“冥顽不灵。”
向钱冷哼一声，并未动用斩神剑。他身形一晃，如同移形换影，轻松避开对方魔气森森的一爪。同时，他指尖弹动，数道闪烁着雷光的符箓【小五行雷符】激射而出！
轰！轰！轰！
雷法至阳至刚，正是魔气克星。那暗子被雷光劈得浑身焦黑，魔气溃散，惨叫倒地。
另一边，小黑身影如电，在阴影中穿梭，利爪挥动间，带着撕裂神魂的幽冥之力，瞬间废掉了另外两名想要逃跑的暗子的丹田。
雪韵仙子和凌风长老也同时出手，冰霜剑气与凌厉剑光交织，将剩余负隅顽抗的暗子迅速制服。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不到十息时间，所有潜伏的“暗子”被一网打尽！
丹阳子立刻上前，施展搜魂之术（在此危急存亡之际，也顾不得许多规矩），强行探查那名青岚宗刘执事的记忆碎片。
片刻后，他脸色难看地收回手：“果然是阳顶天派来的！他们还有一个更大的计划……”
他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他们打算在三日后，我们与烈阳宗主力再次交锋时，里应外合，破坏护宗大阵的东南阵眼！”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若非向钱设计揪出这些内鬼，三日后大战一起，阵眼被破，后果不堪设想！
雪韵仙子和凌风长老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后怕与愧疚。
“向钱长老，此前是我等鲁莽，误会了万剑阁（玄冰谷），还请见谅！”两人几乎同时向对方和向钱躬身致歉。
向钱扶起二人：“二位长老也是关心则乱。如今内鬼已除，当务之急，是将计就计！”
他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们不是想破阵眼吗？我们就给他们一个‘破’的机会！”
一个更加大胆的反击计划，在向钱的脑海中迅速成型。他要借着阳顶天伸进来的这只手，反过来狠狠捅烈阳宗一刀！
联盟内部的信任危机，在向钱雷霆般的手段下，瞬间消弭，取而代之的，是同仇敌忾与对接下来反击的期待。经此一事，向钱在联盟中的威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所有人都明白，这个看似只有凝脉境的年轻人，才是联盟真正的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