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宫石门“吱呀”一声被撞开。
陆江拉着刘砚秋的手冲进密林,身后传来岳千钧的冷笑:“陆公子,你跑得了初一,跑不了十五?”
“闭嘴!”陆江反手甩出玄铁匕首,红芒擦着岳千钧耳畔钉入树干。
刘砚秋拽了拽他衣袖:“前面有河。”
“跳!”陆江抱起她跃入溪流。
冰凉河水没过头顶时,他瞥见谷口腾起尘烟。这是黑衣卫的玄色披风在金光下翻卷。
青螺谷外,卖糖葫芦的老汉踮脚望金光:“这光比年三十的烟花还亮!”挑担的货郎抹了把汗:“听说前朝玄鼎国灭时,也有这种光……”话音未落,三匹快马从官道疾驰而过,马背上的人腰间悬着兵部令牌。
岳府书房烛火摇晃。
岳千钧捏碎茶盏,瓷片扎进掌心:“封锁所有山路!让张老三带‘山贼’去鹰嘴崖埋伏,要活的。”师爷犹豫:“那是冥火教的地盘……”“冥火教?”岳千钧扯下腰间玄玉,“赵长风要敢拦路,连他一起埋。”
密林深处,陆江抹了把脸上的水。
刘砚秋指着地面:“脚印。”两人刚闪进灌木丛,便听见刀剑相撞声。
白无瑕的玄铁剑挑开赵长风的毒针,黑衣卫的刀光与冥火教的黑焰在林间炸开。
“走!”陆江拽着刘砚秋往反方向跑。
他能听见白无瑕的冷喝:“追丢了人,提头来见!”也能听见赵长风的阴笑:“命火之主……别急,老子有的是时间。”
月上中天时,两人摸到座破庙。
断了头的泥菩萨半躺神台,供桌积着半尺灰。
刘砚秋刚要生火,陆江按住她手:“有人。”
破庙后墙“唰”地翻进个人影。
老乞丐拎着只烤得冒油的野兔,胡子上沾着草屑:“小两口躲得倒快。”他蹲在火堆旁撕兔肉:“那金光把半座山的狼都引来了。”
陆江摸出匕首:“你跟踪我们?”
“跟踪?”老乞丐把兔腿抛给刘砚秋,“老子在破庙躺了三天,就等你们撞上门。”他突然抄起兔骨往门梁一抛,“咔嗒”一声,神台底座裂开道缝隙,霉味混着土腥气涌出来。
刘砚秋凑近看:“密道?”
“玄鼎国最后一批死士修的。”老乞丐啃着兔头,“当年老子在这躺平,听他们敲了三个月石头。”他踢了踢神台,“地宫那尊雕像睁眼没?睁眼就说明命火认主了。可认主容易,守火难。”
陆江盯着密道入口:“你早知道?”
“知道个屁。”老乞丐拍了拍他肩膀,“但老子知道,你小子躺得不够深。”他指了指密道,“想活命,就躺进去。里面的机关比你在茶馆躺的藤椅复杂百倍。不过别怕,躺平了,该来的总会来。”
密道深处传来滴水声。
陆江弯腰捡起块碎石,往里面一扔。
“咚。”回响闷得像敲在棺材上。
刘砚秋握紧玉佩:“里面有符文。”
老乞丐突然严肃:“记住,玄鼎的火不是用来烧别人的。”他转身要走,又回头补了句,“对了,沈无尘的人在庙外守着。他想抢玉佩,但更想让你活着。”
陆江望着幽深的密道,石壁上隐约刻着几个字。
他凑近辨认,月光刚好漏进来,照清最后两个“轮回”。
破庙外,沈无尘的玄铁剑在月光下泛冷。
他望着庙内忽明忽暗的火光,对身边亲卫道:“盯着。”亲卫犹豫:“黑衣卫快到了……”“让他们来。”沈无尘摸了摸腰间的虎符,“玄鼎秘钥,只能在陆江手里。”
密道入口的苔藓被风掀起一角,露出下面暗红的符文。
陆江伸手触碰,手指尖传来灼烧般的热。像极了地宫雕像掌心那团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