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周庞充分发挥了他“滨城活地图”和“人间开心果”的作用,带着林凡将他之前提及的几个地点逛了个遍,过程可谓是鸡飞狗跳,笑料百出。
清晨,他们混在嘈杂的码头。周庞试图展示自己的人脉,热情地和一个满脸横肉的鱼贩大叔打招呼:“彪叔,早啊!今天这带鱼真新鲜!”
彪叔斜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小胖子,又来蹭我的鱼杂汤喝?今天可没你的份!”
周庞脸一红,梗着脖子:“谁、谁蹭了!我今天是带朋友来办正事的!”说着还偷偷咽了口口水,显然对那鱼杂汤念念不忘。林凡在一旁忍俊不禁。
为了更有效地搜寻,林凡尝试教周庞如何感应“特殊”的气息。“闭上眼睛,放松,用这里去感受……”林凡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周庞学得有模有样,胖脸皱成一团,无比专注。几分钟后,他猛地睁开眼,兴奋地指着路边一个烤红薯的炉子:“林大哥!我感应到了!好强的‘气’!又香又甜,充满了温暖的力量!”
林凡看着那热气腾腾的烤红薯,以及周庞嘴角疑似亮晶晶的液体,无奈地扶住了额头。“……那是饿气。”
午后,穿梭在老街。经过一家百年老字号的肉铺,挂着油光发亮的烧鹅、叉烧。周庞的脚步就像被磁石吸住,再也挪不动道,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喃喃自语:“你看那叉烧,色泽红润,肥瘦相间,仿佛在对我招手,说‘快来吃我呀’……”
林凡只好强行把他拖走,周庞一步三回头,悲壮得像是生离死别。
在一家据说很灵验的庙宇,林凡诚心祈求线索。周庞也学着样子跪拜,嘴里念念有词:“菩萨保佑,让我今天能吃上一整只烧鹅……哦不,是保佑林大哥快点找到朋友……”结果因为声音稍大,引来旁边善信侧目,林凡赶紧把他拉了起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傍晚在渔市,一个摊主热情地招呼他们品尝刚蒸好的蒜蓉粉丝扇贝。周庞眼睛一亮,冲过去,一口一个,连吃了七八个,摊主脸上的笑容逐渐僵硬。林凡赶紧付钱,拉着还在咂嘴回味的小胖子逃离了现场。
两天下来,林凡和周庞的腿都快跑细了(当然,周庞的体重似乎稳中有升,消耗与补充形成了完美闭环),但关于“同伴”的线索,却如同石沉大海,杳无音信。青玉符自始至终都安静地躺在他怀里,没有给出任何指引。
傍晚,两人坐在海堤上,看着夕阳将海面染成一片金红,都有些垂头丧气。
“林大哥,对不起啊,把你说的那几个地方都跑遍了,一点消息都没有。”周庞啃着一个巨大的、用来安慰他自己的肉包,含糊不清地说,脸上带着歉意。
“不怪你,滨城这么大,找人本就如同大海捞针。”林凡摇摇头,眉头微蹙。这两天虽然线索没找到,但周庞这家伙带来的“精神损耗”着实不小。
就在这时,周庞猛地一拍大腿,肉包差点掉地上,他兴奋地叫道:“哎呀!我怎么把那地方给忘了!”
林凡精神一振,暂时忽略了被他拍疼的大腿:“什么地方?”
“**滨海异市**!”周庞眼睛发光,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那是……像你们这样的‘特殊人士’,私下交易、交换消息的地方!”
“我们这样的人?”林凡心中一动。
“就是……有‘那种’本事的人。”周庞比划了一下,他虽然懵懂,但直觉敏锐,“我听人悄悄说起过,那里卖的东西都很奇怪,去的人也都神神秘秘。你要找的朋友,说不定会在那种地方出现呢!”
林凡眼中闪过希望的光芒。没错!这才是最合理的寻找方向!
“这异市在哪里?我们这就去!”林凡急切道。
“别急别急,”周庞连忙摆手,下意识又啃了一口肉包,“异市不是天天都开的,只在**每月农历十五的子时**开放,而且地点不固定,每次都会变。最重要的是,进去需要**特殊的凭证**,不是谁都能进的。”
每月十五?林凡算了一下,距离下次月圆还有近十天。凭证?
看到林凡面露难色,周庞又拍了拍胸脯(这次小心避开了肉包):“凭证的事儿包在我身上!我有个好朋友,叫阿亮,他在这一片……嗯,消息灵通,认识不少人,说不定能搞到进去的牌子!”
“阿亮?他是……”
“他呀,”周庞挠挠头,“算是在码头这边混的吧,人脉广,有时候能弄到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他虽然有点……不着调,但挺讲义气的,我帮过他几次忙,他肯定愿意帮我这个忙!”
林凡看着信誓旦旦的周庞,想起这两天的“美食之旅”和各种乌龙,心中对这位“阿亮”的靠谱程度打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但眼下,这似乎是唯一的希望了。
“好,那我们就去找这个阿亮问问。”林凡下定决心,心中默默祈祷这次别再出什么幺蛾子。
“成!我知道他这会儿大概在哪儿晃悠,咱们这就去!”周庞三两口把剩下的肉包塞进嘴里,干劲十足地跳下海堤。
夕阳彻底沉入海平面,夜色开始笼罩滨城。在常规手段和无数美食的洗礼均告无效后,寻找同伴的路径,终于转向了这座城市阴影下的隐秘角落。那个名为“滨海异市”的地方,以及周庞那位“消息灵通”的朋友阿亮,或许就是打开新局面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