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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山东一路向西,官道上车辙蜿蜒,如一条沉默的长蛇在广袤的大地上伸展。冯谚诰与兖姬所乘的马车便是这长蛇身上一粒不起眼的尘埃,随着车轮的吱呀转动,悠悠前行。春末时节,齐鲁大地的平原上还泛着勃勃生机,道旁的野草带着湿润的绿意,田埂间偶有农人弯腰劳作,吆喝声伴着田埂上的蛙鸣,是一派鲜活的田园景象。可随着马车日复一日地向西,景致便渐渐换了模样。先是丘陵悄然爬上地平线,而后又被更辽阔的塬地取代,到得关中地界,八百里秦川的苍茫与厚重便铺天盖地而来。黄土的颜色成了天地间的主色调,远处的山峦轮廓雄浑,像沉睡的巨兽,沉默地守护着这片古老的土地。风过处,少了江南的柔婉,多了几分西北的劲烈,卷起路边的尘土,打在车帘上,发出细碎的声响。时光就在这景致的流转与风声的呼啸中,从春末行至了夏秋之交。车厢里的暑气渐渐褪去,早晚时分已能感受到丝丝凉意,车窗外的草木也染上了成熟的色彩,有的叶片边缘泛起微黄,有的则沉甸甸地挂着饱满的果实。

冯谚诰的伤势在兖姬的悉心照料下,已无大碍。那日所中“化骨粉”的余毒,终究是厉害,若非他贴身佩戴的护身玉佩乃罕见的暖玉,内蕴温润之力,怕是早已毒侵心脉。如今,那股阴毒被玉佩牢牢压制在左肩,虽不再蔓延,却也如附骨之蛆,盘踞不去,让他整条左臂依旧僵硬麻木,别说运功发力,便是抬抬手指也动弹不得。他索性取了条结实的布带,将左臂吊在胸前,对外只称是在路上遭遇劫匪,与人争斗时受了伤。旁人见他这般模样,或投来同情目光,或暗自鄙夷,他都一概不理。身体的伤残,于他而言,竟似一道契机,未能禁锢他武学心境的飞跃。每日里,只要马车停靠歇脚,或是在车厢内得空,他便会闭目凝神,揣摩过往武学精要。到了野外宿营,更是雷打不动地抽出一段时辰,以右手拾起一根枯枝,在地上缓缓划动。

他不再刻意追求招式的繁复精妙,那些曾经引以为傲的腾挪辗转、变化万千,此刻在他眼中都成了表象。他将所有的感悟,都倾注于那最简单的一点、一划、一刺、一劈之中。指尖的枯枝落在黄土地上,力度或轻或重,角度或偏或正,每一次起落,都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专注。他发现,当自己只能依靠一只手臂时,反而更能体会到力量的凝聚——并非蛮力,而是从腰腹丹田生发,经由脊背,最终汇聚于右手的那股巧劲;更能精准把握角度的刁钻,如何以最小的动作幅度,达到最有效的攻击效果;以及“势”的运用,那是一种融于天地,借势而为的玄妙,仿佛周遭的风声、尘土的气息,都能化作他招式中的一部分。这是一种破而后立的修行,如同凤凰浴火,在残缺中寻求新的圆满。

兖姬的孕相,已愈发明显。原本纤细的腰身,如今已如满月般圆润,行动也渐渐迟缓起来。她的脸上,褪去了少女时的青涩与凌厉,添了几分母性的柔和与光辉。眉宇间的愁绪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静的期待。她不再去想那些血海深仇,不再纠结于过往的恩怨纠葛,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腹中悄然生长的孩子和身边这个虽伤残却愈发沉稳的男人身上。她时常会坐在车窗边,感受着阳光透过窗棂洒在身上的暖意,感受着腹中胎儿偶尔的踢动,嘴角便会不自觉地漾起温柔的笑意。她贴身的锦囊里,放着那个由“螳螂双刺”熔铸而成的长命锁。那原本锋利冰冷的兵器,此刻被打磨得圆润光滑,锁身上还精心雕刻了简单的纹路。她时常会在阳光好的时候,将长命锁取出来,放在掌心细细摩挲,冰凉的金属在掌心渐渐变得温热,仿佛能从中感受到一种凤凰涅盘、浴火重生的力量,也感受到一份沉甸甸的希望。

这一日,他们行至潼关附近。潼关乃关中咽喉,地势险要,往来商旅不绝。夕阳西下,余晖将远处的关隘染成一片金红,他们在一处名为“迎风驿”的客栈落脚。

尚未走进客栈,便听到里面传来的喧嚣人声,夹杂着碗筷碰撞的脆响和南腔北调的交谈。时值傍晚,正是投宿吃饭的高峰期,客栈里早已住满了南来北往的客人。冯谚诰先将马车稳稳停在客栈后院,又细心地垫好脚凳,才扶着兖姬,一步一步慢慢走进大堂。刚踏入门槛,一阵刺耳的争吵声便钻入耳朵,打破了大堂里原本的嘈杂。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只见柜台前,一个满脸横肉、身形肥胖的客栈店家,正梗着脖子,指着一个书生模样的青年,唾沫横飞地呵斥着。那店家穿着一身油腻的绸缎短褂,腰间挂着一串钥匙,随着他激动的动作叮当作响。“什么?一家五口,就给三口人的房钱?你当老子这里是开善堂的?那两个小的,难道就不占地方,不喝水了?别以为是个读书人,就能在这里混吃混喝!”

被呵斥的书生年约二十六七,面容清瘦,颔下留着三缕稀疏的短须,一身洗得发白的儒衫,袖口和领口都有些磨损,显得有些寒酸。他身形单薄,站在那肥胖的店家面前,更显得弱不禁风。他身后,紧紧护着一位同样面带愁容的妇人,妇人穿着粗布衣裙,怀里抱着一个熟睡的孩童,身旁还站着两个约莫五岁的孩子,是一对龙凤胎,男孩女孩都长得眉清目秀,只是此刻都怯生生地躲在母亲身后,大眼睛里满是惶恐,紧紧攥着母亲的衣角。

“店家,我们……我们实在困难。”书生涨红了脸,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不停地拱手作揖,语气近乎哀求,“我们一路从江南赶来,本就盘缠不多,路上又遇着些波折,盘缠早已所剩无几。小儿年幼,身子骨弱,实在经不起风餐露宿,还请店家行个方便,多出的一份钱,待我们到了长安,寻着亲友安顿下来,定加倍奉还,绝不食言!”“呸!少跟老子来这套!”店家一脸不屑,猛地啐了一口,“还加倍奉还?看你这穷酸样,怕是连长安城门都进不去,还想去京城做官?我看你啊,别是连官场的门都摸不着吧!没钱就滚蛋,别在这里碍眼,耽误老子做生意!”他说话间,不耐烦地挥起蒲扇般的大手,便要去推搡那书生。周围的客人,有的端着饭碗,冷眼旁观,仿佛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戏;有的则低下头,窃窃私语,交头接耳间带着几分同情,却终究只是动动嘴唇;更有甚者,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这世道,兵荒马乱的日子虽过了些,但人心早已被磨得坚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明哲保身早已是许多人奉行的准则,谁也不愿为了一个不相干的落魄书生,去得罪这地头蛇般的店家。

“店家,得饶人处且饶人。”一个平淡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从门口传来,瞬间压过了店家的喧嚣。众人循声回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青衫的男子,正扶着一位身怀六甲的温婉女子,缓缓走了进来。男子身形挺拔,只是左臂被布带吊在胸前,显然不便。但他的眼神却沉静如水,仿佛古井无波,那目光扫过之处,带着一种历经沧桑、看透生死的淡然,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他身旁的女子,虽腹大如鼓,行动不便,却气度娴静,眉宇间带着温和的暖意,让人望之便心生亲近。那店家本想发作,见来人衣着寻常,又是个“残疾”,心里便先矮看了几分,正要开口骂骂咧咧地赶人。但当他的目光触及到冯谚诰那深不见底的眼神时,仿佛被无形的力量震慑,心中竟不由自主地一寒,像是被冰水浇了一下,后面到了嘴边的脏话,硬生生给咽了回去,只喉咙里发出几声含糊的咕噜声。

冯谚诰没有再理会他,目光转向那窘迫的书生,温声问道:“这位兄台,可是遇上难处了?”那书生见有人为自己出头,先是一愣,随即眼中露出感激之色,连连向冯谚诰作揖,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将自己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他名叫周世通,乃是江南人士,此番携家带口,正是要去都城长安大兴求官人举荐做官。只因家境贫寒,变卖了家中仅有的几亩薄田才凑够了盘缠,一路之上省吃俭用,风餐露宿,到了此处,盘缠实在紧张,连住店的钱都凑不齐,才与店家起了争执。冯谚诰静静听着,眼中没有丝毫鄙夷,反而多了几分理解。他听完,从怀中摸出一小锭银子——约莫有五两重,在昏黄的油灯下闪着柔和的光泽。他将银子递给那店家,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这位周兄一家的房钱饭钱,我替他付了。再给他们开一间上房,饭菜也捡好的上,鸡鸭鱼肉,有什么新鲜的都端上来。剩下的,便当是你的赏钱。”那店家一见那锭银子,眼睛瞬间瞪得溜圆,脸上的横肉都堆成了笑纹,先前的嚣张跋扈一扫而空,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连忙哈腰接过银子,在手里掂量着,连声应道:“好说,好说!客官您真是菩萨心肠!您里边请,上好的雅间给您留着呢!小的这就去安排,保证让周先生一家和您二位满意!”说着,便颠颠地往后厨跑去,一边跑一边吆喝着店小二赶紧收拾房间、准备酒菜。

一场风波,就此平息。

周围的客人见事情解决,也纷纷收回目光,只是看向冯谚诰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敬佩与好奇。

周世通夫妇对冯谚诰感激涕零,那妇人也放下了怀里的孩子,拉着两个大点的孩子,便要一同跪下磕头。“多谢恩公!多谢恩公出手相助,大恩大德,我夫妇二人没齿难忘!”冯谚诰急忙上前一步,伸手将他们扶住,笑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相逢即是有缘。出门在外,谁还没个难处,相互帮衬,乃是应有之义,周兄不必挂怀。”他目光落在那对可爱的龙凤胎身上,小女孩梳着两个羊角辫,怯生生地看着他,手里还攥着半块干硬的饼子;小男孩则要胆大些,偷偷打量着冯谚诰,眼神里带着好奇。还有那尚在襁褓中的小儿子,不知何时醒了,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这个陌生的世界。周世通介绍说,大女儿名叫周璇珏,大儿子名叫周怀瑾,小儿子名叫周握瑜,都是盼着他们能有锦绣前程的意思。

冯谚诰听着这几个名字,眼中露出了一丝温和的笑意,他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兖姬,兖姬也正温柔地看着那几个孩子,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腹部,眼中满是憧憬。冯谚诰心中一动,想到了自己那未出世的孩子,或许,将来他们的孩子,也能这般无忧无虑地长大。他索性邀请周世通一家一同到雅间里吃饭。周世通本欲推辞,觉得太过叨扰,但在冯谚诰的盛情相邀下,最终还是感激地应了。

席间,几样精致的菜肴陆续端了上来,有油光锃亮的红烧肘子,鲜嫩可口的清蒸鱼,还有几样清爽的时蔬,热气腾腾,香气扑鼻。周世通的孩子们显然是许久没见过这般丰盛的饭菜,眼睛都看直了,只是懂事地没有乱动,直到周世通夫妇点头,才小心翼翼地拿起筷子。

冯谚诰与周世通相对而坐,兖姬则陪着周夫人说话,不时给那几个孩子夹些菜,气氛十分融洽。冯谚诰说起自己一路西行的见闻,虽只是寥寥数语,却勾勒出江湖的险恶与壮阔;周世通则谈起圣贤书里的道理,说起江南的风土人情,言语间满是对知识的敬畏与对未来的期盼。冯谚诰佩服周世通在如此困顿的境况下,仍能坚守求学之心,那份学识与坚韧,非一般人所能及;周世通则感激冯谚诰的侠义与豪爽,在危难之际伸出援手,这份恩情,重如泰山。一个是历经风雨的江湖游侠,一个是落魄却不失风骨的书生,竟在这古道西风的客栈里,一见如故,言谈甚欢,仿佛是相识多年的老友。

窗外,夜色渐浓,风声依旧。客栈里的喧嚣渐渐平息,唯有这雅间内,灯火温暖,映照着几张平和的脸庞,仿佛预示着前路虽远,却总有希望与温情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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