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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江踩着青石板往皇城方向走,命火在指尖跳成小团金焰。
刘砚秋攥着他袖口,发顶的珠钗随着脚步轻晃:“你真要硬闯?”
“软闯得看别人脸色。”陆江歪头笑,“我躺平惯了,就爱硬的。”
墨离摸出腰间短刃转了个花:“魏老匹夫说御书房密道能通地宫,我先去探路。”白霜的银环在月光下泛冷光,跟着她掠上屋檐。
刘砚秋欲言又止,最终只把个小瓷瓶塞进他掌心:“这是师父留的避毒丹,若遇机关?”
“砚秋。”陆江反手握住她的手,金焰裹着她的指尖暖起来,“当年在破庙躺平,我连系统都能激活。现在有命火,有你们,闯个皇宫算什么?”
这时,更鼓敲过三更。
陆江站在皇城墙下,仰头望那朱红宫阙。
《幻音摄神术》在脑海里流转,他闭了闭眼,再睁眼时守卫的脚步声突然变远。
“走。”他拽着刘砚秋跃上墙头,落地时正撞进两队禁军巡逻的空隙。
命火在脚底凝成虚影,两人的影子融进青砖缝里,连守卫的灯笼光都透不过。
御书房的窗棂半开,魏长风的身影在烛火里晃。
他看见陆江时抖了抖,手中木匣“咔嗒”掉在地上。
“血诏。”魏长风弯腰捡起,指节发白,“当年玄鼎帝被围在承天门,用龙纹匕首划破掌心写的。”
木匣打开,泛黄的绢帛上全是暗红血字。
陆江扫过几行,喉结滚动:“大楚皇帝派暗卫混进玄鼎禁军,祭司殿的人?”他捏紧绢帛,“他们用命火引外敌,却把核心封在地脉?”
“玄鼎帝早有防备。”魏长风声音发颤,“他算到后世必有玄鼎王觉醒,所以留了后手。可这些年……”他突然跪下来,“我当年贪生怕死,投了大楚,可每夜都梦见玄鼎城破时的火!”
瓦片碎响。
陆江反手将刘砚秋护在身后,抬眼便见七八个黑衣刺客破窗而入。
为首的持一对短刃,招式里竟混着玄鼎“烈阳斩”的刚猛和大楚“寒江诀”的阴柔。
白霜的银环旋着冲上去,双环相撞迸出火星:“幽冥卫?”
“是改良版。”墨离的短刃挑开刺客刺向腰腹的剑,“用玄鼎心法引大楚内劲,难怪之前查不到线索。”
陆江盯着刺客腰间的羽林卫腰牌,冷笑:“皇宫里养的狗,倒会装野狼。”
一名刺客趁机扑向刘砚秋,陆江掌心的命火“轰”地炸开。
那刺客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便成了一团黑灰。
余下的刺客顿了顿,转身要逃。
“想走?”陆江抬手一抓,命火如网罩下。
最后一个刺客被烧得只剩半张脸,嘶声喊:“七皇子早料……”话刚说完,彻底化作飞灰。
刘砚秋拽他衣袖:“江郎,这是血诏。”
陆江这才发现,方才的混乱中,魏长风已将血诏重新收进木匣。
他盯着陆江额间的龙纹,颤声道:“当年玄鼎帝说,命火核心在九幽地脉,需玄鼎王的血……”
“闭嘴。”陆江打断他,目光落在窗外。
天快亮了,晨雾里有龙旗翻卷的声音。
皇帝召见来得比想象中快。
陆江站在太和殿中央,望着龙椅上那个穿明黄龙袍的男人。
对方鬓角微白,眼神却像鹰:“玄鼎王,朕等你很久了。”
“等我来掀你龙椅?”陆江歪头,命火在指尖跃动。
皇帝笑了,起身走到山河图前:“你要的真相,在九幽地脉。但那地方……”他指尖划过图上的“极北寒渊”,“连朕的暗卫都有去无回。”
“我躺平都能成天下第一。”陆江扯了扯嘴角,“寒渊算什么?”
皇帝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半响,突然伸手按在龙椅扶手上。
“咔”的一声轻响,龙椅下露出半尺宽的密道入口,隐约有红光透出。
“这是通往地宫的路。”皇帝退开两步,“你要的答案,或许在更深处。”
陆江没动,目光扫过密道里的红光。和他命火的颜色,像极了。
当夜,陆江躺在御书房的软榻上。
刘砚秋给他敷药,指尖碰到他肩侧的刀伤:“疼吗?”
“不疼。”陆江抓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当年在破庙躺神台,被老乞丐踹下来都没这么舒服。”
墨离踢开门:“别腻歪了!周横那孙子在王府搞事情,我截到他一封信。”她扔过来半块玉牌,“龙纹,和玄鼎的一样。”
陆江捏起玉牌,指腹划过纹路。
命火突然发烫,他望着窗外的夜空,嘴角勾起笑:“有意思。”
刘砚秋顺着他的目光看出去,只见一道金红色流光掠过宫墙,正照在龙椅下的密道入口上。
红光从里面透出来,像团压抑了十年的火,终于要烧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