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的这番话语,如同冰冷的潮水,反复冲刷着上杉义弘的心理防线。他
脸上的肌肉剧烈抽搐,眼神中交织着愤怒、恐惧、以及一丝被逼到绝境的疯狂。
他死死盯着水月,仿佛要将这张年轻却嚣张的脸刻进骨头里。
终于。
所有的犹豫和侥幸,都被那“彻底灭亡”四个字碾碎。
一股破罐子破摔的狠厉,占据了他所有的心神。
“好!好!好!”
上杉义弘连说三个“好”字,声音因为极致的怨恨而变得尖利扭曲,眼中满是怨毒。
“牙尖嘴利的小子!
那我倒要看看,今天到底是谁先灭亡!”
话音未落,他猛地将手中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
“啪嚓!”
清脆的碎裂声,如同进攻的号角!
霎时间。
“杀!!!”
埋伏在议事厅梁柱之后、屏风阴影中、甚至是从地板暗格里跃出的伏兵,齐齐呐喊着,如同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出!
他们手持苦无、太刀、锁链,更有早已结印完成的忍者,瞬间释放出风遁、火遁、土遁等各种忍术,目标直指大厅中央的水月一行人!
同时,无数箭矢,也从隐蔽的射击孔中,如雨点般射来!
整个大厅瞬间被喊杀声、忍术的轰鸣和利刃破空声填满!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围攻,水月非但没有丝毫惊慌,反而爆发出了一阵更加兴奋和狂放的大笑。
“哈哈哈!好好好!
这才像话嘛!
本大爷我等你们这群藏头露尾的家伙好久了!
早就手痒了!”
笑声未落。
他反手“锵”的一声,拔出了那柄造型狰狞的百炼大刀!
刀身在他澎湃的查克拉灌注下,竟然隐隐泛起了水流般的波纹。
“兄弟们,护好那小鬼!
这些杂鱼,交给本大爷活动筋骨!”
水月对着身后的部下吼了一嗓子。
未等手下的人应答,他整个人已经如同离弦之箭,主动冲入了敌群!
修炼“源呼吸”后的实力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他的速度更快,力量更强,源之力提供的力量,更是如同无穷无尽!
“水遁·水阵壁!”
他单手结印。
一道凝实无比、高速旋转的水墙瞬间升起,将射来的箭矢和大部分低级忍术尽数挡下、搅碎!
与此同时。
他手中的大刀化作一道银色旋风!
“水遁·水刃斩!”
刀锋划过之处,竟牵引着空气中的水汽,形成一道道锐利无比、延伸出去的淡蓝色水刃!
水刃所过之处。
“啊!!!!”
伏兵手中的武器被轻易斩断,身体被撕裂,惨叫声顿时响起!
他时而将大刀挥舞得密不透风,以蛮力强行劈开敌人的阵型。
时而施展鬼灯一族的水化之术,让敌人的物理攻击穿透而过,随即在另一处凝聚身形,刀光一闪,便是一人倒下。
时而又辅以“水铁炮之术”,从刁钻的角度喷射出高压水弹,精准地击溃试图远程偷袭的敌人。
忍术与刀术在他手中完美结合,浑然天成。
他如同虎入羊群,所向披靡!
伏兵人数虽多,但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他们的围攻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往往只见一道银蓝交织的闪光掠过,便有数人哀嚎着倒地。
不过短短十几个回合的交锋,原本气势汹汹的伏兵已然倒下一大片。
残肢断臂与鲜血染红了华丽的地毯,痛苦的呻吟和哀嚎取代了最初的喊杀声。
大厅内还能站立的伏兵,看着那个在人群中肆意纵横、如同水神降世般的身影,眼中都充满了恐惧。
进攻的势头不由得一滞。
水月单手持刀,刀尖斜指地面,鲜血顺着血槽缓缓滴落。
他环视着周围胆寒的敌人,脸上露出了畅快而残忍的笑容。
“怎么?这就完了?本大爷还没热身呢!”
大厅内。
原本华丽的地毯早已被鲜血浸透,暗红色的液体肆意流淌,汇聚成一条条触目惊心的血河,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诡异而恐怖的光芒。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人们痛苦的哀嚎声,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悲歌。
让人不寒而栗。
上杉义弘的剩下几个手下们,此刻早已被水月那如鬼神般恐怖的实力杀得胆寒。
他们的眼神中满是恐惧与绝望,仿佛看到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魔。
他们握着武器的手不停地颤抖,脚步也不自觉地往后退缩,再也不敢上前一步。
整个大厅里,弥漫着一股绝望而压抑的气息。
水月站在大厅中央,宛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峰。
他手中的大刀还在往下滴着鲜血。
那殷红的血珠顺着刀身缓缓滑落,滴在地面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仿佛是死亡的倒计时。
他眼神凌厉如鹰,死死地盯着上杉义弘。
这时。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而又冷酷的笑容,手中大刀猛地一指上杉义弘。
“来,到你了!”
上杉义弘站在不远处,脸色惊疑不定。
他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缓缓滑落,打湿了他的衣领。
他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他万万没想到。
仅仅只是一位雾隐的使者,居然就有如此碾压一般的实力。
这样的结果,令他很是意外,也很是措手不及。
他的内心此刻正进行着激烈的斗争。
一方面,他深知眼前这个水月的实力深不可测,自己上去与之交锋,极有可能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这么一想,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退意。
那股恐惧如同藤蔓一般,在他的心底疯狂生长。
只不过。
另一方面,他又想到,现在自己身为碧波岛上杉家的现任家主。
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若是临阵退缩,那以后还如何在家族中立足,如何在这片海域之中扬名立万?
想到这里。
上杉义弘的眼神中突然闪过一丝决绝。
他猛地一咬牙,仿佛下定了某种重大的决心。
他冷笑一声,那笑声中带着一丝无奈,又带着一丝疯狂,大声说道。
“好,那我就来会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