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扎格拉玛山影，蝾螈克星现
扎格拉玛山的轮廓在暮色中渐渐显露出峥嵘，像一头匍匐在沙漠边缘的巨兽，沉默地守护着千年的秘密。山脊线在残阳下划出锋利的弧线，将天空切割成明暗两半，终年不化的积雪在峰顶泛着冷冽的光，与周围赭红色的山体形成鲜明对比，透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威严。毕邪牵着骆驼站在山脚下，望着那片被夕阳染成金红的山体，掌心沁出的汗濡湿了骆驼的缰绳——这里就是精绝古城的入口所在，是《鬼吹灯》里无数传奇的起点，也是他系统任务中最关键的一环。
骆驼在脚边不安地刨着沙子，鼻孔里喷出的白色雾气在微凉的空气中瞬间消散，显然也感受到了山中溢出的诡异气息。毕邪拍了拍骆驼厚实的脖子，粗糙的鬃毛蹭过掌心，带着沙漠特有的干燥质感，这才稍稍压下心里的波澜。
“就是这儿了。”胡八一收起卷得边角发脆的地图，泛黄的纸页在他掌心发出“沙沙”的轻响，他手指在扎格拉玛山的阴影处重重一点，“雪莉杨她爹的笔记里写着，‘神山之阴，有门通幽’，阴面就是北边的断崖，入口应该在那片黑石区。”他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眼神在暮色中闪闪发亮，像是猎人终于找到了猎物的踪迹。
王胖子喘着粗气，把水壶里最后一口水灌进嘴里，喉结滚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山脚下格外清晰，惊飞了几只栖息在沙棘丛里的麻雀。他抹了把嘴，将空水壶往背包里一塞，铁皮水壶砸在罐头盒上，发出“哐当”的沉闷响声：“可算到地方了！这一路走得，胖爷我脚底板都磨出泡了。”他瞥了眼扎格拉玛山，咋舌道，“这破山看着就邪乎，光秃秃的连棵像样的树都没有，风一吹跟鬼哭似的，胖爷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嘴上抱怨着，眼神里却藏着按捺不住的兴奋，他搓了搓胳膊，凑近胡八一：“老胡，咱啥时候进去？我可听说精绝女王的墓里全是宝贝，金的银的堆成山，随便摸一件就够咱下半辈子吃香的喝辣的，到时候我非得把那女王的凤冠给扒下来，给咱妈当念想！”
“急什么。”Shirley杨从背包里拿出锃亮的登山镐，镐尖在夕阳下闪着寒光，映得她侧脸的轮廓都带着层冷硬的金属感，“先勘察地形，找好扎营的地方。天黑前必须确定入口位置，晚上的山里不安全，说不定有野兽。”她的目光扫过断崖，那里怪石嶙峋，在暮色中像无数只伸出的鬼爪，“我父亲的笔记里说，扎格拉玛山晚上会起瘴气，闻多了能让人产生幻觉。”
苏晴站在一旁，望着断崖的方向，风掀起她额前的碎发，露出光洁的额头。她手里紧紧攥着那半块鬼洞文残片，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几乎要嵌进残片粗糙的边缘：“我父亲的笔记里也提到过扎格拉玛山，说这里的磁场很奇怪，罗盘会失灵，而且……”她顿了顿，往左右看了看，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被什么东西听见，“山里有大东西。”
“大东西？”王胖子眼睛一瞪，瞬间来了精神，往前凑了两步，脚下的沙子被踩得“咯吱”响，“多大的东西？比红犼还大？那玩意儿皮糙肉厚的，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搞定，要是再来个更大的，胖爷我这小身板可扛不住。”
“不好说。”苏晴摇摇头，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笔记本，纸页已经泛黄发脆，她小心翼翼地翻开其中一页，上面画着个模糊的轮廓，线条潦草却能看出是条巨大的蜥蜴，身体蜿蜒，脑袋扁平，嘴里似乎还叼着什么，“笔记里只画了个这，说是‘山神的守护者’，守护着古城的入口，不让外人靠近。”
毕邪心里一动。巨大的蜥蜴？难道是霸王蝾螈？那玩意儿可是《鬼吹灯》里的狠角色，体型庞大得像辆小卡车，力大无穷，尤其是在水里，简直是无敌的存在，一口就能把人吞下去。他下意识地打开系统面板，淡蓝色的光幕在眼前一闪而过，果然弹出提示：【检测到精绝古城外围区域，签到可获特殊奖励，建议优先寻找入口】。
“我去北边看看。”毕邪扛起工兵铲，铲头在暮色中泛着冷光，边缘还沾着白天赶路时蹭到的沙砾，“胡哥，你们先扎营，我用寻龙点穴术找找入口，说不定能快点。”他想尽快找到入口签到，万一真遇到霸王蝾螈，有系统奖励傍身也更有底气。
胡八一点头，眼神里带着关切：“小心点，别走远，保持联系，我们随后就到。胖子，跟我去找扎营的地方，找个背风的凹地。”
毕邪沿着山脚往北走，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与赭红色的山体融为一体，分不清哪是人影哪是山影。扎格拉玛山的北坡果然如胡八一所说，布满了黑石，这些石头棱角锋利，像是被巨斧劈开的一样，表面光滑得能映出人影——显然是被水流冲刷了千百年的痕迹，却又带着种金属般的冷硬，摸上去冰凉刺骨，指尖划过石面时，甚至能感觉到细微的震颤，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石头底下涌动。
他边走边运转基础阵法破解里的寻龙点穴法门，指尖划过黑石的纹路，感受着地下的气息流动。按照风水术的说法，古城入口必然藏在“气眼”所在，而气眼往往与山川走向、日月方位相呼应，是天地之气汇聚的地方。他能感觉到，脚下的土地里隐隐有股阴冷的气息在流动，顺着山体的脉络，朝着某个方向汇聚，像有生命的蛇，在沙层下蜿蜒游走。
走到断崖中段时，他突然停住脚步。脚下的一块黑石与周围的石头格格不入——周围的石头都是不规则的形状，唯独这块是近乎方形的，表面刻着细密的纹路，虽然被风沙磨得模糊，却能看出是人工雕琢的痕迹，像是某种符号在石面上流转。更重要的是，这块黑石的温度比周围的石头低了不少，站在上面，能感觉到一股凉气顺着鞋底往上钻，像是连通着地下的寒冰窖，冻得人脚趾发麻。
“就是这儿了。”毕邪心里笃定，拿出工兵铲在黑石周围挖了挖，沙子下面露出的还是黑石，他加大力气，“哐当”一声，铲头碰到了硬物，震得他虎口发麻。他连忙小心地清理掉周围的碎石和沙土，果然露出一块方形的石板，石板边缘与周围的黑石严丝合缝，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石板上刻着与苏晴那半块残片相似的鬼洞文，其中那个“眼睛”符号格外清晰，仿佛在冷冷地注视着他，瞳孔深处像是有漩涡在转动。
【叮！检测到精绝古城入口区域，是否签到？】
“签到！”毕邪在心里默念，心脏不由得加快了跳动，掌心的汗几乎要把工兵铲的木柄泡软。
【叮！签到成功！奖励：霸王蝾螈克星（粉末状，遇水生效，可驱散半径50米内的霸王蝾螈），解锁“精绝古城地图（简易版）”。】
一小包银白色的粉末出现在系统空间里，他意念一动，粉末就到了手里。袋子是防水的，摸起来冰冰凉凉的，打开一角闻了闻，带着点刺鼻的气味，像是某种矿物燃烧后的味道，又夹杂着一丝海水的咸腥。同时，一幅简易地图在脑海中展开，清晰地标注着入口位置、地下暗河的走向，以及几个用红色标记的危险区域——其中一个区域旁边画着个蜥蜴的图案，旁边还标着“深水区”，显然就是霸王蝾螈的栖息地。
毕邪心里一喜。有这粉末在，就算遇到霸王蝾螈也不怕了。他用工兵铲撬动石板，石板出乎意料地沉，边缘与岩壁卡得极紧，像是长在了一起。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憋得脸颊发烫，才终于把石板撬开一条缝，下面立刻露出一个黑黢黢的洞口，一股潮湿的寒气扑面而来，带着股淡淡的腥气，像是很久没有通风的地窖，还夹杂着水草腐烂的味道。
“找到入口了！”毕邪朝着山下喊道，声音在山谷间回荡，引来几声不知名鸟类的怪叫，像是在回应他的发现。
很快，胡八一等人就赶了过来，王胖子跑在最前面，气喘吁吁的，肚子上的肉随着脚步上下颠动：“在哪儿在哪儿？入口在哪儿？”看到那块被撬开的石板和下面的洞口，他兴奋地搓手：“可以啊小毕！这效率，比老胡那罗盘靠谱多了！老胡，你那破罗盘在这儿指针乱转，人家小毕随便一走就找到了，你说你丢不丢人？”
胡八一没理会王胖子的调侃，蹲下身，用手电筒照向洞口，光柱穿透黑暗，能看到下面是陡峭的石壁，石壁上还残留着人工开凿的凹槽，像是供人攀爬的脚蹬，光柱里浮动着细小的水珠，折射出七彩的光：“下面有暗河，而且很深。胖子，把绳索拿出来，检查一下牢固度，我们下去看看。”
Shirley杨从背包里拿出潜水镜和呼吸管，这些都是她特意准备的，金属部件在手电光下闪着光：“暗河里可能有危险，我先下去探探路，我水性比你们好。”
“等等。”毕邪突然开口，从系统空间里拿出那包霸王蝾螈克星，“这是系统给的粉末，能驱散一种巨大的蜥蜴，可能就是苏小姐说的‘山神守护者’，先撒点在身上和装备上，以防万一。”
他把粉末分给众人，大家半信半疑地接过来。王胖子捏起一点放在鼻子前闻了闻，皱着眉：“这玩意儿真管用？别是忽悠人的吧？闻着跟硝石似的，别到时候把那大蜥蜴招来，那咱可就成了铁板烧了。”
“试试就知道了。”毕邪率先穿上潜水装备，把粉末撒在衣服领口、袖口和背包上，粉末接触空气后很快消失，只留下一点淡淡的清凉感，像是夏天喝了口冰镇酸梅汤，“我先下去，你们跟上，注意安全。”
洞口下面是一段陡峭的石壁，长满了湿滑的苔藓，稍不留神就会滑倒。毕邪沿着绳索慢慢下降，手电筒的光柱在下方的水面上晃动，泛起粼粼波光，像撒了一把碎银子。石壁上偶尔能看到一些凿出来的小坑，边缘已经被磨得光滑，像是以前有人上下过留下的痕迹，坑底还积着薄薄一层泥沙。
大约下降了十几米，双脚终于踩在了实地上——是暗河岸边的碎石滩，石头被水冲刷得圆润光滑，踩在上面硌得脚底板发麻，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暗河的水流很缓，几乎听不到声音，只有水面反射着手电光，安静得让人心里发毛。
他刚站稳，就听到水里传来“哗啦”一声响，像是有什么巨大的东西在游动，搅动得水面剧烈起伏，掀起的浪头打在石壁上，溅起细碎的水花。毕邪立刻举起工兵铲，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手电筒的光柱猛地扫过去——只见不远处的水面上露出一个巨大的脑袋，足有圆桌那么大，覆盖着暗绿色的鳞片，鳞片边缘泛着金属般的光泽，眼睛像两盏灯笼似的发着绿光，死死地盯着他，嘴里长满了锋利的牙齿，参差不齐，闪着寒光，正是霸王蝾螈！
那霸王蝾螈显然也发现了他，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像是闷雷在水底滚动，震得岸边的碎石都在微微发抖。它摆动着粗壮的身体，朝着岸边游来，激起的水花越来越大，浑浊的河水翻涌着，带着股土腥味，浪头一次比一次高，打在毕邪腿上，冰凉刺骨。
毕邪握紧工兵铲，手心全是汗，心脏狂跳得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却没有后退——他身上有霸王蝾螈克星，应该没事。他紧盯着霸王蝾螈，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哪怕知道这玩意儿皮糙肉厚，工兵铲可能根本伤不了它分毫，甚至连鳞片都划不破。
果然，就在霸王蝾螈靠近岸边还有几米远时，像是突然闻到了什么刺鼻的气味，巨大的脑袋猛地一顿，左右摇晃了几下，绿光闪闪的眼睛里露出惊恐，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它嘶吼一声，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惧，随即“哗啦”一声潜入水中，巨大的尾巴拍起一阵水花，瞬间就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一圈圈扩散的涟漪，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真管用！”毕邪长舒一口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双腿有些发软，他拄着工兵铲，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刚才那一瞬间，他真以为自己要交代在这里了——那霸王蝾螈的牙齿离他只有几步远，他甚至能看清牙齿缝里嵌着的碎骨渣，腥臭味直冲鼻腔。
这时，胡八一等人也陆续下来了。看到毕邪脸色发白，胡八一连忙问：“咋了？遇到啥了？”
“刚……刚才遇到苏小姐说的那‘大东西’了，是只巨大的蜥蜴，差点就冲过来了。”毕邪指着水面，声音还在发颤，“幸好系统给的粉末管用，它一闻到味就跑了。”
听到毕邪的解释，王胖子咋舌：“我操！这粉末也太神了！刚才那玩意儿要是冲过来，咱这点装备不够它塞牙缝的！小毕，你这系统简直是咱的保命符啊！”他拍着大腿，脸上又是后怕又是兴奋，“刚才在上面还觉得你这粉末不靠谱，现在看来，比老胡的罗盘靠谱一百倍！”
Shirley杨看着平静下来的水面，眉头紧锁：“没想到真有这么大的生物，看来苏小姐父亲的笔记没骗人。这要是在水里遇到，我们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幸好有毕邪的粉末，不然我们麻烦大了。”她蹲下身，手指蘸了点河水，放在鼻尖闻了闻，“水里有股淡淡的腥味，应该是那生物留下的，看来它离我们不远，大家必须提高警惕。”
苏晴走到毕邪身边，眼神里带着感激，还有一丝后怕：“又谢谢你了。要是真遇到它，我们可能……”
“应该的。”毕邪笑了笑，心里却在庆幸。要不是系统奖励的这包粉末，他们恐怕刚到入口就得折损在这里，更别说进入精绝古城了。他能感觉到，苏晴看他的眼神里，多了几分信任，不再是最初那种疏离的客气。
胡八一用手电筒照向暗河深处，光柱在黑暗中延伸，看不到尽头，只能隐约看到远处水面反射的微光：“看来这暗河是通往古城的必经之路。大家把装备检查好，氧气罐、潜水镜都戴好，跟着我走，注意保持距离，别掉队。”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水里可能还有其他东西，都打起精神来，千万别大意。”
一行人沿着暗河岸边往前走，岸边很窄，只能容一个人侧身通过，偶尔需要手脚并用才能爬过凸起的岩石。岩壁上渗出的水珠顺着石缝往下滴，“嘀嗒嘀嗒”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水面平静得像面镜子，倒映着他们手电筒的光柱，偶尔能看到几尾小鱼游过，一闪即逝，但再也没见到霸王蝾螈的影子。
毕邪知道，这都是那粉末的功劳，心里踏实了不少。他看着脑海中简易地图上标注的路线，前面不远处就是一个转弯，转过弯应该就能看到古城的第一道门了。地图上标注的“门”是个复杂的符号，像是由无数鬼洞文组成的漩涡，旁边还画着个小小的火把，不知是何意。
有系统在，有铁三角和苏晴在，就算前面是精绝女王的陵墓，就算有再多的机关陷阱和诡异生物，他也有信心闯一闯。毕竟从踏入扎格拉玛山开始，他们已经跨过了第一道坎，而真正的挑战，才刚刚拉开序幕。
暗河的尽头渐渐出现了光亮，那不是手电筒的光柱，而是一种幽蓝色的光，从前方的一个洞口透出来，带着股神秘而诡异的气息，像是某种生物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光的颜色很奇特，不是纯粹的蓝，而是泛着点紫色的晕，在水面上投下晃动的光斑，随着水流轻轻摇曳。
“快到了。”胡八一的声音里带着兴奋，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他握紧了手里的工兵铲，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前面就是精绝古城的第一道门！”
毕邪握紧工兵铲，加快了脚步。幽蓝色的光越来越亮，照亮了他脸上的期待和坚定。精绝古城，这个只在书里见过的名字，这个充满了神秘和危险的地方，终于要在他眼前揭开神秘的面纱了。
而他的探墓签到之路，也将在这里，迎来新的篇章。他隐隐有种预感，这里的奖励，一定会比之前的都要丰厚，而那些藏在黑暗中的秘密，也终将在他们的脚步下，一点点露出真相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