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规则实验，地形崩溃
楚星河脚下的糖果阶梯还在微微发亮，像是刚从某个甜品广告里抠出来的特效。他站在半空，四周的云朵正一块接一块往下掉，砸进下面那片黑得看不见底的虚空中，连个回声都没有。
底下原本站人的地方早就塌了，玩家们一个个开了飞行技能往上蹿，有人还顺手捞了把云边当零食咬了一口。
“唔……真甜。”一个新人玩家嚼着云角，眼睛都亮了。
夜无痕站在远处一块残存的石台上，西装领带一丝不乱，就是鞋尖沾了点粉色糖渣。他盯着楚星河，声音冷得能冻住糖浆：“你管这叫‘合理利用规则’？”
楚星河歪了歪头，指尖在空中轻轻一弹，又一块漂浮的云团自动滑到他脚下垫高两寸，整个人像踩着空气电梯似的，越升越高。
“怎么不算？”他笑，“我改的是战场地形，又没动等级上限、装备爆率或者谁家老婆的登录权限。系统公告都认了，你还想让我写份申请表，盖三个章再走审批流程？”
夜无痕脸色一僵。
围观群众哄笑出声。
“欧皇说得对！要啥流程？有特权直接上啊！”
“建议下次把副本boSS换成会跳女团舞的机械猫。”
“轻点，别把服务器干崩了。”
玄机子蹲在一块摇晃的云边上，手里放大镜对着地面裂缝来回扫。那缝里时不时闪过一丝红光，像老电视信号不良时的画面噪点。
他忽然嘀咕了一句：“不对劲……这不只是地形变了，是底层逻辑被撬动了。”
话音未落，整片战场猛地一抖。
咔——
一道新的裂痕从中心炸开，直奔楚星河脚下而来。他站着的那块云台瞬间断裂，眼看就要往下栽。
可就在他身体倾斜的刹那，身后凭空冒出一根螺旋状的棒棒糖柱子，稳稳托住了他的鞋底。
人群倒吸一口凉气。
“又是幸运值？！”
“他走路都能触发隐藏机制？”
“我怀疑这游戏根本不是他在玩，是他爹在帮他玩。”
楚星河拍了拍并不存在的灰尘，冲底下挥挥手：“感谢系统贴心补位，下次记得提前铺好红毯。”
夜无痕眉头拧成个川字：“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规则不是玩具，每一条背后都有数据锚点支撑。你现在这么乱改，等于拿锤子敲承重墙——房子塌了，谁都跑不了。”
楚星河耸肩：“那你告诉我，什么叫‘正确使用特权’？是不是得先报名参加《高维文明合规操作培训班》，考完试才能点技能栏？”
他顿了顿，语气忽然懒散下来：“再说了，你们天天喊不公平，现在我给新人加个七天幸运buff，你们骂我搞阶层革命；我现在换个战场环境，你们又说我破坏秩序。”
他抬起手，指向天空那片翻滚的数据云：“可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个所谓的‘秩序’，本来就是人为定的？”
全场安静了一瞬。
有人小声接话：“但也不能说变就变啊，那以后谁还练技术？躺着等欧气就行？”
楚星河笑了：“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有的人刷十次副本掉不出一把紫装，而我路过草丛能被兔子撞出橙武？是因为我技术好？还是我脸比较招兔子喜欢？”
没人回答。
他知道答案早就写在每个人心里。
只是没人敢说。
他缓缓落下，双脚踩在最后一块完整的云台上。脚下传来细微的“咯吱”声，像是甜点即将碎裂前的呻吟。
“所以啊，”他摊手，“既然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那我用它来改条规则，有什么问题？”
夜无痕死死盯着他：“问题是，你改的不是规则本身，而是让大家开始怀疑规则能不能被改。”
楚星河挑眉：“这不是挺好吗？说明你们也开始动脑子了。”
话音刚落，脚下的云台轰然塌陷。
这一次，没有糖果阶梯从天而降。
楚星河的身体笔直下坠，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轮廓。玩家们惊呼出声，有人下意识伸手想去拉，却只抓到一把粉色雾气。
夜无痕瞳孔一缩。
玄机子猛地抬头，放大镜差点脱手：“等等！他不是靠幸运值落地的！他是故意跳的！”
就在所有人以为楚星河要摔进虚空时——
他整个人突然在半空中停住。
不是漂浮，也不是缓落，而是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托了一下，整个人斜斜地悬在裂隙边缘，一只脚还保持着往前迈的动作。
紧接着，一层淡金色的波纹从他身上扩散开来，如同投入石子的水面涟漪，所过之处，正在崩解的云朵竟短暂凝固了一瞬。
裂缝不再扩张。
掉落的碎片停在半空。
连风都静止了。
楚星河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嘴角扬起：“哦豁，原来还能这样。”
玄机子瞪大眼：“那是……权限反馈？！你刚才那一跳，是在测试系统的容忍边界？”
楚星河没答，只是轻轻抬脚，在虚空中踩了三步。
每一步，脚下都会短暂生成一块半透明的金色台阶，像是系统临时调用资源给他撑场面。三步之后，他又回到了相对稳定的区域，站定。
“看来啊，”他拍拍手，“只要我不碰核心数据库，不删玩家账号，不把全服货币改成狗粮积分，系统还是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夜无痕咬牙：“你这是在玩火。”
“不，”楚星河纠正，“我在玩规则。”
他转身面向全场，声音不大，却清晰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刚才那一瞬，你们看到了什么？”
没人说话。
“你们看到我掉下去了，对吧？但最后我没死。不是因为幸运，不是因为系统救我，是因为——”
他抬起手指，轻轻一点自己的胸口。
“我现在的身份，已经不再是普通玩家了。”
“我是那个可以问一句‘为什么不能这样’的人。”
“也是那个，能让‘不可能’变成‘试试看’的人。”
人群骚动起来。
有人激动，有人恐惧，也有人开始悄悄截图录屏，准备发论坛标题：“欧皇宣布登基，新版本或将开启管理员模式”。
夜无痕握紧了手中的小本本，指节泛白。他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低声挤出一句：“你迟早会被反噬。”
楚星河笑了笑，没反驳。
因为他知道，有些代价，早就注定要付。
但他更清楚——
只要他还站着，就没人能定义什么叫“异常”。
头顶的数据云剧烈翻涌，仿佛某种无形的存在正在注视这一切。裂缝深处，那一抹红光越来越明显，隐约拼出几个扭曲的字符，像是日志记录，又像是警告代码。
玄机子死死盯着那串光纹，嘴唇微动：
“访问者Id：test_001”
“行为标记：规则干预”
“监控等级：a”
“备注：持续观察，禁止接触实体”
他刚想喊出声，整个人突然被一道白光卷起，原地消失。
下一秒，系统提示弹出：
「非战斗人员已强制撤离」
「当前区域进入高危状态」
「倒计时：17分32秒后关闭并重构」
楚星河望着玄机子消失的地方，沉默片刻，忽然自言自语：
“看来他们急了。”
他低头看向脚下仍在缓慢崩解的战场，深吸一口气，抬起右手。
背包图标闪了一下。
令牌早已消失。
但他知道，真正的实验，才刚刚开始。
裂缝中渗出的红光忽然增强，照在他脸上，映出一道细长的影子。
他的手指，缓缓伸向空中，像是要触碰那层看不见的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