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志灵拿了一瓶矿泉水：“确实比之前好太多了。”
几人拿完饮料后，把保温箱又藏了回去，回到了操场。
吴碍靠在树上，慢悠悠喝着可乐，看着周围同学投来的羡慕眼神，脑子里突然又蹦出个念头。
他猛地一拍大腿：老子为啥不拿这个赚钱啊！
这哪是麻烦，这他妈是商机啊！
刚才去小卖部，看见冰柜里还有雪糕，要是把雪糕也弄来……
他立刻琢磨起来，自己训练没时间去买，得找个帮手。
眼睛扫过班级休息区，看见余欣正坐在树荫下看书。
余欣是班里唯一免训的女生，前两天中暑晕了，每天就在旁边坐着。
这姑娘看着腼腆，但估计挺好说话的。
吴碍拿着半瓶可乐走过去，在她旁边坐下：“余欣，忙吗？”
余欣抬起头，推了推眼镜：“不忙，怎么了？”
“跟你说个事。”吴碍压低声音。
“去小卖部批发一箱冰饮料、雪糕，加价50%卖给我。你就在宿舍附近等着，我让室友去取，你稳赚不赔。”
余欣愣了下，眨了眨眼：“这样……可以吗？会不会被教官发现？”
“放心，我们藏得严实，绝对不让教官知道。”
吴碍拍胸脯，“你就负责进货，剩下的不用管，你要是觉得行，咱明天就试试。”
余欣犹豫了几秒，点了点头：“行，那我试试。”
吴碍又去教学楼背面转了圈，确认那片树丛够隐蔽，还能遮阳，心里更有底了。
军训第五天，一切准备就绪。
休息间隙，吴碍让赵义康和李轩宇望风，自己则凑到相邻方阵的同学旁边。
压低声音问：“兄弟，想喝冰可乐不？比小卖部贵点，但休息时就能给你送过去。”
那同学眼睛都亮了：“真的？冰可乐多少钱？”
“五块。”
“行！给我来一瓶！”那同学赶紧给吴碍扫了五块钱。
吴碍收了钱，又去女生那边，找了个认识的：“要不要雪糕？老冰棍三块，巧乐兹七块，偷偷给你拿过来。”
女生又惊又喜：“真有？给我来根巧乐兹！”
能考进传媒大学的都是艺术生，本身就不缺钱，加上这实在折磨人军训，基本都会买单。
很快，吴碍那边有冰饮料卖的消息就在几个方阵里悄悄传开了。
几人分工明确：吴碍负责接订单收钱，赵义康和李轩宇轮流去秘密仓库取货送货，韩志灵心思细，负责记账算钱。
余欣则在宿舍附近等着，小卖部一进货就去批发。
反正她平时也没事，与其坐着玩手机，还不如赚点钱。
整个过程跟做地下工作似的，每次赵义康都得假装系鞋带，猫着腰往树丛跑。
李轩宇则站在路口望风，看见教官往这边看就咳嗽两声打暗号。
有次马教官突然朝树丛方向走，李轩宇吓得赶紧喊：“教官！我鞋带开了！”
蹲在地上系鞋带，挡住了教官的视线，等教官走了，他后背都吓出了汗。
第一天大家还在观望，有人怕被教官发现，有人觉得贵，就卖出去十来瓶饮料、几根雪糕，剩下的大半都被室友们分着喝了。
赵义康嚼着雪糕嘟囔：“要不就算了吧，卖这点钱，还担惊受怕的。”
吴碍却不慌：“急啥，明天就好了。”
果然，第二天就有人找上门：“昨天买的可乐太爽了，今天再给我来两瓶！”
消息慢慢传开，找他们预订的人越来越多。
订单从一开始的十几份，涨到后来的几十份，余欣每天得去小卖部批两箱饮料才够卖。
毕竟是女生，一个人搬不了那么多东西。
于是吴碍又找了几个免体的男生，同样的话术，但最终收益从分成换成了固定报酬。
第三天下午，吴碍正蹲在地上记账，李轩宇凑过来说：
“老四，李清妍刚才问我去干啥，不会发现了吧？”
吴碍抬头瞥了眼不远处的李清妍，她正跟几个女生说话，时不时往这边瞟。
他笑了笑：“发现也没事，就说帮大家带饮料，没赚钱，她还能说啥？”
正说着，余欣发来微信：“今天雪糕卖完了，小卖部说明天补货。”
吴碍回了句“知道了”，把账本塞给韩志灵：“算下今天赚了多少。”
韩志灵扒拉着计算器：“饮料赚了五十六，雪糕赚了六十七，一共一百三十三。”
“我操，赚这么多！”赵义康凑过来看。
“这才刚开始，等汇报演出那天，咱再进点冰毛巾，肯定更赚。”
远处马教官喊“集合”，几人赶紧把保温箱藏回树丛，拍了拍身上的灰，快步归队。
另一边，北京大学文创社团的办公室里。
沐韵霏将一叠“京津冀高校文化市集-原创音乐角”策划案重重拍在桌上，眉头紧锁。
策划案首页用荧光笔标注的联合主办高校一栏，清华、北航的名字被划上了刺眼的叉。
就在半小时前，这两所学校的文创社团突然发消息变卦，以场地协调困难为由临时退出，只剩北师大还在观望，说要等学校审批结果。
更糟的是，她刚放下手机，原本承诺赞助5万设备费的乐器厂商就发来消息。
说公司季度预算调整，终止合作，甚至要求追回之前预付的5000元定金。
社团干事小张攥着手机，眼圈都红了，声音带着哭腔：“霏姐，没有设备赞助，连基础的音响、调音台、麦克风都租不起，这音乐节要黄了啊！”
办公室里一片沉默，其他干事也都低着头，没人说话。
沐韵霏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心里也翻江倒海。
她牵头办这个音乐节，不只是想给社团争取曝光，更想靠这次活动赚一笔收益。
一部分用来补贴社团经费，另一部分也能帮自己以后开清吧。
可现在，眼看就要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掏出手机，翻到通讯录里备注创世纪张总的微信，可手指悬在屏幕上，她又犹豫了。
不能总靠吴碍家的资源，这次她想靠自己的能力做成一件事。
沐韵霏深吸一口气，退出和张太后的聊天界面，点开了之前采访过的独立音乐人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