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们瑾儿想要什么?太后慈爱地捏捏他的小鼻子。
八皇子眨巴着大眼睛,手指直直指向当袅袅:让袅袅姐姐做瑾儿的皇嫂好不好?七哥说他可喜欢——唔!
单承宴一个箭步上前,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弟弟的嘴,但该说的关键字已经响当当地砸在了永寿宫的地砖上。
当袅袅瞪圆了眼睛,手里的团扇掉在了地上。她机械地转头看向单承宴,后者正一脸无辜地望天,可那双凤眼里闪烁的精光,活像只偷到了全皇宫最肥的鸡的狐狸。
【单!承!宴!】她在心里咬牙切齿,【你居然利用童工?!让八皇子当说客?!这操作也太骚了吧?!】
太后看看满脸通红的当袅袅,又看看故作镇定的单承宴,突然严肃道:好啊!哀家就说老七怎么总往永寿宫跑,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
八皇子从哥哥指缝里钻出来,小脸红扑扑的,还不忘补刀:七哥说袅袅姐姐身上可香了,比玫瑰酥还——
这次是当袅袅和单承宴同时扑上去捂住了他的嘴。
殿内的空气突然凝固,当袅袅感觉自己的脚趾正在疯狂施工——这永寿宫的地砖要是能说话,现在应该已经被她抠出一座精装四合院了。
太后意味深长的目光在她和单承宴之间来回扫视,当袅袅尴尬地挠了挠脖子。这一挠不要紧,高领衫不小心扯开一道缝,几个暧昧的红痕明晃晃地露了出来。
容嬷嬷!太后突然沉下脸,带八皇子去御花园玩会儿。
当袅袅眼睁睁看着八皇子被抱走时还冲单承宴比了个的手势,内心疯狂oS:现在的小孩都这么早熟的吗?!
宴儿!太后一声厉喝。
单承宴立刻上前行礼:孙儿在。
跪下!
的一声,七皇子跪得干脆利落,膝盖砸在金砖上的声音听得当袅袅牙酸。她站在旁边手足无措——这情况,跪还是不跪?在线等,挺急的!
堂堂七尺男儿,学那些登徒子做派!太后手里的沉香木拐杖杵得地面咚咚响,无媒无聘就敢对大家闺秀......老太太突然压低声音,你当哀家没看见那丫头脖子上的印子?
当袅袅瞬间从脖子红到耳根。不是!太后您老花眼这时候怎么不老花了!
单承宴跪得笔直,一脸诚恳地挨训,时不时还配合地点头:皇祖母教训得是。
当袅袅看得目瞪口呆——大哥,你都不解释一下的吗?
更绝的是,等太后训满一个时辰的KpI后,这厮居然顺势磕了个头:求皇祖母赐婚。
等等!当袅袅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太后明鉴,其实我们......
傻孩子,别怕。太后慈爱地打断她,哀家知道你委屈,定会让这混小子负责。
当袅袅急得直跺脚:真不是您想的那样!
太后露出的表情,转头对单承宴叹气:事已至此......
孙儿明日就请钦天监择吉日。单承宴接话接得行云流水。
不是!怎么就事已至此当袅袅差点破音,眼睁睁看着太后拄着拐杖往内殿走,连忙提着裙子追上去,太后您听我解释!那真的是蚊子包!昨晚上有只特别大的花斑蚊......
袅袅,哀家还没老糊涂。太后的声音沧桑却有力,脚步未停地往内殿走去,只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在殿中回荡。
当袅袅猛地刹住脚步,转头看向已经从地上优雅起身的单承宴,眼神里明晃晃写着你死定了。还没等她发作,手腕就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扣住,整个人被拽着往偏殿方向疾走。
单承宴!你——
嘘,想吵架换个地方。七皇子头也不回,声音里带着笑意,还是你想让整个永寿宫都听见?
偏殿小院里,当袅袅狠狠甩开他的手,力道大得自己都踉跄了一下:好一个七皇子!从昨晚开始就是算计好的吧?
单承宴整了整被扯皱的衣袖,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
让我捋捋——当袅袅竖起手指,气得指尖都在发抖,昨晚故意在我身上留印子,今早就带着八皇子来太后跟前演戏。先让小孩子说亲事,再让太后看见这些...她指着自己脖子上的红痕,最后顺理成章求赐婚。七殿下这算盘打得,户部尚书都得甘拜下风!
单承宴突然笑出声,那笑容晃得当袅袅一时恍惚:印子是你自己露出来的,与我何干?他向前一步,绣着暗纹的衣袍几乎擦到她裙角,你露不露,我今日都是要来求赐婚的。只不过...他压低声音,被看见了,少不得要挨顿骂。
当袅袅气得踮起脚,手指狠狠戳向他胸口,昨晚留宿我房里也是计划好的?
是也不是。单承宴突然握住她行凶的手,掌心温度烫得惊人,不是也是。
这打哑谜似的回答让当袅袅彻底炸毛,她抬脚就朝那双云纹锦靴踩下去,听到头顶传来一声闷哼才解气:滚去跟你的算计过去吧!
的一声,雕花木门差点拍在单承宴高挺的鼻梁上。他摸了摸鼻子,对着紧闭的房门低笑:皇子妃好大的脾气。
门内传来瓷器砸在门板上的脆响,伴随着当袅袅的怒吼:谁是你皇子妃!
当袅袅这次是真动怒了。
单承宴接连数日翻不了窗、进不去院子,甚至连去铺子堵人都逮不着她的影子。她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连太后那儿都告了假,说是身子不适,闭门休养。
——可单承宴知道,她身子好得很,纯粹是在躲他。
殿下,真不是小的不帮您……小邓子苦着脸挡在院门前,郡主说了,您要是敢硬闯,她就……
就什么?单承宴眯起眼。
就吊死在您大婚的喜堂上。
单承宴:
他揉了揉眉心,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她不是闹脾气,她是真的不想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