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商务车内,吴天行和林局看着屏幕上不断消失的信号,脸色变得无比难看。
“程涵毅!他不是个快死的病秧子吗?怎么可能还有如此心力操控这么复杂的阵法!”吴天行失声吼道。
林局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我们……都小看他了。他根本不是病猫,而是一头蛰伏的猛虎!他在用自己的病,来麻痹整个京圈!”
“撤退!快让他们撤退!”吴天行急了,利刃小队可是异调局的王牌,损失任何一个都让他心疼。
“晚了。”林局绝望地闭上了眼睛,“进入‘天罗’的猎杀范围,就没人能活着出去。这是程涵毅立下的规矩。” 话音刚落,屏幕上最后一个信号点,也彻底熄灭。
利刃小队,全军覆没!
程家祖宅,书房内,程维新放下了手中的玉佩,他面前的茶几上,监控中清晰地播放着庄园内发生的一切。 从利刃小队入侵,到程涵毅启动阵法,再到将入侵者全数歼灭,他一言不发,看得清清楚楚。 站在他身后的老管家,额头上已经布满了冷汗。
“老爷,大少爷他……手段是不是太过狠戾了?那毕竟是异调局的人。”
程维新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淡淡道:“妇人之仁。对敌人手软,就是对自己残忍。涵毅这孩子,这一点,像我。” 他的语气中,听不出是赞赏还是平淡。
“只是……”程维新话锋一转,目光锐利地看向监控中,那栋被严密保护的主宅。
“我更好奇的是,能让他如此不惜暴露实力,也要拼死守护的那个锦家女娃,究竟是何方神圣?”
“去查。”他放下茶杯,声音不容置疑,“我要她从出生到现在,所有的资料。她那消失的三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是,老爷。”老管家躬身退下。
程维新重新拿起那枚玉佩,眼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喃喃自语:“长生者……不死怪物……锦家……呵呵,越来越有意思了。”
智能机器人管家,发出指令,很快被庄园的自净系统清理干净。
除了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和能量波动的余韵,一切仿佛都未曾发生。
程涵毅处理完所有事情,重新回到锦嫣的房门前。
他身上的杀伐之气已经收敛得干干净净,又变回了那个脸色苍白、带着几分病弱的俊美青年。
他刚想推门,门,却从里面自己开了。 锦嫣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他。
她的气息已经完全不同,之前是一潭死水,那么现在,就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汪洋。
四目相对,程涵毅的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惊艳。
而锦嫣的眼中,情绪要复杂得多。 她能感知到,刚才外面发生了一场惨烈的厮杀。
这个男人,用最强的手段,为她撑起了满满的安全感。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下。
程涵毅率先笑了起来,那笑容像是融化了冰雪的春风,温暖和煦:“你先说。”
锦嫣看着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声音清冷如玉石相击,却多了一丝人间的烟火气:“谢谢。”
这两个字,她说得很认真。 程涵毅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柔软的手轻轻攥了一下,一种巨大的满足感充斥着他的胸膛。
他向前一步,几乎要将她拥入怀中,但最终还是克制住了,他只是伸出手,用指尖轻轻碰了一下她的脸颊,那细腻的触感,带着勃勃的生机,不再是之前的冰冷僵硬。
“为你,做什么都值得。”他深情地凝视着她,“感觉怎么样?恢复了多少?”
“全部。”锦嫣言简意赅。 她的目光越过程涵毅,望向窗外深沉的夜色,眼神变得冰冷而锐利。
“异调局……吴家……”她轻声念出这两个名字,嘴角勾起一抹极度危险的弧度,“既然他们这么急着想死,我不介意,送他们一程。” 活了二百多年,她从来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有仇不报,会让她念头不通达。
而现在,她有足够的力量,让所有得罪过她的人,都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程涵毅看着她此刻的样子,不但不觉得害怕,反而眼中露出了近乎狂热的欣赏。 这才是他的嫣嫣, 强大、神秘、疯狂,却又该死的迷人。
“好。”
他握住她微凉的手,十指相扣,语气宠溺而纵容。
“你想怎么玩,我都陪你。整个京圈,都给你当游乐场?”
锦嫣感受着手心传来的温度,那是属于程涵毅的,带着一丝病态的炙热,却又无比坚定。
她侧过头,看着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你的毒,怎么样了?”
她能感觉到,刚才为了操控阵法,程涵毅消耗了很多心神,他体内的奇毒,又开始有了一丝活跃的迹象。 程涵毅愣了一下,随即笑得像个偷吃了糖的孩子。
他将她的手拉到自己唇边,轻轻吻了一下手背,然后抬起那双勾魂的桃花眼,眨了眨,声音压低,带着一丝沙哑和蛊惑: “嫣嫣是我的药……所以,你要负责到底。”
他的气息,他的眼神,他那病娇又霸道的宣言,让活了两个世纪的锦嫣,心跳,漏了半拍。
夜,还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