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煞核碎幽光，体质破凡俗
暗河尽头的石闸门泛着青黑色的冷光，像是被万年寒冰冻过，表面凝结着一层薄薄的水汽，用手一摸，能感觉到刺骨的寒意直往骨头缝里钻。上面雕刻的“水府”二字被水汽侵蚀得有些模糊，笔画边缘坑坑洼洼，却依旧透着股不容侵犯的威严，每一道刻痕里都仿佛藏着千年前的风霜，无声地警告着擅入者。毕邪的手掌按在闸门上，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几乎要冻僵他的骨头，连带着心脏都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跳得格外沉重。
他的空间感知技能早已铺展开来，像一张无形的网笼罩着地宫方向，清晰地“看”到门后是座巨大的地宫——穹顶高得望不见顶，挂着早已腐朽的幡幔，那些幡幔曾经或许是明黄或绯红的，如今却成了灰黑色的破布条，在穿堂风里轻轻晃动，像无数只垂下来的手。而在地宫中央，一股比刚才遇到的尸煞强盛十倍的能量正缓慢搏动，像颗畸形的心脏，每一次跳动都带着阴冷的恶意，顺着闸门的缝隙渗出来，让空气都变得粘稠而冰冷。
“门是从里面锁死的。”胡八一用工兵铲撬动闸门缝隙，铲头卡在石缝里，发出“咯吱”的摩擦声，那声音在寂静的暗河通道里格外刺耳，“里面有根横木，碗口粗，死死地插在门闩眼里。凭咱几个的力气，根本推不动这闸门，硬来只会把工具弄坏。”
王胖子举着煤油灯凑近看了看，灯光在闸门上投下晃动的光影，照亮了上面斑驳的刻痕——那些刻痕里还残留着暗红色的印记，像是干涸的血。“这闸门至少千斤重，整块青石打造的，你看这石质，密得跟铁似的。”他用手敲了敲闸门，发出“咚咚”的闷响，“硬撬肯定不行，别到时候门没开，铲子先断了。小毕，你那火焰喷射器能烧开不？哪怕烧出个巴掌大的洞也行啊，咱好伸手进去拨弄横木。”
毕邪摇头，指了指闸门的材质：“闸门是整块青刚石打造的，耐高温，熔点比普通石头高上三倍。刚才对付尸煞时火焰喷射器开到最大，也就能让它有点温度，想烧穿根本不可能。”他侧耳倾听，地宫里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一步，又一步，像是有人拖着铁链在走，“咔……咔……”的声音越来越近，带着股说不出的压迫感，每一下都像踩在众人的心脏上。“而且……里面有东西过来了，不止一个。听这脚步声的厚重感，体型绝对小不了。”
话音未落，闸门突然剧烈震动，“咚”的一声沉闷的撞击声从里面传来，震得人耳膜发疼，脚下的地面都跟着颤了颤，暗河的水面泛起一圈圈涟漪。紧接着是第二下、第三下，撞击声越来越密集，横木与闸门碰撞的“咯吱”声越来越响，木头不堪重负的呻吟清晰可闻，那根碗口粗的横木正在一点点变形，显然是里面的东西在疯狂撞门，想要冲出来。
“是尸煞！而且不止一只！”苏晴的声音带着颤抖，脸色有些发白，她指着闸门底部的水渍，那里竟渗出了暗红色的液体，像血水一样顺着石缝往下流，在地上积成小小的水洼，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腥气，“是血！它们在门外流血，可能是想腐蚀闸门！这石缝里的液体有股腥气，闻着发苦，说不定有毒！”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手里紧紧攥着父亲留下的那本古籍，指节都泛白了。
毕邪的心脏狂跳，像要撞破胸膛。系统面板突然弹出刺眼的红色警告，那警告框红得像是在滴血：【检测到高阶尸煞群（3只），能量等级远超普通尸煞，携带有腐蚀性尸毒，建议立即撤离！】
“撤不了！”胡八一吼道，声音里带着焦急，他回头看了眼身后的暗河通道，“后面的暗河通道开始坍塌了！刚才杀尸煞动静太大，把上面的岩层震松了！”
果然，身后传来“轰隆”的巨响，碎石混着泥沙从头顶落下，砸在水面上溅起大片水花，水珠溅在脸上，冰凉刺骨。通道的顶部已经裂开了一道大缝，缝隙还在不断扩大，能看到上面摇摇欲坠的岩层，看样子撑不了多久。退无可退，往前是未知的尸煞，往后是坍塌的绝境，只能硬拼。
毕邪深吸一口气，将火焰喷射器的燃料阀开到最大，“嗤”的一声，火舌窜出半尺长，带着灼热的温度，把周围的寒气驱散了些。“胡哥，胖子，掩护我！我去开门！”他想起系统奖励的“中级速度增幅”技能，又感觉到体内似乎有股尚未完全激发的潜力在蠢蠢欲动——那是之前吸收低阶尸煞能量时残留的一丝煞气，此刻像是被唤醒了，在血液里隐隐发烫。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脑海里成型。
【系统提示：检测到宿主面临生死危机，可临时融合“中级速度增幅”与“力量增幅（隐藏）”，持续时间1分钟。融合后力量与速度提升300%，但结束后会陷入短暂虚弱。是否融合？】
“融合！”毕邪没有丝毫犹豫，在心里大喊。
一股狂暴的力量瞬间席卷全身，血管里的血液仿佛在燃烧，奔腾着冲向四肢百骸。肌肉贲张，青筋像蚯蚓一样在皮肤下游走、暴起，皮肤下像是有无数条小蛇在窜动，带来一阵阵酥麻又胀痛的感觉。视线里的一切都慢了下来——胡八一紧蹙的眉头、王胖子张大的嘴巴、苏晴担忧的眼神、Shirley杨握紧手枪的动作，都变得清晰而迟缓，连空气里飞舞的尘埃都看得一清二楚。
毕邪低喝一声，双手抓住闸门的缝隙，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甚至发出了细微的“咔咔”声，那是骨头在承受巨力时的声响。然后他猛地发力，硬生生将其往外掰！
“咯吱——”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中，厚重的青石闸门竟被他掰开了一道巴掌宽的缝隙！冷风夹杂着浓烈的尸臭从缝隙里灌出来，那味道像是腐烂了半个月的肉混着铁锈，熏得人头晕目眩，几乎要吐出来。
“我操！小毕你成绿巨人了？！”王胖子看得目瞪口呆，手里的煤油灯都差点掉在地上，火焰晃了晃，差点熄灭，“这力气，能去搬山了！”他连忙和胡八一一起上前帮忙，三人合力，使出浑身力气，手臂上的肌肉都绷成了铁块，终于将闸门拉开了半米宽的口子，刚好能容一人通过。
就在这时，地宫里的撞击声突然停了。死一般的寂静持续了几秒，空气仿佛凝固了，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然后，三只高大的尸煞堵住了入口，它们比刚才遇到的那只更壮硕，身高近三米，像三座小山挡在前面，阴影几乎笼罩了整个入口。它们身上的铁甲锈迹斑斑，嵌着生锈的箭头——那些箭头一看就是军用的制式箭簇，显然经历过惨烈的战斗，却没能伤及它们分毫。眼眶里的红光如同跳动的火焰，比普通尸煞的光芒更盛，像是两团燃烧的煤球，死死地盯着闸门缝隙。它们手里还握着锈迹斑斑的长刀，刀身上沾着黑褐色的污迹，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刀刃划过地面时，发出刺耳的“呲啦”声。
“开火！”毕邪率先冲了进去，火焰喷射器的火舌横扫而出，形成一道火墙，逼退最前面的尸煞。融合了力量与速度的他，动作快如鬼魅，在尸煞之间穿梭，火焰所到之处，焦臭弥漫，尸煞身上的铁甲被烧得通红，发出“滋滋”的声响，上面的铁锈一点点剥落，露出下面黑褐色的皮肤。
胡八一和王胖子紧随其后，胡八一的工兵铲与尸煞的长刀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火星四溅，那些火星落在地上，烫出一个个小黑点。“胖子，左路！”胡八一喊道，声音因为用力而有些沙哑，他一个侧身躲过劈来的长刀，工兵铲顺着刀身滑上去，狠狠砸在尸煞的手腕上，虽然没能造成伤害，却逼得它后退了半步。
王胖子则绕到尸煞侧面，用铲子攻击它们的腿弯，试图让它们失去平衡。“吃你胖爷一铲！”他大吼着，铲子带着风声下去，却只在尸煞的腿甲上留下一道白痕，反震力让他虎口发麻，“他娘的，这龟壳真硬！”
Shirley杨的手枪精准地射击尸煞的眼眶，“砰砰”的枪声在地宫里回荡。子弹虽然穿不透它们的皮肤，却能暂时阻挡红光的视线——每一次射中，尸煞的动作都会迟滞一瞬，眼眶里的红光也会黯淡一下。“毕邪，找机会攻击它们的薄弱点！”她喊道，同时快速换着弹匣，动作干脆利落。
苏晴则在一旁快速解读着地宫墙壁上的党项族文字，那些文字刻在石壁上，被岁月磨得有些模糊，她一边用手电筒照着，一边翻着随身携带的字典，“找到了！”她突然大喊，“打它们的左胸！煞核在那里！那是它们的能量核心，打碎就没用了！”
毕邪闻言，立刻将火焰喷射器对准一只尸煞的左胸。火舌集中在一点灼烧，铁甲很快就被烧红、软化，甚至开始冒烟，最终烧出一个洞，露出里面黑褐色的皮肤。他瞅准时机，一把扔掉火焰喷射器（燃料已经告罄，喷嘴处还在冒着热气），抄起地上的工兵铲，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捅了进去！
“嗷——”尸煞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嚎，声音尖锐刺耳，像是金属摩擦，震得地宫顶部落下不少灰尘，落在人的脖子里，又凉又痒。它的身体剧烈抽搐，眼眶里的红光迅速黯淡，像风中残烛，最终“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庞大的身躯砸得地面都颤了颤。紧接着，它的身体开始一点点化作一堆黑灰，像是被无形的火焰焚烧着，只留下那副烧得变形的铁甲，“哐当”一声散成了几块。
“有效！”毕邪精神一振，转身对付第二只。这只尸煞更狡猾，似乎看出了他的意图，挥舞着长刀劈向他的脖颈，刀风带着刺骨的寒意，刮得他脸颊生疼，像是要被切开一样。毕邪凭借速度增幅轻松躲过，刀刃擦着他的头皮劈在地上，将青石地面砍出一道深痕，碎石飞溅。他绕到尸煞身后，故技重施，捡起地上的一根燃烧的木棍——那是刚才火焰喷射器烧断的木柴，还在冒着火星，他将木棍狠狠捅向尸煞左胸的铁甲缝隙，趁着铁甲被烧软的瞬间，用工兵铲猛地捣碎了里面的煞核！
“咔嚓”一声脆响，像是蛋壳被敲碎。这只尸煞的动作猛地顿住，然后发出一声短促的呜咽，庞大的身躯晃了晃，轰然倒地，同样化作了黑灰。
只剩下最后一只尸煞时，毕邪的融合状态快要结束了，头晕目眩的感觉袭来，像是有人用棍子在敲他的后脑勺，力量正在飞速流失，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连尸煞的身影都出现了重影。那只尸煞似乎看出了他的虚弱，嘶吼着扑上来，利爪直指他的胸口，带着一股腥风，那爪子上还沾着黑褐色的粘液，落在地上时，竟把青石都腐蚀出了小坑。
“小心！”苏晴突然扔过来一把匕首，那是她父亲留下的短刀，刀鞘古朴，刀刃却闪着寒光，锋利无比，正好落在毕邪脚边。
毕邪抄起匕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侧身躲过利爪——利爪擦着他的肋骨划过，带起一阵剧痛，衣服被划破，留下三道血痕，血珠瞬间涌了出来，染红了衣襟。他忍着疼痛，将匕首狠狠刺进尸煞的左胸！
“噗嗤”一声，匕首没柄而入。尸煞的动作戛然而止，眼眶里的红光彻底熄灭，像是被风吹灭的烛火。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激起一片灰尘，那些灰尘呛得人直咳嗽。
融合状态结束的瞬间，毕邪眼前一黑，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空，骨头缝里传来阵阵酸痛，差点栽倒在地，幸好胡八一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了他。“慢点！”胡八一的声音带着关切，他扶着毕邪坐在地上，手指无意中碰到毕邪肋骨处的伤口，引得毕邪倒吸一口凉气，“你刚才太冒险了，那状态看着就不对劲，跟拼命似的。”
“没事……休息会儿就好。”毕邪喘着粗气，浑身的肌肉都在酸痛，像是被拆开重组过，每动一下都疼得钻心，肋骨处的伤口火辣辣的，血已经浸湿了衣服，黏糊糊地贴在皮肤上，很不舒服。他靠在冰冷的石壁上，感觉那股凉意能稍微缓解些疼痛。
【叮！成功击杀三只高阶尸煞，完成“黑水城守护战”成就，是否签到？】
“签到。”毕邪的声音有气无力，连说话都觉得费劲，喉咙干得像要冒烟。
【叮！签到成功！奖励：尸煞内丹x1（蕴含精纯煞气能量，可直接吸收，大幅提升体质）。】
一颗核桃大小的黑色珠子凭空出现在他手中，珠子表面萦绕着淡淡的黑气，像是有生命般缓缓流动，那些黑气聚了又散，散了又聚，变幻出各种形状。入手冰凉，却又隐隐透着股灼热，两种极端的温度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奇异的触感，像是握着一块冰火共生的玉石。毕邪能感觉到里面蕴含的狂暴能量，像座即将喷发的火山，随时可能爆发，顺着指尖往他身体里钻，又被一种温和的力量挡在外面。
“这就是煞核？”王胖子凑过来，好奇地打量着，还用手指戳了戳，那黑气被他戳得晃了晃，又很快恢复原状，“黑不溜秋的，跟个煤球似的，能有啥用？系统没搞错吧？这玩意儿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系统说能吸收，提升体质。”毕邪握紧内丹，能感觉到它在微微跳动，像是有生命一般，与自己的心跳产生了某种共鸣，每一次跳动，都让他体内的血液跟着震颤。
“吸收？这玩意儿看着就邪性，别是什么陷阱，吸收了变成尸煞咋办？”Shirley杨有些担心，她看着那珠子上萦绕的黑气，总觉得不太吉利，“以前在书上看到过，有些邪物会伪装成宝物，引诱生人吸收，然后夺舍重生。”
毕邪摇了摇头，他能感觉到系统的善意，这内丹绝对是好东西：“系统不会害我。”他深吸一口气，将内丹凑到嘴边，用牙齿轻轻咬破——那珠子的外壳看着坚硬，实则像一层薄冰，一咬就破。一股腥甜中带着苦涩的液体流入喉咙，那味道像是生喝了一口掺了胆汁的血，难以下咽，刺激得他喉咙一阵发紧。但液体入喉后，瞬间化作一股滚烫的热流，顺着血脉涌向四肢百骸。
那感觉像是有无数根烧红的针在刺，又像是有团熊熊烈火在体内燃烧，痛得他浑身痉挛，蜷缩在地上，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呻吟。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汗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淌，浸湿了身下的地面。但在这剧痛之中，又奇异地带着股舒畅，仿佛堵塞的血管被打通，干涸的土地被滋润——那些因为融合状态而过度消耗的肌肉纤维，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骨骼深处传来细微的“咔咔”声，像是在重塑；血液流动的速度越来越快，带着新生的力量冲向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手腕上的诅咒印记在能量的冲击下，竟泛起了淡淡的金光，像是在抵抗这股煞气，那些淡青色的纹路像是被金光洗刷过一样，一点点变淡。然后金光又迅速隐去，诅咒带来的沉重感减轻了不少，像是卸下了压在身上的一块巨石。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时辰，也许是几个时辰，当第一缕从地宫缝隙透进来的阳光落在毕邪脸上时，痛苦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力量感。毕邪缓缓睁开眼，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不一样了——他能听到百米外暗河的水流声，甚至能分辨出水流撞击石头的细微差别，哪块石头是圆的，哪块是方的，都能通过水声“看”得一清二楚；能看清地宫里最角落的蛛网，连蛛网上的灰尘颗粒都看得一清二楚，甚至能数出蛛网上粘了几只小飞虫；他甚至能感觉到胡八一等人的心跳，胡八一的心跳沉稳有力，王胖子的心跳有些快（大概是还在兴奋），Shirley杨的心跳均匀平稳，苏晴的心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每一次搏动都清晰可闻。
【系统提示：吸收尸煞内丹成功，宿主体质突破凡俗界限，获得“初级煞气抗性”（可抵御低阶尸煞的煞气侵蚀）、“力量永久增幅50%”、“自愈能力提升”（伤口愈合速度加快两倍）。距离“神级”体质，迈出第一步！】
“我……好像变强了。”毕邪握了握拳，指节发出“咔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