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光鸿先让贾家回去,办后事的钱,二大爷先贴出去,等全部处理完,再找他们对账,院里白事由傻柱和刘光福两人一起操办。
刘光鸿扶着牛爷爷参加完葬礼便进屋,他的屋里冷得像冰窖,桌上摆着没动过的窝头和咸菜。
墙角的小桌上,放着个相框,里面是群穿着军装的年轻士兵,前排中间的牛爷爷,笑得露出白牙,可惜现在就是一个死气沉沉的老人。
“牛爷爷,我知道您不是故意的。”刘光鸿给老爷子倒热水,“贾东旭身体本来就虚,加上情绪激动,自己不注意,才出意外,撞死在石头上。”
牛爷爷捧着热水杯,手足无措:“可人死了……我这心里难受。当年在战场上,我宁可自己中枪,引开敌人,也不愿伤着一个老百姓。现在倒好,在和平年代,我把街坊给……”
他说不下去了,捂着脸呜呜地哭,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十分无助。
刘光鸿看着他佝偻的背影,忽然想起第一次见牛爷爷的情景,老爷子坐在槐树下,给孩子们讲上打白狗子的故事,说“保家卫国,他们那时就是要让龙国老百姓能安稳过日子”。
“牛爷爷,我有个想法。”刘光鸿斟酌着开口。
“您这房子,留给贾家吧。
他们孤儿寡母的,三个孩子也慢慢大了,以后也没个落脚地。至于您,我已经跟军区疗养院打好招呼了,那里有医生,有护工,管吃管住,还有一群退休战友,你们可以一起聊天。”
牛爷爷猛地抬起头:“我不去疗养院!我在这儿住了一辈子,离不开那些邻居!”
“您听我说。”刘光鸿握住他的手,“疗养院就在西山脚下,离城里不远,我常去看您。等您身子好些了,还能回来看看街坊,给孩子们讲故事。”
他顿了顿,声音放轻,“您是功臣,国家不能让您老了没人管,而且人言可畏。
那些知道内情都会体谅您,时间会淡化仇恨,您在这里,只会让贾家不断找你麻烦,迟早邻居也会嫌麻烦。”
牛爷爷看着刘光鸿,浑浊的眼睛里渐渐有方向。
沉默了半晌,他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串钥匙,放在桌上:“这房子给他们吧。只求他们别再闹了,让东旭安安稳稳走,是我这老头子太较真,想不到为了一只鸡。”
第二天,刘光鸿先和街道办人员一起帮牛爷爷的行李和老物件一起搬到疗养院,接着把秦淮如和贾张氏请到牛爷爷家。
刘光鸿让她们拿上钥匙。她们看着桌上的钥匙,贾张氏张张嘴,想说什么,却被秦淮如按住手。
“刘处长,”秦淮如看着刘光鸿,眼神复杂,“这房子,我们真的能要吗,牛老爷子可是退伍老兵,我们不会违法?”
“牛爷爷自愿给的,街道办也做见证,你们看赠与协议。”刘光鸿又指了指墙上的军功章,“老爷子说了,他对不起东旭哥,这点补偿,算是他的心意。”
他顿了顿,从包里拿出个信封,“这里面有两百块钱,是武装部给老爷子礼金,虽然不多,够你们贾家过一年,当然你们依旧吃白面和猪肉,就当我没说。”
贾张氏看着那串钥匙,又看看信封里的钱,嘴唇动了动,终究没再说难听话。
她不是傻子,知道牛爷爷是功臣,这次如果不是刘光鸿出面,对方真的一点事都没有,毕竟对方正当防卫。真闹下去,她们未必占理,现在能得套房子和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我知道你们难。”刘光鸿看着秦淮如,“我已经跟厂里打过招呼,会帮你调到后厨,你自己有办法让傻柱教你白案,但不要闹出什么桃色新闻,要不被处理肯定是你。”
秦淮如的眼泪掉了下来,这次却带着感激:“刘处长,谢谢您……我们绝对不闹了,真的不闹,好好过日子。”
“那就好,棒梗再不纠正,人真的废,过多几年,免费饭都吃不上,是吃这个!”刘光鸿比一下打靶的手势。
送走贾家婆媳,刘光鸿回头来到66号院看牛爷爷。老爷子正站在门口,望着胡同口的槐树,他的军大衣在风里轻轻摆动。
“走吧,牛爷爷,我送您去疗养院,天色不早。”
小汽车驶离66号院时,刘光鸿从后视镜里看见,秦淮如正和贾张氏往牛爷爷家搬行李,小当和槐花跟在后面,棒梗估计不敢上门,只能住在95号院。
刘光鸿忽然觉得,这院儿里的事,就像路边的落叶,不管当初多闹腾,最后总会落到地上,化作尘土,滋养着来年的新绿。
送完牛爷爷,刘光鸿再次回到四合院,将贾东旭后事的明细表拿给秦淮茹。秦淮茹想想,刘光鸿会和那些厂里臭鱼烂虾一样帮忙出钱。
可惜作为寡妇之祖的贾张氏可明白,刘光鸿可不是她们孤儿寡母能够去碰瓷,她们只能利用的是刘光鸿的同情心,绝对不是吊着。
因为他看不上,而且为了前途,可能会将她们弄得远远,到时她们估计得哭死!
牛爷爷的房子换了新主人,疗养院多一个喜欢讲故事的退伍老兵。贾家不再哭闹,贾张氏找了份糊纸盒的活,每天接送孩子,日子虽苦,却也安稳。
至于贾棒梗现在很惨,因为是他偷鸡导致贾东旭没掉,因此贾张氏不再无脑宠爱他。
每当秦淮茹要教训他,贾张氏还帮忙按住他。两个小姑娘更是被吓得保证向光鸿叔叔学习。
因为这个家的大恩人就是刘光鸿,贾张氏给她们洗脑,只有好好学习,才有机会成为大干部,他们家就不会被其他人欺负。
刘光鸿可没空搭理他们家,他又不是傻柱,没错最近傻柱又开始春心萌动,要不是他有老婆,估计又变成他爹那种舔狗!
“刘工,公示出来!”
小张秘书举着张红榜冲进办公室,脸上的兴奋压不住。“您的副处级任命,正式通过了!暂代两个字,终于要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