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没有开灯,唯一的光源是敞着门的冰箱露出的那点暖黄色的微光,就好像刚刚有人刚从冰箱里拿走饮品,然后忘了随手关上。
此刻出于孩子般的好奇,没了阴影的牵制以后,穿的光明,底下的沈白石略显惊讶的四处打量了这个装饰温馨的地方,心生感慨,他竟有些羡慕这些人的生活了。
可惜这不是他能得到的归处,更何况那阴影此刻还在监控着他的心神。
“别小孩子气了,赶紧完成任务,我不想跟面前这个佣兵多费口舌杀他比较麻烦!”
梧生,今天晚上是彻底麻木了,先是那个被自己杀了两回的胡兵,现在又是这个诡异到自己都斩不到实体的主教。
此刻,他无比想念自家店长强大,但殊不知,江辞雪现在也处于微麻的状态。
时间倒退回半个小时之前,她正咬着根吸管,缓缓的将背后披落的波浪形长发扎成一个利落的高马尾,双手没有携带武器。
在青澜化成花瓣的同时,她也几个闪身出现在了舟渡咖啡馆5公里之外的一片城区。
而此刻这片城区像是完全由镜子做成的一般,处处光滑的反射着她本人的倒影,拉长扭曲,光怪,陆离的倒影不断晃动,配合着她踏出的脚步声,在这座城市的夜晚显得尤为的诡异。
她打了个响指,这片建筑上覆盖的所有镜面同时碎裂。
一张扭曲的大脸伸了出来。
第15人镜面!
“真是无聊啊,连你这老古董都从仓库里搬了出来,就是为了针对我,还是只是为了掠走李怀月那个笨蛋?”
“这小子我教了那么久,他甚至没有跨过那道人心的审视,之后的神视更是妄想,这样的朽木,你们还要跟我争啊。”
精子扭曲出来的大脸,沉默不言,不知是遗落在阁楼的灰尘中,太多岁月忘了究竟怎么开口,还是已经默认了江辞雪所说的结果。
周围破碎的镜面,一片片重组,重新恢复了光滑的表面,而江辞雪此刻双拳之上燃起了血腥的火焰,平静的注视着面前的镜子。
“旧的镜子就不要拿出来丢人现眼了!”她汇泉长达数10米的压缩到赤白的火焰,席卷了整个街道,看起来光滑如水的镜面都同时被烧灼的几近融化。
但下一秒一道同样长的白色火焰从镜面四面八方朝她的位置席卷而来。
【镜影】
真是麻烦啊,她心里感慨着,她不畏面前,能够复刻自己行为的见面而恐怖,而是想起了一个尴尬的事实。
她临走时从冰箱里顺酒,忘了关冰箱门了,我在平常他也不在意这些事情,但今天可不一样。
今天有外人闯入自己那些珍藏已久的佳酿,如果丢了会心疼好久的。那镜面古怪的悬停在空中,看着面前这个停下来的女人,以为自己算是彻底拖住了她,竟然也没有了下一步的动作,就只是凝视着面前的人。
镜子中包裹着的八芒星物体,此刻上下跳跃,仿佛感应到了什么一般。与此同时,密室中的李怀月也突然睁开了双眼,从刚刚沸腾的血池中一声嘶吼,竟然深深蒸发了半米深的池水爬上来之后,他的眼神里面明显多了一丝不同于往常的冷淡。
但这份冷淡没有维持太久,就被它逐渐恍惚醒来的人性所取代,他握住地下室的门把手,正准备出去看看什么情况,却发现把手怎么都推按不动。
“这是……”联想到近日众人对他近乎有求必应的和蔼和越发沉默的梧生,他的心中闪过一丝不妙的念头。
“各位,何必如此?”为了阻止自己心中那个不妙的念头,他连忙从地下室内阴影中唤出了一支暗箭,在这个奇特的环境中,它的愿图被削弱的极为的微弱。
但他已经不同于往常那般脆弱,经过这数十天的锻炼他的精神力强悍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同时身躯上的瘦弱不堪早已被,凹凸有致的肌肉,所取代。
他清楚,这正是那池子中,不知哪位先贤怨念的功劳。在对方念头的洗刷下,自己的身躯仿佛经历过了对方,为了打熬那副筋骨经过的风霜雪雨,日日夜夜,他在短短30天内承受了对方近十年的苦练,肉体与精神上的折磨可想而知,但好处就是他真正取得了对方体魄的加持。
正因为如此,他才坚信这方池子剩下的那些怨念不是自己所能对付的,上层这些被江辞雪的意志所镇压上前,让他用了一个月的光景,而下层那些更加猩红的怨念,很显然包含着的东西,甚至能与江辞雪对抗。
不过,在对峙期间,他学会了一个重要的道理,那就是永远不要相信力量的表面差距,就像在这不可能的地方,他依然召来了这只忠诚于他的暗箭。
在他的操纵下,这只闪着金属冷光的锐利剑士疯狂的钻探,面前的大门,可这大门虽然貌不起眼,却仿佛是某种合金铸就的耀眼的火花,在略显昏暗的地下室里格外闪烁,刺的李怀月眼睛生疼,却只在上面留下了一个浅浅的白印。
“看来店长早有准备,对夜袭的腐蚀性很是清楚啊,那我能不能走一下天渊呢?”李怀月这样想着,张开领域却发现自己无论在领域中如何辗转腾挪,最终也一定会回到这个狭小的空间内。
店长如此精妙的设计,让他顿感不妙,外面的危机一定大到自己插手,会有生命危险的地步,对方才这样不留余力的将自己困在这里。
他狠踢了一脚大门,坐到了地上,光裸着的上身,此刻肌肉分明,配上他那副清秀的面容和伴随的眼镜,颇有一副破碎玫瑰少年的美感。
“兄弟你好香啊!”一声温和的呼唤,从他面前的大门外传来。
“不是,这什么话?”无论是这个从来没有听过的声音,还是这番容易引起人起意的话语,都使得李怀月心中警铃大作能穿过【绮梦】的领域,同时绕开首在大厅中的众人,说明此人的实力应当极为的强悍。
更何况能隔着这么厚的大门将他所要表达的话语传到他的耳朵里,只不过这话有点辣耳朵罢了。
他思索着要不要回应,可还没等他做出反应面前的大门,就突然朝他这个方向凹陷下去,一个明显的脚印。
“啊?”
声音越来越大,每一角落到大门上的力度也越来越重,青铜色的大门终于发出一声吱嘎吱嘎的声音,以后不堪重负,马上就在倒塌的边缘,然而此时神奇的事情却发生了,原本向四周因为距离裂开的裂纹突然像是时间回溯,长了回去,扭断的连接也迅速恢复了原样。
沈白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