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西山基地。
傍晚。
陈知渊教授、林教授、局座张昭忠以及刘局四人,刚吃完晚饭,正在一号操场散步。
镂空的山顶顶端,镶嵌的巨大照明灯,如一颗小太阳,照亮巨大空间。
陈知渊和林教授有些沉默。
刘局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摇摇头:“陈教授、林教授,你们不必为此失望;”
“走了四分之一,不还留下四分之三嘛。”
位于疆省粒子对撞机项目地的物理学相关教授们,在欧科院许诺的种种诱惑下。
最终有四分之一的教授递交了辞呈,决定接受欧科院的邀请。
前往欧罗巴,加入那里现成的粒子对撞机实验项目。
这是他们获得诺贝尔奖和进入人类科学至高殿堂——欧科院名人堂的最佳机会。
如此机会,他们不想错过,也不能错过。
那可是诺奖和外籍院士啊,以前想都不敢想,而现在机会就摆在面前。
激动、亢奋、狂喜,简直是对他们才华和天赋的肯定。
只能对华国的粒子对撞机项目说声对不起了。
他们要去追求属于自己的最高荣誉,成为享誉全世界的科学家。
“唉。”林教授叹了口气:“刘局长,我想过会有人经不起诱惑,但也没想到会有四分之一的教授选择相信而离开。”
“诺奖、外籍院士、入驻名人堂......”他嗤笑道:
“为何如此明显的骗局,他们会这般轻易相信,甚至趋之若鹜地奔赴欧罗巴,生怕慢了一步......”
“明明我们国家即将就拥有自己的粒子对撞机,还是世界最大最先进的粒子对撞机;
他们眼光怎会如此浅显,更何况还有这里的......唉......”
林教授很是痛心地叹气。
实在想不明白,那些选择离去的教授脑子里是如何想的。
“老林啊......”陈知渊调整好心态,慢悠悠道:“这几年电诈猖獗的时候,也有些知识渊博的教授被骗;”
“而这次他们面临的,是比电诈更诱人、更真实的诱惑;”
“邀请函是真的、欧科院是真的、诺奖、院士等都是真的,他们都被这些东西迷了眼;
已经完全代入其中,相信自己或是心存侥幸,一旦过去,就能获得诺奖,就能获得外籍院士称号。”
他舒口气;“别说他们,就算是我若是没来到西山基地,面对欧科院这样的邀请,恐怕都很难拒绝。”
林教授沉默少许:“可明明我们国家的科技实力这几年突飞猛进,各项科技成果遍地开发;
明眼人应该看得出来,现在和未来都属于我们国家......
若真想在学术上有所成就,更应该留在科技快速发展的国内才对......”
“总有人对国外一直抱有美好滤镜的。”陈知渊轻叹道:
“特别是高校里的教授们,绝大多数时间都待在象牙塔里;
而每天教学、研究的教材、学术理论基本来源于国外,心中很早就有外国先进的滤镜;”
“有些人最后能意识过来,有些人那就真宛如脑子里被刻下了思想钢印,改不过来的;
只要是国外的,就是好、先进,而无论国内发展到何种地步,都会认为比不上国外。”
“陈教授说得很对。”张昭忠点点头,感慨道:“不单单高校里的教授们;
像我们50、60、70还有80年代的人;
那真的都是亲身经历过祖国的积贫积弱,从一年难得吃回肉,发展到现在的物资丰富;
我们所有人都见证国家一步步从弱小走向强大,这短短几十年的发展,堪称日新月异,只不过......”
他复杂道:“有些人会把过去的贫困当做磨砺,自豪于祖国的发展,并以此为斗志,继续向前奋斗。”
“而有些人嘛......记忆仿佛一直都停留在那个积贫积弱的年代,对国家这几十年取得的成就和进步视而不见。”
陈知渊点点头:“是啊,人和人之间的思考方式就是这样不同;
不过他们既然走了,我们也不必多介怀,这是他们的选择和认知;
到达欧罗巴后,不管好与坏他们自己承担即可,与我们无关。”
他相信,那些人最后大概率会后悔。
欧科院的便宜,可没那么好占。
至于信誉?那更是让他严重怀疑。
现如今的西方,一直被称颂的契约精神,早已变成弃约了......
刘局背着手,表情轻松:“那些不坚定的教授走了也好;
我们的粒子对撞机建成后,要实验生产强相互材料,这是绝密;
提前让一部分人出局,省了不少以后考察的功夫。”
500公里的粒子对撞机不但建造繁杂,往后建成运行也需要大量人手。
现阶段在项目地的教授们,以后很可能就会常驻在那里。
作为粒子对撞机日常运营维护的科研人员。
刘局语气严肃起来:“至此南北不同路,那些人不会是我们的同志。”
林教授和陈知渊互望一眼,点点头,默认刘局的说法。
现阶段,那些教授只要去了国外,哪怕飞机落地瞬间就后悔返回。
别说原路返回粒子对撞机项目地,以后更不可能有任何接触国家项目的机会。
只能回到高校,继续原来的教授工作......
与前半生一样,一如既往的枯坐办公室,解那不可能解出的物理难题。
散步气氛有些沉重,张昭忠换了个话题:
“林教授,苔溪镇今天送来的那两个魔法卷轴,解析得如何?”
“有新的进展吗?”
“有。”林教授一扫刚才的沉闷,有些兴奋道:
“我已实验了一份魔法传音卷轴,魔法维持时间,与上次相差不多,
都只有三秒左右。”
“可以确定,是因为现实不存在魔力而导致的魔法衰减;
至于在大气没有魔力的情况下,信息又是如何从一个卷轴传到另一个卷轴上去的......”
他想了想:“我猜测是一种暂时无法观测到的微观粒子信息传递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