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氏集团年会，堪称商界春晚。今年尤其不同，因为传闻中那位神秘的、把厉总从冰山改造成暖男的“哲学顾问”苏笑笑，将首次公开亮相并进行闭幕发言。
台下衣香鬓影，大佬云集。厉北辰坐在第一排，目光始终追随着后台入口。顾言卿微笑着维持秩序，连远在剧组的沈墨都特意发来了加油视频。厉母也在家守着直播。
后台，苏笑笑对着一面巨大的镜子，最后整理了一下……嗯，她身上那件印着“问题不大”的oversize卫衣和破洞牛仔裤。
【系统：宿主，这是正式场合，您是否考虑换一套……】
（苏笑笑：“考虑过了，这就是我的战袍！主打一个真实！”）
主持人用激动的声音请上“厉北辰先生的特别顾问，苏笑笑女士！”
聚光灯打下，苏笑笑溜溜达地走上台，手里连张稿纸都没拿。台下瞬间安静，所有目光都聚焦在这个画风与现场格格不入的女生身上。
她接过话筒，试了试音：“喂？喂？听得见吗？听得见你们倒是吱一声啊！”
台下众人：“……”
短暂的死寂后，不知哪个角落真的传来一声：“吱……”
全场爆笑。
苏笑笑满意地点点头：“很好，看来设备没问题，各位的发声系统也没问题。”她走到舞台边缘，随意地坐了下来，双腿在空中晃荡。
“首先，声明一下，”她开口，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会场，“我不是来给你们灌鸡汤的，那玩意儿嘌呤高。我也不是来教你们怎么赚更多钱的，毕竟你们已经够有钱了，再赚下去容易通货膨胀，对我们这种平民百姓不友好。”
台下又是一阵低笑，连厉北辰都忍不住弯了嘴角。
“我就是来……随便唠唠。”苏笑笑晃着腿，“聊聊怎么在这么一个卷生卷死的世界里，尽量让自己活得像个‘人’，而不是一个上了发条的陀螺，或者一个写了代码的AI。”
她开始她的“发疯文学”巅峰演讲：
“各位老板，别老是盯着KpI、RoI那些字母看了，偶尔也看看路边的花，天上的云，实在不行看看你下属的黑眼圈！那也是一种风景！”
“别把员工当螺丝钉，螺丝钉拧太紧还会滑丝呢，何况是大活人？给大家一点‘摸鱼’的时间，说不定灵感就在摸鱼的时候迸发了呢？这叫张弛有度，老祖宗都懂的道理！”
“还有啊，遇到问题别老是‘优化’、‘迭代’、‘深耕’，有时候你就得学学我，大喊一声‘对，对对，你说的都对！’，然后换个思路，说不定就柳暗花明了呢？这叫精神胜利法……啊不是，是战略性地承认现实，寻求突破！”
她妙语连珠，把职场压力、内卷现状用最接地气、最“发疯”的方式解构得淋漓尽致，中间穿插着各种网络热梗和自黑，全场笑声、掌声不断，气氛热烈得不像个正经年会。
“最后，”苏笑笑收起晃悠的腿，站了起来，表情稍微正经了一点点，也就一点点，“送给大家一句我的人生格言：只要我没有道德，道德就绑架不了我！同理，只要我不怕发疯，发疯就伤害不了我！祝大家，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发疯’方式，快乐工作，更快乐地生活！谢谢！”
她鞠躬下台，全场响起雷鸣般的、发自内心的掌声和口哨声。视频瞬间冲上热搜，#苏笑笑发疯文学演讲#、#厉氏集团年度最治愈发言# 等词条霸榜。
【系统：宿主完成标志性事件【发疯文学巅峰之作】，影响力扩散，额外奖励积分+2000！传说度+10！】
（苏笑笑：“嘿嘿，完美谢幕！”）
当晚，厉家别墅。
苏笑笑看着厉北辰，他眼中有着骄傲，也有着不易察觉的一丝不安。
“笑笑，今天之后，所有人都会认识你了。”他轻声说。
苏笑笑知道，告别的时候到了。她难得没有插科打诨，而是拉着他在阳台的秋千椅上坐下。
“厉北辰，”她看着天上的月亮，“还记得我说过的‘售后服务’吗？”
厉北辰心头一紧，握住了她的手：“记得。”
“现在，‘售后服务’……可能要暂时告一段落了。”苏笑笑感觉自己的心也微微揪了一下，原来不知不觉，还是有了牵绊。
厉北辰的手猛地收紧，声音有些发涩：“你要走了？”他早就察觉到她的不同寻常，只是不愿深想。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苏笑笑歪头靠在他肩膀上，用上了他们之间最有意义的这句话，“但不是永远消失。就像……就像你玩的那个养成游戏里的电子宠物，只是需要‘离线升级’一下。”
她试图用他能理解的方式解释：“我的存在，本来就是为了让你‘升级’的。现在你升级完毕，变成了更好的自己，我的任务就完成啦。我得去……‘修复’下一个需要升级的‘bUG’了。”
厉北辰沉默了良久，才艰难地开口：“是……像沈墨那样，还是像顾言卿那样？”他以为她又要去“帮助”别人。
苏笑笑噗嗤一笑：“都不是！下一个‘副本’比较特殊，是……嗯，一个大型全息恐怖游戏体验馆？我得去当个Npc，专门吓唬……啊不是，是专门治愈那些心理素质不过关的玩家！”
她抬起手，掌心浮现出微弱的、只有他们能看见的系统光芒，一本手写的、封面画着个滑稽笑脸的笔记和几封信件出现在她手中。
“喏，给你的。”她把笔记塞给厉北辰，“《苏笑笑の发疯哲学笔记》，独家珍藏版，没事翻翻，预防再次变成冰山。”
又把给顾言卿和沈墨的信递给他：“帮忙转交，告诉他们，姐姐只是去拯救世界了，让他们别太想我。”
厉北辰看着手中的东西，又看着眼前这个笑得没心没肺，却让他生命彻底改变的姑娘，千言万语堵在胸口，最后只化作一句：“还会回来吗？”
苏笑笑看着他泛红的眼眶，心里那点不舍突然放大。她凑过去，在他唇上印下一个短暂的、温柔的吻。
“也许呢？毕竟‘离线升级’也有完成的时候。”她站起身，周身开始泛起淡淡的、如同第一个世界飞升时的柔和光晕（系统脱离特效），“厉北辰，保持你这个样子，就很好。把我忘了也没关系，但记得把我的哲学发扬光大！”
她的身影在光晕中逐渐变得透明。
“对了！”最后时刻，她突然想起什么，大声喊道，“下次要是遇到一个在恐怖游戏里烧烤开派对的Npc，那肯定就是我！记得来捧场，给你打八折！”
声音还在空气中回荡，她的身影已彻底消失。
厉北辰独自坐在阳台，手里紧紧攥着那本笔记和信件，看着苏笑笑消失的地方，许久，许久。最终，他低头翻开笔记第一页，上面是苏笑笑狗爬般的字迹：
“人生信条第一条：认真你就输了。
信条第二条：输了也没关系，躺平就好。
信条第三条：以上两条，最终解释权归苏笑笑所有。”
他抚摸着那些字迹，终于缓缓地、释然地笑了。他抬头望向浩瀚的星空，轻声自语，仿佛在做一个郑重的承诺：
“好，我会把我们的世界，变得更好。”
他知道，那个独一无二的、发着光的女孩，正在某个地方，继续着她的传奇。
【系统：第二世界脱离完成！开始进行世界结算……结算完毕！准备进行时空跳跃……】
（苏笑笑：“赶紧的！下一个！姐的‘发疯文学’已经饥渴难耐了！”）
无边无际的系统空间里，苏笑笑看着眼前光屏上浮现出的新世界预览，她摩拳擦掌，眼睛亮得惊人，丝毫没有面对恐怖应有的恐惧，反而充满了拆家二哈般的兴奋：
“对，对对，末世是吧？”她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正好，让姐姐去给那些妖魔鬼怪们，好好上一课！什么叫真正的——”
“——精、神、污、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