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妹竟然想把当将军那样的人物……收进府里当面首?!这……这简直是骇人听闻!荒谬绝伦!
皇帝见太子反应如此之大,只当他也觉得此事荒唐,便顺着自己的思路继续说道:“哼,朕就知道此事不妥!你也是这般认为吧?”
太子还沉浸在那可怕的想象中,下意识地点点头,语气带着十足的肯定:“嗯……父皇英明!此事……确实万万不可!当将军……他、他估计宁死也不会同意的!”
他简直无法想象当然那样骄傲的武将,如何能忍受那般屈辱。
“他敢!”皇帝一听,怒火又窜了上来,“朕的女儿,贵为公主,金枝玉叶,他居然还敢瞧不上?!”
太子被父皇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弄得有些懵,心想父皇这反应怎么像是……在替二皇妹抱不平?
他小心翼翼地斟酌着词句:“父皇息怒……皇妹她……虽然身份尊贵,但……但行事作风,确实有些……过于荒唐了。她府上那几位……嗯……她都跟多少男人牵扯不清了,这……这朝野上下,谁人不知?”
他试图提醒父皇,二公主的名声实在不佳,强逼当然,于理不合,也太过强人所难。
“什么?!”皇帝闻言,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猛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眼睛瞪得老大,“还有别的男人?!她……她还跟别的男人有牵扯?!”
他脑子里嗡的一声,刚才五公主还信誓旦旦地说“只心悦当然一个”、“不养面首”,转眼就被太子查出不止一个?!这简直是赤裸裸的欺骗!
太子被父皇这过激的反应吓了一跳,看着父皇那副震惊到难以置信的表情,他更加困惑了,讷讷道:“啊……这……父皇,此事……这不是大家都……都知道的吗?”
他心想,二公主养面首、行为不检点,早已是公开的秘密,父皇何以表现得像是第一次听说?
“还都知道了?!”皇帝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震怒与一种被蒙蔽的耻辱感,“好啊!好啊!”
好一个温婉乖巧!好一个只心悦一人!原来都是在朕面前演戏!竟然被她骗得团团转!
太子看着暴怒的父皇,彻底糊涂了。他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一件众所周知的事情,会让父皇今天表现得如此激动异常?难道……二皇妹最近又新收了什么了不得的面首,闹出了更大的风波,而自己尚未查到?
“混账!简直是混账东西!”皇帝气得在御案前来回踱步,胸口剧烈起伏。他想起刚才五公主那委屈倔强的眼泪,那声声质问,对比太子此刻带来的“真相”,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冲头顶,失望、愤怒、还有一种被最信任的女儿背叛的痛心交织在一起。
“不知廉耻的东西!禁足都便宜她了!”
太子站在一旁,看着暴怒的父皇,心中满是疑云。
太子看着父皇那异常激动的反应,心中疑窦丛生,试探着问道:“父皇,二皇妹府上养着……那些幕僚的事情,您……不是一直都知道吗?以往也并未见您如此动怒啊?”
皇帝正沉浸在“小五欺骗朕”的愤怒中,闻言一愣:“朕什么……谁?” 他猛地反应过来,太子口中的“皇妹”指的是老二,不是小五!他脸上的怒容瞬间凝固,随即化为一阵尴尬的恍然,连忙掩饰性地咳嗽了几声,语气有些不自然地敷衍道:“……哦,哦!哦~对对对。是……是老二啊……”
太子:“?” 他更加困惑了,父皇这反应着实古怪。
皇帝赶紧收敛心神,将话题拉回正轨,正色问道:“那什么……小二她又怎么了?你查到了什么?”
太子见父皇恢复正常,便将自己暗中查到的关于二公主的罪行一五一十禀报:她如何为豢养的面首(或称幕僚)在朝中谋取官职,如何进行上下打点、买卖官职的勾当,以及最近如何在民间以权谋私,为了打压“优衣库”而替多家布行支付巨额违约金,试图断掉当袅袅的原料供应。
皇帝越听脸色越青,听到最后,刚刚换上没多久的新茶杯又被狠狠摔在地上,碎片四溅!“岂有此理!简直无法无天!” 他怒火中烧,立刻命内侍火速去将二公主带来御前。
在等待的间隙,太子想起刚才的对话,忍不住问道:“父皇,方才儿臣进来时,听您说禁足了……是谁?” 他隐约觉得,父皇之前的盛怒似乎另有所指。
皇帝正在气头上,也没多想,没好气地答道:“是小五!不知着了什么魔,看上了当家那小子,天天不顾身份往人军营里送东西,闹得宫里风言风语,不成体统!”
太子心中一震:“当家……当大将军当然?”
他想起那份雅集名单,还有单承宴之前的汇报,怎么也没想到五皇妹会和当然扯上关系。他明明是让七弟去给当然安排相看文官贵女,怎么半路杀出个五公主?这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太子只觉得脑子有点乱,开始努力消化这突如其来的信息。
就在太子胡思乱想之际,二公主被人带到了御书房。她尚且不知大祸临头,脸上还带着惯有的、几分骄纵的笑意,盈盈行了个万福礼:“儿臣给父皇请安,父皇……”
“跪下!” 她礼未行完,皇帝一声怒喝如同惊雷炸响!
二公主被吓得一哆嗦,愕然抬头,看着面色铁青的父皇,懵懵地跪倒在地,不解地问:“父……父皇?为何如此盛怒?儿臣做错了什么?”
“你还有脸问?!” 皇帝指着她,气得手指都在发抖,“你自己做的好事!心里不清楚吗?!”
二公主心思急转,细细琢磨了一下,以为是自己最近新收的那个清贫书生模样的面首之事被父皇知晓了。她心想,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最多不过是被不痛不痒地责骂几句,没什么大不了。
于是她不仅没有害怕,反而带着点满不在乎的语气说道:“父皇是指儿臣新收的一位幕僚吗?此人虽出身寒微,但才华横溢,儿臣正是惜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