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张妍在湖畔别墅住了一段时间后,陆轻沉就以距离太远,上下班不方便为由带着封可言回到了澜庭。
张妍也知道陆轻沉和封可言能陪她住这些天已经很好了,于是也就让她们搬了回去,只说有时间了回来看看。
封可言以为陆轻沉真的是嫌每天上下班距离太长,需要早起才回来的,但陆轻沉却说不是。
在她们回来的那天晚上,吃饭的时候陆轻沉告诉她,“言言,我明天要去常州市,大概需要半个月。”
“这么突然。”封可言惊讶。
“其实不算突然,行程很早之前就定下来了,只是一直没来得及和你说。”
“其实搬回来除了上班路上通勤时间的问题,还有一点原因。”
“什么原因?”封可言问,但她隐约好像知道陆轻沉要说什么了。
果不其然。
陆轻沉说:“不是有一句话说的是,婆婆和媳妇不能长时间待在一起嘛,我害怕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和妈待得烦了,又不好意思说搬回来的话,所以我就擅作主张咯。”
“你知道的倒是挺多。”封可言打趣。
“不多不行呀!”陆轻沉就是不敢被封可言夸,一夸就开始骄傲,开始放飞自我了,就比如现在就开始骄傲起来。
“我要是不懂,我太太被我气走了怎么办?”
“那简单,你晚上回来不用进门就可以了。”
“哈哈。”
*
第二天早上,陆轻沉先是把封可言送到了学校然后才去机场。
去学校的路上的时候还不忘好些叮嘱。
“言言,我不在的这些天就委屈你了。”
“你要是觉得孤单就把陆子语喊回来陪你。”
“照顾好自己,虽说现在开春了天不冷了,但也不能大意,倒春寒还是很厉害的,衣物要穿好,穿暖和。”
“我去了那边,一有时间就会给你打电话和视频的。”
……
封可言闭着眼睛靠在座位上,皱着眉头听着陆轻沉的叮嘱。
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大堆,封可言心里只吐槽,现在知道心疼她了。
昨晚让她早点睡觉干嘛去了。
封可言揉着酸痛不已的腰,对着陆轻沉的腿碰了碰,说:“别说话了,帮我揉揉。”
“哎好。”陆轻沉忙不迭失地答应,笑得开心地替封可言揉着腰。
豆宪从后视镜里看着陆轻沉殷勤的模样,有些不忍直视。
陆轻沉还真是个大好人。
*
陆子语这几天很是苦恼,苦恼的源头是安歌。
倒不是说安歌变心了,脚踩两只船了。
而是安歌最近的行为太不符合常理了。
像个开屏的孔雀天天在她面前晃来晃去,每天早安晚安按时发送,有时候要去哪里,要干什么都要给她提前报备。
这也就算了,还天天对着她笑。
以前她和安歌认识,到后来在一起的时间,安歌虽然也对她笑,但没有笑的这么频繁。
更严重的是,安歌好像突然开窍了,在她面前经常说情话。
搞得陆子语时不时就红了脸。
真是奇怪,以前都是陆子语调戏安歌,何时轮到安歌调戏她了。
奇怪,太奇怪了。
难不成是春天到了?
陆子语一度怀疑。
*
终于在一个周末,陆子语的公寓里。
陆子语看着站在阳台修剪盆栽的安歌,眼里闪过对真相渴望的光芒。
陆子语走上前,靠着安歌的肩膀开始审问,“狗东西,老实交代,你怎么突然这么会了。”
“会什么?”安歌明知故问。
“这么有情调了。”可不就是有情调了嘛,来找她给她带花又带礼物的。
就连现在修剪的这盆花都还是上次来她这带的。
“这个,我说出来有什么奖励吗?”
“赏你一个大嘴巴子要不要?”
“要是轻点也不是不可以。”
陆子语一时语噻,安歌什么时候这么厚脸皮了。
她敢相信,就安歌现在这个状态,她要是真的给安歌一个大嘴巴子,安歌也会笑着说打的真好。
陆子语催促,“赶紧说。”
“是我母亲说的。”安歌开始娓娓道来她最近变化的原因,“我母亲说我太古板,太一本正经了,还说我这样的性格女孩子是不会喜欢的,我能被你喜欢完全是上辈子积德了。”
“然后她就告诉我要应该怎么改变,怎么说话才会让你高兴。说来找你的时候应该给你带花带礼物,你不在身边的时候应该时时报备,让你知道我去见了谁,干了什么。”
“她说这样你会有安全感,不会胡思乱想。”
“看来还是阿姨懂得多。”陆子语深感赞同。
陆子语接着说:“那看来我以后该改口了。”
“改什么口?”
“不能叫你狗东西了。”
“那你打算叫我什么?”安歌着实是很好奇陆子语又会给她起什么样的怪号。
“叫你开屏姐。”
其实这个称呼也是陆子语刚才心血来潮突然想起来的。
……
“小语啊。”安歌语重心长地说:“其实咱俩同岁,我只不过比你大了六个月,其实可以不用一直叫我姐的。”
“用开屏姐你的话来说,大六个月也是大。”陆子语可是到现在都还记得安歌一直拿大她六个月这件事来搪塞她,现在有了说回去的机会,她自然不会错过。
开屏姐安歌:……
“哎。”安歌长叹一口气,妥协,“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吧。”
陆子语骄傲,“这还差不多。”
于是在接下来的这些日子里,总能听到这种语调的“开屏姐”的声音。
安歌也是乐在其中,反正陆子语叫的是她又不是别人。
*
事情的转机是在一个安歌打电话的下午。
当时她们在外面的公园玩,陆子语看到不远处有卖捏气球的,就对着正在打电话的安歌喊:“开屏姐,要不要买一个玩玩?”
陆子语是在喊完之后才意识到安歌正在打电话,但想闭嘴已经来不及了。
安歌明显听到电话那头她母亲说话的声音一顿,然后带着点肯定又不确定地语气问安歌,“刚才的那一声开屏姐是在叫你吧?”
“嗯。”
“小语叫的。”
“嗯。”
“小语这孩子挺有趣的,你别欺负人家。”
“嗯,没欺负。我先挂了,拜拜。”
安歌挂断电话,看着面前尴尬的陆子语,调侃,“叫啊!怎么不接着叫了。”
“那个,嗓子疼,不想说话。”陆子语说起谎话来可比安歌顺嘴多了。
“安歌你刚才是和谁打电话呢?”陆子语特别想知道刚才她的社死是被谁听见了。。
“我母亲。”
“啊!”陆子语只感觉五雷轰顶,她刚才喊的声音很大,电话那头肯定是听到了,“阿姨是不是听到了?”
“嗯,她说你挺有趣的。”安歌重复她母亲刚才说的话。
陆子语生无可恋的说:“是挺傻的吧。”
这下真的是丢人丢到家了。
“安歌,我以后还是叫你名字吧。”
“怎么不叫我开屏姐了?”
陆子语直言:“我害怕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