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灵雾迷障,前方的山谷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绿意,谷口的溪流里漂浮着晶莹的水草,细看之下,草叶边缘竟凝结着细小的灵晶——正是林玥感应到的“润脉草”生长之地。
“这里的灵气比青岚域浓郁十倍不止。”苏清月蹲下身,指尖拂过溪流,翠灵手的柔光与水中灵气相触,激起一圈圈涟漪,“润脉草长在灵泉附近,根须能吸收天地灵粹,对玥儿的灵脉共振大有裨益。”
林玥脱了鞋袜,赤足踏入溪中,冰凉的溪水漫过脚踝,她闭上眼,眉心的绿光与水底的草叶产生共鸣,那些原本蜷缩的润脉草竟缓缓舒展,草叶上的灵晶发出细碎的光:“它们……在回应我。”
林澈站在岸边,渊灵剑斜倚在肩头,目光扫过山谷两侧的峭壁。中域的山脉比青岚域更显苍劲,岩石缝隙中隐约有灵兽的气息流动,却并不凶戾,更像是在警惕外来者。“凝霜,你守着谷口,我去周围看看。”他总觉得这山谷太过平静,平静得不像中域该有的样子。
叶凝霜点头,清灵剑在掌心转了个圈:“小心些,中域的修士行事比青岚域复杂,别轻易暴露渊麟的底细。”
林澈刚走出没几步,就听到峭壁后传来争执声。他悄然靠近,只见三个身着灰袍的修士正围着一个少年,为首者脸上带着疤,手里把玩着一把短刀:“小子,把你采的‘凝露花’交出来,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那少年约莫十五六岁,背着半篓草药,怀里紧紧抱着一朵晶莹的白花,花瓣上滚动着露珠:“这是我给师父治病的药,不能给你们!”
“治病?”疤脸修士嗤笑一声,短刀出鞘,“在这‘落霞谷’,老子的话就是规矩!”
林澈本不想多管闲事,但看到少年护着草药的模样,忽然想起自己幼时为母亲寻药的光景。他身形微动,渊麟剑的剑鞘轻轻撞在旁边的树干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三个灰袍修士猛地回头,见只有一个看似金丹期的青年,疤脸修士眼中闪过狠戾:“哪来的野修,敢管老子的事?”
“落霞谷的规矩,是抢东西?”林澈语气平淡,指尖在剑鞘上轻轻敲击,“我倒想问问,你们是哪个宗门的?”
“我们是‘黑云宗’的人,识相的就滚!”另一个修士嚷嚷道,手里的法器已经亮起红光。
林澈没再说话,只是握住了渊麟剑的剑柄。刹那间,一股极境灵力的威压扩散开来,虽未显露元婴修为,却让三个金丹期修士脸色骤变——那是一种远超同阶的压迫感,仿佛面对的不是人,而是一柄即将出鞘的绝世利刃。
“你……你是元婴修士?”疤脸修士的短刀差点脱手,黑云宗虽在落霞谷横行,却绝不敢招惹元婴期的存在。
“滚。”林澈吐出一个字,渊麟剑的剑鞘再次轻敲树干,这一次,威压中多了丝灵族本源的气息,峭壁上的岩石都簌簌落下细尘。
三个灰袍修士哪还敢多言,连滚带爬地跑了。那少年这才反应过来,抱着凝露花跑到林澈面前,深深一揖:“多谢前辈救命之恩!晚辈是‘百草堂’的弟子阿木,不知前辈高姓大名?”
“林澈。”他淡淡回应,目光落在少年的药篓里,里面除了寻常草药,还有几株带着微弱空间波动的“虚空草”——这种草正是稳定空间裂隙的主材,碎星渊一行或许能用得上。
“林前辈。”阿木眼睛一亮,“您是来寻药的吗?落霞谷深处有座‘灵植园’,据说里面有上古灵种,只是被一群修士围着,说是要‘竞价’,其实就是强抢……”
林澈心中一动:“灵植园?有什么特别的灵种?”
“好像叫‘星轨花’,花瓣能映出星图,据说对寻找空间节点很有用!”阿木挠了挠头,“我也是听师父说的,他年轻时见过一次。”
星轨花?林澈想起聚灵鼎上的星图,碎星渊的位置虽已标出,却被空间乱流掩盖,若能借星轨花的花瓣定位,无疑能省去许多麻烦。
“多谢告知。”他从储物袋里取出一瓶清瘴丹,“这个送你,能解寻常毒物。”
阿木接过药瓶,连声道谢,又指着山谷西侧:“林前辈,灵植园在那边,只是要小心‘万宝楼’的人,他们今天也在,据说带了元婴期的供奉。”
林澈点头,转身往回走。刚到溪边,就见苏清月正将一株润脉草的汁液滴入玉瓶,林玥的眉心绿光比之前亮了许多,显然灵脉已得到滋养。
“找到润脉草了?”他问道。
“嗯,还采到了‘冰心草’,能稳固元婴本源,正好给你用。”苏清月递过一个玉盒,“你刚才去哪了?我好像感应到灵力波动。”
林澈将黑云宗和灵植园的事简略说了一遍,叶凝霜闻言皱眉:“万宝楼是中域的大势力,据说背后有上界背景,和魔影殿也有些不清不楚的联系。他们盯上星轨花,恐怕不只是为了灵植本身。”
“不管他们想做什么,星轨花我们必须拿到。”林澈握紧渊麟剑,“这是目前最有可能帮我们定位碎星渊的东西。”
林玥突然指着天空,那里有几只信鸽正往灵植园的方向飞:“阿木说的竞价,好像要开始了。”
四人对视一眼,不再耽搁。苏清月将润脉草收好,叶凝霜检查了剑印,林玥把玉笛握得更紧——中域的第一次交锋,似乎就要在那座灵植园里展开。
阳光穿过谷间的缝隙,照在他们前行的路上,将影子拉得很长。林澈能感觉到,渊麟剑与聚灵鼎都在微微震颤,仿佛在呼应着某种即将到来的机缘,或是危机。而他体内的半步元婴,也在这浓郁的灵气中蠢蠢欲动,似乎只差一个契机,就能彻底冲破那层壁垒。