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皇城之战，命火为刃
地道口的风卷着浓郁的血腥气味灌进来时，陆江摸了摸怀里正发烫的玄鼎令牌。
老乞丐说这是当年进出皇宫密道的凭证，此刻青铜纹路在掌心烙出红痕。好像在催促他快点掀了这盘局。
分三路。他把令牌往沈无尘手里一塞，柳清河跟沈副统领去偏殿，砍了守卫的火把；林知远带暗桩走西耳房，找地宫入口。
沈无尘捏紧剑柄点头，剑穗上的血渍还没干。
柳清河拍了拍腰间短刃，刀尖在墙上划出火星：守夜的是羽林卫，我熟。
林知远摸出半块碎玉，那是方才从地道石缝里抠出来的。和档案里记载的地宫机关钥匙纹路吻合。
他冲陆江颔首：最多半柱香，我准能撬开封印。
刘砚秋扯了扯陆江衣袖：我跟你去御书房。她袖中银针叮当作响，血影殿主若在，我能辨出他身上的毒。
陆江低头看她发间那枚青玉簪。三个月前在破庙替他包扎时，这簪子别在她乱发里，此刻擦得锃亮。
他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掀起的鬓角：跟紧。
地道外突然传来羽林卫的吆喝。
沈无尘当先冲出去，剑鞘砸在守卫后颈，那人大眼一翻栽倒。
柳清河闪到廊柱后，短刃割断挂灯的麻绳，火盆地砸在地上，火星溅得满地都是。
林知远猫腰钻进西耳房，暗桩们跟着鱼贯而入。
他指尖在砖缝里一扣，第三块青砖地陷进去，墙内传来机括转动声。和档案里写的分毫不差。
陆江拽着刘砚秋往御书房跑。
月光把飞檐影子拉得老长，像无数把悬着的刀。
快到门口时，他突然顿住。空气里有股焦糊味，像烧化的玄铁。
命火陷阱。刘砚秋皱起眉，李昭阳的。
话音未落，朱漆门开了条缝。
李昭阳倚着门框，腰间玉佩闪着幽光，和方才地道里提到的封印，纹路竟有几分相似。
陆公子来得巧。他笑，本皇子给你备了份礼。
地面突然裂开暗纹，赤金色命火顺着纹路窜起来，把陆江和刘砚秋困在中间。
火墙里传来系统提示音，刺得人耳膜发疼：【检测到命火陷阱，触发命火反制签到任务。
当前静坐时间：零刻。】
陆江拉着刘砚秋就地坐下。
他闭眼前瞥见李昭阳瞳孔骤缩——这傻子大概以为他要等死。
砚秋，捂耳朵。他轻声说。
刘砚秋立刻抬手捂住两人耳后，指尖触到他后颈发烫的命火印记。
系统提示声在识海里炸响时，她感觉有热流顺着掌心往身体里钻。这是陆江的命火在护着她。
【静坐三刻，获得《命火破阵诀》。】
陆江睁眼时，火墙里的纹路突然清晰了。
他看见李昭阳藏在房梁上的引火符，看见陷阱中心那枚刻着字的命火珠。
原来你才是血影殿的棋子。他嗤笑一声，屈指一弹。
命火顺着他指尖窜出去，精准戳中房梁上的引火符。
符纸地烧起来，李昭阳脸色大变，转身要跑，却被倒灌的命火卷进漩涡。
他的玉佩在火里裂开，露出里面半块发黑的残玉——和林知远找到的机关钥匙，正好能拼上。
陆江！你敢？
话音被火浪吞没。
陆江拽着刘砚秋跨过还在燃烧的门槛，御书房正中央的地砖往下陷，露出直通地宫的阶梯。
地宫里的腐臭味比地道里更浓。
他们往下走了三十三级台阶时，林知远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在这儿！
地宫最深处，血影殿主站在青铜祭坛前。
他披着玄色大氅，面具上的云纹和陆江玉佩上的一模一样。
听见动静，他缓缓转身，面具下传来沙哑的笑声：玄鼎遗孤？
倒比我预想的聪明些。
你是......陆江瞳孔收缩。
玄鼎国师。那人摘下面具，脸上布满暗红色纹路，当年玄鼎灭国，十二帝联手封印伪帝，需要皇族命火做引子。
我替大楚皇帝找来了你的皇兄，又替他养着你——多好的实验品。
他抬手一挥，祭坛四周的暗格里窜出无数黑影。
那些傀儡浑身冒着火，关节处缠着锁链，眼窝里的命火和陆江身上的一模一样。
砚秋！陆江把刘砚秋往身后一推。
刘砚秋却突然挣开他。、
她看见最前面的傀儡手里抓着个穿暗桩服的少年，少年胸口插着半截锁链，血正往外涌。
他还有救！她喊了一声，袖中银针暴雨般射向傀儡关节。
傀儡动作一滞，刘砚秋趁机扑过去。
她指尖点在少年喉结下三寸，又迅速在他心口连点七处大穴。
少年咳了两声，血沫溅在她衣襟上。
九息养元功，起。她闭目运功，掌心贴在少年后背。
淡金色气劲顺着她指尖钻进少年体内，他胸口的血慢慢止住了。
沈无尘的剑这时候到了。
他从侧面劈断傀儡的胳膊，剑刃擦着刘砚秋发梢划过，带起几缕碎发。
柳清河的短刃跟着扎进另一个傀儡的命门，火星四溅。
陆江退到祭坛中央。
他能感觉到命火在体内翻涌，像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
系统提示声又响了：【检测到命火主宰状态，触发最终签到任务。
当前盘坐时间：零刻。】
他盘膝坐下。
命火在身后凝成虚影，这次不是模糊的帝王，是柄燃烧的长枪。
枪尖指向血影殿主时，整个地宫都在震动。
我不是棋子。他说，我是执棋之人。
长枪破空而去。
血影殿主的大氅被洞穿，胸口出现个焦黑的窟窿。
他不敢置信地低头，又抬头看向陆江：你......
玄鼎国师？陆江站起身，命火在指尖跳跃，你该叫我玄鼎王。
血影殿主的身体开始崩解，像被风吹散的灰。
他最后看了眼祭坛上的青铜铭文，轻声说了句什么，没人听清。
地宫突然剧烈震动。
头顶的石屑簌簌往下掉，刘砚秋抱着少年往沈无尘身后躲。
林知远拽着柳清河往出口跑，边跑边喊：要塌了！
陆江站在祭坛中央没动。
他看着掌心的命火。这次不是赤金，是更亮的颜色，像要烧穿天地。
这才是开始。他轻声说。
头顶传来巨石坍塌的轰鸣。
刘砚秋在喊他的名字，沈无尘的剑砍在石门上，林知远在数剩下的逃生时间。
陆江摸了摸胸口发烫的玉佩，命火顺着玉佩纹路窜出来，在他周围形成一道火墙。
地宫深处，那尊被十二帝封印的雕像，眼窝里的黑雾突然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