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灌了两口井水的矮个子士兵,连忙扣动喉咙,呕,刚吐出的腹水顷刻间被沙地吸收。
只剩下难闻的臭味。
井水不能喝,
尸体上的水壶也不清楚是不是从井里打的,也不敢喝。
一阵摸索下,
士兵们的嘴唇泛起了厚厚一层死皮,但找到的只有电台,和从一个阿拉伯士兵身上摸到的针管。
“班长?你会阿拉伯语吗?”
从士兵手上接过针管,
班长打量着针管上的说明小字,阿拉伯语他看不懂,但.....上面不仅仅只有阿拉伯语,还有....德语?
“治疗....感染,40万单位青霉素针剂,注射....使用?”
瞧见壮汉机枪兵疲软的身躯,班长将步枪放下,注射进他的身躯。
......
这样的情况,在沙漠反复上演。
英军士兵不仅得面临高温、流沙和游击队无穷无尽的骚扰,还要和因高温停滞不前的汽车引擎作战,和陷入流沙中的车轮开枪。
交替的高低温,
让不少人患上了感冒,两个师,两万余人水土不服,感冒病倒的就占据了十分之一。
而其他作战人员也根本摸不到游击队的一点皮毛,
高强度的太阳光照和不时吹起的沙尘暴,让能见度急剧下降,渗入枪管的砂砾导致射击精度一再降低。
击中阿拉伯游击队员的子弹,往往没有命中有效部位,
而他们却像没事人一样不会被感染,层出不穷的继续频繁骚扰、
而英国士兵只要被子弹擦伤
汗液和高温引发的发炎与感染,在没有有效的医疗手段的情况下,几乎连一天都挺不过去,就会失去战斗力。
一周过去,
两个师没有前进分毫,反而对这块沙漠越发畏惧,白天根本不敢赶路,行进的速度和蜗牛没多大差别。
最重要的是,
士兵失去了进攻的勇气,
生怕一枚子弹要了自己的命,面对游击队员的袭击,也只敢龟缩在掩体后从不主动还击。
这让沙特第一师看到了机会,
游击队悄无声息的汇聚到了,对方沙漠临时据点的旁边,因为防线周围的士兵压根不敢还击。
他们几个小队渗入相当顺利。
在沙地上组装好迫击炮,两个受过德国军官军事训练的阿拉伯人,校准炮口,点头道:
“放!”
嘭!
炮弹炸在了营地左侧,虽然瞄准的是中心但还是起了大作用。
储水的大铁罐被炸出了一个缺口,水直往外冒。
崩飞的铁皮切开了旁边的油罐,
流出的汽油如同引火的绒绳般,将刚要被水浇灭的火苗重新唤醒。
刷——
火龙沿着汽油一路上烧,只听嘭的一声,整个油罐被掀飞。
在黑夜中炸响了一朵炙热的火花。
营地中,
还在研究针剂的师长德昂·里卡,吓了一跳,下意识就往作战桌下躲,边躲边问道:
“法克!这该死的是怎么回事!!阿拉伯人怎么可能摸到这!!”
没人回答他的问题,
只见下一刻,
一枚炮弹营房不远处炸响,剧烈的爆炸直接将营地帐篷炸塌,不等里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开来一辆汽车的,副官伸出左手连声道:
“师长!快上车!!这不安全!!”
里卡稀里糊涂坐上车,朝远处狂飙。
本来将炮弹打完正要撤退的阿拉伯游击队长,见有辆车要走,赶忙唤来狙击手,指着汽车问道:
“有把握吗?”
狙击手趴在沙丘上,犹豫片刻端起98k,顺着汽车移动的范围慢慢拖动。
砰!
被夜风干扰的子弹,并没有如愿嵌入司机的胸膛,而是不偏不倚打穿了里卡腹腔。
望着远去的汽车,
狙击手摇摇头,还以为自己打偏了,丝毫没有意识到,他刚刚狙杀了一位师长级别的英军高官。
与此同时
安曼,
英法联合军队总指挥部,
望着阿曼方向传来的电报,威廉·基尔一把将电报甩在了作战桌上,怒吼道:
“两个师,整整一个月时间没前进分毫!别说开车,骑头猪都到了吧!现在还要空军配合,他们怎么不要求把潜艇搬上陆地?!”
“给里卡师长发报.....告诉他,下周再没有一点动作,我就撤了他的职!!”
话语未落,
一封加急电报摆到了基尔的面前:
“什么???我没看错吧杰克!”
副官杰克点头道:
“您没看错长官,里卡师长受伤了,医生说有枚子弹射穿了他的腹腔,存活几率.....很低。”
听到这个消息,
基尔愣了良久:
“千万别扩散这个消息,明白吗?!”
杰克点点头:
“明白长官,那些阿拉伯人的武器的来源,我们匹配到目标了,步枪都是德国的型号,地雷和部分轻武器没有在市面上出现过,应该是德国人研制的新型号。”
“我tm就知道,是德国人在给这群阿拉伯疯子卖武器!!”
基尔将内心的怒意倾泻成拳,一个猛砸,摆在桌面的咖啡撒了一地:
“那个药剂呢?”
副官继续回答道:
“我们转交给了军情六处,根据上方的公司名称,是一家叫卡多兰医药公司的德国企业生产了这个药物。”
“果然!怎么可能是那些人口中的神赐之水!阿拉伯人永远不会得到神的怜悯,他们只不过是在德意志人脚下摇尾乞讨的混血犬!”
一同发泄过后,
基尔将话题转到了药品上:
“他们有我们也得有!告诉白金汉宫,我的士兵被高温感染折磨的痛不欲生,码头感染猩红热的士兵都能武装成两个团了!”
“必须让德国暂停军火销售,拿到这种药物,我才能在剩下不到一个月时间,将仗打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